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原主知道她是个下作无耻之人后,便与她绝交了。
事情的起因,就是因为魏临渊。
魏临渊是个私生子,在母亲家中寄人篱下,受尽欺凌。
十年前,他母亲抛弃了他与人私奔,他去追,却被母亲推倒摔伤脑袋,脑神经受损,以致双目失明。
他生无可恋,时常自残。
原主父母那时才来国都,租了魏临渊隔壁的房子。
她与魏临渊互不相识,但她娘擅结交人,很快便摸清周边乡邻的情况,又时常跟她聊,所以,魏临渊的事,她都知道。
而且,魏临渊头痛难忍时,用头去撞墙发出的“砰砰”声响,她也都能听见。
她心生不忍,便从狗洞钻过去陪他,给他带食物。
不久后,她又认识了白安宁,并且很快与她交了心,把自己和魏临渊之间的点点滴滴,都告诉了对方。
白安宁是个有心计的,骗走了魏临渊送给原主的玉佩,想着有天她取代原主,让魏临渊当她的一条狗。
当魏临渊寻到生父、且借助家族的力量扶摇直上后,她更是做了个与原主胎记一模一样的刺青,再打晕原主,用火炭生生把她的胎记烫掉。
原主不知是她害的自己,而当时她父亲买了宅子搬走,也来不及跟魏临渊道别。
白安宁租下了隔壁的房子冒充她,成为魏临渊的白月光。
期间原主也给魏临渊写过几回书信,统统被白安宁拦下、毁掉,她不知发生了何事,直偶尔一次在街头看到白安宁和他举止暧昧,她便直到,不管发生什么,她和他都没有可能了。
好在她对魏临渊只有好感,很快便释怀。
白安宁对魏临渊倒有几分真心,占有欲也强。
只是白安宁她爹白瑾非要做皇亲国戚,半年前给白安宁和三皇子定了亲,生生拆算了俩人。
而白安宁自己也野心勃勃,想当母仪天下的皇后,也没抗拒这门婚事。
不过,她也没放弃魏临渊。
在他面前,她装得自己多么委屈无辜,多么的痛苦无助,吊着他。
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响,万一魏临渊夺得大统,自己也会是皇后,怎样都不亏。
可她不知道,皇帝对魏临渊有救命之恩,即便九五之尊的位置对他来说如探囊取物,他也不会去坐。
只不过,他见不得心上人嫁给别的男子,于是暗中搜集了三皇子篡位的证据,呈到皇帝面前。
三皇子被贬为庶人,白安宁也受到牵连。
魏临渊用功勋,让圣上赦免了她。
白安宁得知自己的皇后梦碎了,对魏临渊是又爱又恨。
加上宋家把原主推到魏临渊身边,俩人之间各种矛盾、误会爆发,痛苦、崩溃、分分合合……
啧,总之是一出凄美的旷世绝恋。
没关系,她会出手!
她势必将他俩的关系,给搅成一锅粥的。
宋暖意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勾唇一笑。
国师府。
端坐在太师椅上的魏临渊,五官英俊冷硬,面色却有些苍白,憔悴。
他薄唇抿紧,瞧着更加的锋利凉薄。
“临渊哥哥,宁儿知错了……”白安宁嗓音软软的,微微蹙着秀气的眉尖,漆黑双眸氤氲着水雾,眼角绯红,又纯又欲。
然而,魏临渊眼里的凌厉,却不减半分。
“你可知你污人名声,该当何罪!”
白安宁泪眼汪汪,“临渊哥哥,宁儿只是气不过。宋暖意她个已婚妇人,对你自荐枕席、损害你的名声不说,还在外头与别的男子私会,这让你颜面何存?”
魏临渊心头一刺,随之冷嗤,“不过个暖床之人罢了,她与本座何干?”
白安宁心里一喜,眼神怯怯地、带着两分妒意,三分委屈,“可是临渊哥哥,你很是维护她呢。”
魏临渊定定地看着她,双眸里有风云翻涌,下一刻,又缓缓沉淀,变得深不可测,心里只剩苦涩。
在他身处地狱深渊走不出来时,她强势闯进来陪伴、照顾他,像是一束光,照亮他黑暗的人生。
可自从他眼睛恢复寻到她,心里对她莫名的有些抗拒,便少了几分亲密与缱绻。
不过,与她相依为命了两年,他还是很喜欢她的,最终他们也会白头偕老。
然而,她却与三皇子定了亲,也不向他解释原因,恍若什么也没发生过。
更可笑的是,自己对她是隐忍克制,想不得、念不得、触不得。
她却能堂而皇之的来找他,有时举止还过分亲密。
她究竟是何意?
对他是有情还是无意?
想着这些,魏临渊眼眸晦涩难明,“宁儿,你为何干涉我的生活?”
被他如此热烈而专注的目光看着,白安宁一张小脸红透。
她长长的眼睫毛颤抖,缓缓抬起头,“因为,你是我的临渊哥哥呀。陪伴在临渊哥哥身边那两年,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
魏临渊心头悸动,双眸翻涌着隐忍的情愫,“你可是心悦于我?”
白安宁身体微颤。
临渊哥哥是个情绪内敛的人,怎会如此直白问她?
她娇羞无比,连耳朵尖都红了。
魏临渊却突然就头痛加剧,似在无声地抗拒着什么。
明明和白安宁保持了距离,可她身上脂粉的香气,还是飘到他鼻尖。
丝丝缕缕钻入他的脑袋,紧紧缠绕,让他头痛欲裂。
他喘着气,“你身上可是搽了香膏?”
白安宁有些诧异,这话题转换得也太快了吧?
她还没回答喜不喜欢他呢,他就不追问了?
对她这么没耐心么……
“没有。”白安宁情绪有些低落,被打湿的睫毛乌泱泱地垂着,“我不爱搽脂抹粉。”
那么,这是她与生俱来的体香?
可为何他如此排斥?
他记得以前,只要她一靠近,他的心就会平静下来,头痛缓解的。
那时她身上的气息干净清冽,而不是像现在这般香气混杂,令人不适。
白安宁见他沉默不语,委曲求全地说,“临渊哥哥,你嫌我容颜寡淡吗?那我搽些脂粉可好?”
魏临渊脑子痛得迷糊,下意识说,“搽些茉莉花的吧。”
白安宁神色僵了僵,他还真嫌弃自己了啊。
只是,为何是茉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