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窗外项天歌愈听,脸色愈显怪异。
忍了许久,终于是将宋元“戴罪立功”的方式听全了。
她磨了磨牙,那双过分精明的眼珠子里,闪烁着几分凌厉的幽光。
心里猝不及防滑过了乐晋寺住持,曾经跟她说的那番话,禁不住自嘲得厉害。
同时,脑海里一个念头极快的跳跃而过,她缓缓垂下眼帘,默默无声的在嘴里咀嚼了一遍。
或许,甄甜的事,她可以去请教下那位住持了。
兴许,就让她踩到狗屎运了呢。
项天歌极好的敛去思绪,并未继续深思,也不敢多留多听。
在确定了自己所想得到的东西后,便带着老瓦和项厚看,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路上倒是顺畅安全,幸运的没有发生任何差池。
接下来的几日,项天歌除了去德汇学堂上课外,便溜回将军府中,并未去外面乱跑。
一边是沉下心来,默默的消化在宋府意外听到的那些。
一
边则是重新捋顺并安排接下来的计划,虽然原有的计划并未被打乱多少,但宋元那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她仍需要破解。
每每想到这里,项天歌都贼忒麼的想穿回去,再忒麼的免费捅原书作者几刀了,早知道就不那么便宜对方了,讲究什么快狠准啊。
咋滴前世她看这书没觉得男女主有什么,这会让她真深陷书中,把原书男女主的滤镜去掉后,怎么就……
这么一轮验证下来,对于乐晋寺的住持,她却也越发的感兴趣。
对方真的只是看得透彻的原因吗?
……
正处于同一时间,同一国家的关山县,近来县中百姓脸上的笑颜,是愈发的浓郁且发自内心了!
这的亏了他们县中,重新换了一名县令大人,虽只是代理县令,可却赢得了他们的敬爱。
近来,街头小巷菜市场,所到之处,都能听到县民对代理县令的声声讨论。
就比如街边俩挽起裤脚的老大
叔,正聊得热火朝天——
“诶,话说咱那项大人,今儿个又跑哪儿去了?”
“估摸着又亲力亲为的去了解,咱这小山县的民生问题了吧。”
“也是,自打他上任便如此,事无巨细说了倒也真做了,就连那钟老头漏雨的破屋子都给修缮了。”
“何止啊!咱县里那些个地痞流氓还都给清了呢!简直大快人心!”
“对!说起这个,咱这山路难行,也被项大人给想法子妥善处理了。”
除了这俩,在隔壁一颗榕树底下,却还坐在俩大娘。
哦,那是我们的八卦老嘉宾,张大婶和梁大婶这俩闺蜜。
两人虽也是聊的她们项大人,但内容又与前边那两位大叔大相径庭。
“张大婶我告诉你,前天俺从那个时常跟在,项大人身边的小子嘴里套来话了!”
瞅着梁大婶一脸神秘,张大婶心里活像爬满了蚂蚁般,“憋卖关子了,快说!”
“咱家项大人啊,才芳
龄18,还不快些去看看家里有什么待嫁的大姑娘没!”梁大婶激动得厉害。
“说这话,有倒是有,只是项大人年轻有为俊美翩翩,能看得上咱们这小山县里的姑娘吗?”
“咱这也不缺好姑娘呀,瞅瞅,个个能扛能干活儿的。”
“梁大婶你这就不懂了,我听那些个去过京城的人说了,人那些个大户人家,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啊!”
这话梁大婶可不认同,“话可不一定这么说,你没发现自打项大人帮老许家那丫头翻了案后,两人便经常在一起麼?”
话音刚落,便见一抹穿着朴素布裙的纤瘦身影,从她们跟前路过。
梁大婶眼尖的发现来人是谁,当即出声叫住对方,“诶,老许家的丫头,挽着个篮子去哪儿呢?”
说罢,她对身侧的张大婶就是一通挤眉弄眼。
许落渔闻声停住了脚步,眸光挪到了榕树底下那俩大婶身上,神情有些许腼腆。
因着她父母
被栽赃的原因,在还未翻案前,县里的人对她都不咸不淡的。
除了张凤时常会带人来找她麻烦外,其他人几乎都将她当成个透明人。
或许是因为她父母的清白,或许是因为那位项大人的缘故,近来这些日子,县民待她都挺热络的,只是她稍微有点不习惯。
“我…我去给大人送饭。”
大人是哪位大人,两大婶心里都跟明镜般。
梁大婶老眼中滑过几分精明,和蔼可亲的朝许落渔挥挥手,“去吧去吧,别让项大人饿着了。”
许落渔点点头,却也真的没再做停留,只是暖风轻拂,似烫红了她的耳尖。
“梁大婶你不地道,这还怎么让我去找家里待嫁的大姑娘啊?!”
梁大婶白了张大婶一眼,“你这老不变通的,昨日算命的跟我说了,我命里缺一姓许的干女儿。”
这会张大婶哪会想不明白,脸色憋得犹如猪肝色,“你不讲武德!明明算命先生说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