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婳出来后,宁寅礼立马上前查看她是否受伤。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紧张的样子让年婳扑哧一声笑了。
“阿婳笑什么?公主与你说什么了?”
年婳扬起小脸看向他,忍住笑意道,“公主说,让我把你让给她,给我三千两。”
宁寅礼一怔,眸中泛着紧张。
从他开始做局设计宁寅升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赌了。
赌大公主尊重女子,也赌年婳的真心。
“阿婳要将我让出去吗?”男人清冷的声音藏着深深的不安。
此时管家派人送来小猴儿,年婳抱着它走出公主府。
“阿婳……”
宁寅礼跟在年婳身后,看起来比小猴儿还可怜。
年婳开心地摸着小猴的脑子,见宁寅礼真的要伤心,她回首望向他,笑意盈盈,“自然不肯。”
身后的男人立马追上来,开心的抱着她。
小猴儿被挤的乱叫,宁寅礼随手将它甩到马车上。
“阿婳,我很开心。”
“我也很开心。”
少女翡翠般的琉璃眸晶晶亮。
宁寅礼情不自禁低头,在她唇上烙下一吻。
啪!
木棍掉地,声音沉闷又清脆。
周阳就站在公主府,眼睁睁看着两人亲上了!
“寅礼兄,你你你你你……”
周阳捂着衣领,惊恐地看着宁寅礼。
既然寅礼兄好男色,他日后可要小心了!
如此想着,周阳捡起木棍就跑。
年婳窝在宁寅礼怀中,无奈中带着无奈开口道,“我们要不要告诉他真相呢?”
宁寅礼笑着摇头,“让阳兄自己发现吧。”
不然,他总以为阿婳身上是胸肌。
他又不能让他上手证明。
“也可以。”
半月后。
放榜处,人潮拥挤,比肩接踵。
宁寅礼派了几个小厮上前看榜,而他则带着年婳坐在外围马车中。
少女坐不住,动不动就掀起帘子,看小厮有没有回来;或者是伸着小脑袋努力偷听别人对话。
想从别人口中得到一两点消息。
反观宁寅礼,坐如老僧,十分淡定。
“公子,那些小厮是不是跑了啊?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若不然我下去看看好了。”
宁寅礼将她抱在怀中,“阿婳别急,现在人多,定是不好挤进去的。”
“寅礼兄,我……!”
周阳习惯性掀开帘子,却见到如此画面,当即脸红后撤。
年婳羞脸,捶了一下宁寅礼,“周公子,可以进来了。”
周阳低着头上马车,“叨扰了叨扰了。”
宁寅礼开口问道,“阳兄所谓何事?”
“对对对!”,一说到这个,周阳激动不已,他抓着宁寅礼的胳膊,眼中都冒星星,“寅礼兄,我是三甲,同进士出身!”
“谁能想到啊,我周阳也是三甲了!”
“哈哈哈!”
就在这时,宁寅礼派出去的小厮们也回来了。
几人气喘吁吁,笑的比花都灿烂。
“恭喜公子,贺喜公子,公子是会元!”
“啊啊啊!会元!”年婳抱着宁寅礼,激动不已。
“寅礼你是会元!”
“恭喜寅礼兄,贺喜寅礼兄,哈哈哈!”周阳也为宁寅礼高兴,“你我兄弟二人,此次没有白来!”
宁寅礼眸中温柔缱绻,他拢了拢年婳的发,将手放在她头顶,“小心碰到头。”
年婳抱着他的脸就嘬了一口。
可失态后又想起来,马车中还有一人。
周阳捂眼下车,“我走我走,你们继续。”
年婳搂着宁寅礼的脖颈,倾听他跳动的心跳,“寅礼好棒。”
宁寅礼勾上她的唇,“阿婳喜欢吗?”
少女脸一红,点了点头,“喜欢。”
“只是……”小人儿似想到什么,默默垂眸。
几日后,宁寅礼成功通过殿试,皇帝钦点为状元。
状元打马上街巡游,京城小姐们早就预订好了位置,尖叫此起彼伏。
无数的鲜花、手绢、荷包、手帕……接连从上方掉落。
更有疯狂的小姐,对准宁寅礼“不小心”踩空掉落,口中还喊着,“状元郎救我~”
众人眼睁睁看着那小姐掉落,此时,救与不救都是难题。
不救便是不仁德,救的话就要对姑娘负责。
不少状元郎就栽在这一关。
但,宁寅礼是谁?
在京城也能排得上名号的富户。
他最不缺的就是钱,特别巧的是,很多武功高强的侠士,最缺的就是钱。
不等那小姐落地,就有四位侠士,分别抓着她四肢的衣物将人平安放在地上。
有女子不信邪,还继续跳,也是一样的结果。
酒楼上。
朱连翘舒服躺着,四个男子为她捏肩捏腿捶背。
“公主真不把宁公子收进来吗?”,为朱连翘捏肩的驸马开口问道,他眼中闪过晦暗。
“为何要收?”朱连翘张嘴,小巧的葡萄被剥好皮放入她口中。
驸马虽不想承认,但还是说道:“宁公子比妾身有才华。”
更重要的是,凭什么就他要遭受世人不屑的眼光!
朱连翘冷哼,拽着男人的衣领将他扯到身前,驸马下意识跪下。
她将葡萄强行塞入驸马口中,“本宫做什么决定,还由不得你质疑!”
女子金色护甲划过男人俊秀的面庞,“本宫还说过,你随时都可以走;李知然,你舍不得皇家富贵,就不要装贞烈。”
驸马垂首,朱连翘又被下面热闹吸引。
行至状元楼,游街的最后一站,宁寅礼勒马停下。
他望向于二楼站着的少女,女子微笑浅浅,乌黑发丝随风飘扬,便是周围的人人都安静了。
少女手中还拿着一朵晒干了的格桑。
淡紫色已经变为深紫色,干枯的花,若被爱意浇灌,也能发出美丽的芽。
“状元郎可愿接我的花?”
女子探身,将花儿伸出窗外,她扶着窗棂,整个人都悬在空中。
宁寅礼心一紧,不顾众人眼光,飞身将人抱在怀中。
两人同乘,妙丽的格桑被男子接下,大红状元服配上深紫色的格桑,更显得他俊美。
“这朵花,我会接一辈子。”
人群瞬间沸腾。
周阳愣了,这么好看的姑娘是谁?
而年婳看着四周满满的女子,难得的醋了一回,她微微嘟唇,“公子如今是俊秀状元郎,奴婢只是个小奶娘,怕是只能做个妾室了。”
宁寅礼拉着她的手放至胸口,郑重承诺,“阿婳,你会是我唯一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