以前在任何时候、任何场合他都喊她“宁儿”,眼下却喊她白姑娘?
他这是移情别恋不再喜欢她、要疏远她了吗!
白安宁的怒气与妒火要压制不住,嗓音抖得让人心疼,“所以,临渊哥哥,你信她,不信宁儿,是吗?”
魏临渊眸光暗沉,深藏着失望与痛心,“我是为你好。”
此事真假大家一目了然,偏生她存侥幸心理,自欺欺人。
宁儿从前不是这样的。
或者,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白安宁眼眸发颤,“临渊哥哥……”
“世子夫人。”有个圆脸夫人牵着个小姑娘的手过来。
宋暖意一把推开魏临渊,往前迎了迎,“左夫人?”
左夫人嘴角含笑,“先前见你与长公主在一块儿,我不好打扰你,便没与你打招呼。”
“不碍事。”宋暖意柔声道,“您找我有事?”
左夫人笑道,“是这样的,你方才上净房,恰好我小女与兵部侍郎家的闺女在那儿散步消食。俩小姑娘见你在洗手,想上前与你说话,但又害羞不敢,一直追在你后面走。听说你被人冤枉,又着急忙慌的和我过来,替你作证。”
“哇!”
不少人惊呼出声。
竟然还有目击者?
白安宁完了!
白安宁垂下眼眸,隐藏那份害怕,身体克制不住的发颤。
而先前给宋暖意下跪的那贵女从暗地里冲出来,“左夫人,您不能因世子夫人救过令公子,便出面给她做伪证啊。”
左夫人面色一沉,“我做什么伪证?我夫君刚正不阿,他教导出来的孩儿也从不妄言。兵部侍郎家的闺女,并不认识世子夫人,更不可能为她说谎。这俩孩子站出来,是出于良心和正义。”
贵女讪讪然,“或许她俩见到世子夫人时,白小姐已被她打过了。”
温时忽然讥笑,插嘴,“你先前挑衅世子夫人,便是白小姐指使你的吧?”
贵女一下子心虚了,“你胡说……啊!娘,轻点儿!”
还没等她说完,她亲娘揪着她的耳朵扯着她离开了。
而在场之人,都朝白安宁投去鄙夷的目光。
先前她和宋暖意各执一词,他们不知道站在哪一边。
但事情进行到这儿,宋暖意这边能自证,此时又多了两个人证,
白安宁空口无凭,那俩侍女也被大宫女控制,他们便已确定,白安宁是自己打伤自己,再嫁祸给世子夫人。
可,怎么会这样呢?
她给难民义诊、捐赠物资、施粥,是那么的清纯良善,怎么可能做这么无耻的事?
她还是三皇子的未婚妻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真是太意外了!
长公主神色严肃,问那俩侍女,“为何要?”
那俩侍女面色苍白,已经站不住脚,靠两个宫女撑着才没有瘫下去。
白安宁神色哀伤,“长公主,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她痴痴地看着魏临渊,目光缠绵又深情,“我知我今晚做了错事,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情非得已。”
啊,这……
她这分明是向魏临渊表白啊。
她是破釜沉舟放弃三皇子那边了吗?
宋暖意心有点慌,万一魏临渊真娶了她,以他护短的性子,指定要对自己出手的啊。
白安宁说完话便两眼一闭,晕了。
魏临渊离她最近,本能地伸手接住她。
望着她发白的小脸,和眼角的泪痕,他眼眸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这在宋暖意看来,他心疼了,他急了,他终于急了!
于是,她用力甩开了他的手,转身挽长公主的手臂,“妾身有话对您说,可否和您去闻香苑坐坐?”
长公主拍了拍她的手背,眼神透着安抚,“走吧。”
魏临渊把白安宁交给宫女,再看宋暖意时,只看到她妙曼的身影。
……
长公主没带宋暖意去闻香苑,而是带回了自己寝宫。
她让宫女拿自己未穿过的簇新衣服给宋暖意穿,又催促她去梳洗。
“今晚留下,和本宫说说话。”
不是,这话听着,怎的就这么暧昧呢?
宋暖意很认真地跟她说,“您累了一日,该好好歇息了,妾身先回去,改日再拜访。”
“不是你说的,有话要跟本宫讲?”
“那是妾身……”
长公主当着她的面脱去大氅、外衣,脱得几乎只剩里衣,宋暖意看得两眼发直。
长公主平时穿得多,没想到身体这么有料,横看成岭侧成峰,肌肤紧致,腰那么细,腿那么长,真是让人血脉偾张啊!
温柔又成熟的御姐姐,好想贴贴,啊啊啊,家人们谁懂!
“把你的口水擦一擦。”长公主睨她,“想摸?”
她说着便抓起宋暖意的手往自己身上放。
不是,姐想干嘛?
你真是一点儿也不拿我当外人啊!
宋暖意愣了下,忙把手抽了回来,脸都红了。
“有贼心没贼胆。”长公主娇嗔,眼波流转、媚态横生。
宋暖意只觉得呼吸不畅,不禁把她代入了女儿国国王,而自己则成了那御弟哥哥,正和她深情对视。
长公主托了托胸,带着几分不解地自言自语,“不过是两坨肉,本宫想不明白,有什么好摸的?”
宋暖意:“……”
这是什么钢铁大直女!
她只觉得滤镜碎了一地,再看长公主就没了感觉,就是一女的。
长公主又催她,“说啊,你要和本宫聊什么?”
不是,大姐你在沐浴啊,就不能避着我点儿?
宋暖意深吸了口气,“长公主,你我都乏了,真不适合谈心,妾身过两日再来找您。”
今日发生的事多,她得先捋捋。
可她是真累,头晕脑胀的,好不难受,也理不清思绪。
长公主动作一顿,“方才的事,让你难过了?”
宋暖意怔了下,“你是说魏临渊?”
“可不就是他?看得出,国师对那白安宁不一样。”长公主斟酌着开口,“白安宁行径卑劣,若按他杀伐果断的性子,定会秉公处理,可他没有,还把人。”
“他对白安宁自是不同的。”宋暖意笑了下,“那毕竟是他的白月光。”
长公主不解,“白月光?”
“就是心尖儿上的人。”
长公主沉默了下,“他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又擅于洞悉人心,任何魑魅魍魉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为何会喜欢白安宁那个蠢东西?”
长公主偏头想了下,白安宁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