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天歌极好的敛去了眼底闪烁着的精光,不动声色的站在吴幺妹身边,山寨里的事她不想掺和,但这刀疤脸二当家明显拿她当傻子。
“送什么送,没听我们刚才的话麼?待会我们还要结拜呢!”
吴幺妹环抱前臂,似乎对于刀疤脸的说辞没啥波动,只垂眸盯着他,“那她的那些个什么侍女呢?”
刀疤脸面对眼前人狂妄的态度,明显的愣了下,可目前这事需得迅速撇干净要紧,他不得不暗暗捏紧拳头暂且忍下。
“这…我就不知道了,那几个不知死活的已经被我处置了,他们只带了这么一个小丫头回来,许是想学着其他绺子绑肉票吧。”
山寨里的实权,说到底都还在那个小子手上,若非他回来得这么突然,他却是有把握趁他在外把山寨给捏到自己手上。
思及此,他又想起了昨夜突然发生的事,蠕动的嘴牵扯到了脸上那块刀疤,叫他带疤的那半张脸显得僵硬且怪异。
“贤侄倒是让我想起
了一件事,也不知贤侄你回来时有没有遇到。”
闻言,项天歌那双明亮的眼珠子转悠着,昨夜她直接睡死到前不久才醒,难道这段时间里还发生了什么?
她佯装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站在吴幺妹身边悄然打量着刀疤脸,只见他再次出声。
“昨夜夜深人静时,寨外一阵地动山摇,探查消息的回来,说是山下坍塌堵住来往的路了,刚好把那路边客栈困在中间。”
听到这里,项天歌心中划过一个念头。
估摸着清水他们,可能也是被困在客栈里了,这会又找不着她,合该急死。
彼时,刀疤脸又沉凝了下,粗犷的嗓音带着些许困惑。
“这种巨石坍塌的大动静,好像以前才会偶尔出现几次,也安静了挺久了,难道老天近来又作怪?”
吴幺妹眼底闪过一缕异样的幽光,他在脸前甩了甩手帕作遮掩,“咳,行吧行吧,人家便姑且信你了刀疤叔。”
他会信了才怪!
眼下这一件两件的
,哪一件不是在说,他眼前这位笑得慈爱的刀疤叔,是在拿他当成傻子哄着。
不过这事说来也是寨里的事,待他暂做休息,再一笔一笔好好的清算。
目前,还是得先将这小丫头送回去好,免得给山寨引来一些什么不好的麻烦。
他将视线转移到身侧那丫头身上,故意将手帕再次甩到了她头顶,“走吧,人家带你下山。”
前一秒,项天歌却依旧低垂着小脑袋,悄无声息的感受着吴幺妹,与刀疤脸之间的对话。
再结合近几年来豹富山山匪烂掉的名声,隐约能从其中猜测到,这刀疤脸怕是趁着吴幺妹外出,干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吧。
否则,假若这山匪本就一直作乱的话,按理说,原书中也应该会有涉及。
可原书中一点都没提及山匪,倒也不排除是因为她,真的切实改变了她家大哥命运的原因。
项天歌眸光熹微,察觉到头顶的异样,她伸出短胳膊胡乱的扫了几下,并未摸到什么东西。
她瞪着一双小鹿般清澈水润的大眼眸,看向吴幺妹,努起了粉唇,“不走,不是还要和婉婉义结金兰麼?”
“那也不耽误人家送你回去啊。”
“那你就是想敷衍婉婉!”
项天歌双手掐腰,鼓起粉腮,忽而一副较真的模样,“我看那些个结拜都是要什么滴血喝酒的,仪式必须得做足!”
她心中颇带合计,照着山寨眼前的局面看,她家大哥剿匪一行,怕是更添了一层复杂。
正巧她阴差阳错下,与吴幺妹搭上了点关系,既是来都来了,她倒不如顺势帮她家大哥推一把,届时也可尽早回京。
吴幺妹见她眼眉间写满了认真的意味,却也丝毫不像作假,只道方才她不还抗拒着麽?这会咋就一整副非得结拜的模样?
未等他再次出口,身侧那粉团子眼底分明掠过了一缕狡黠,赶在他开口之前说,“反正都要结拜了对吧,那婉婉也不好再藏着掖着了。”
项天歌眉眼弯弯的望向一脸困惑的吴
幺妹,嘻嘻笑道:“婉婉是当朝镇国将军的亲闺女儿。”
众山匪:!
在场的每一人无外乎皆瞠目结舌,反应最大的,当属始终站在刀疤脸身侧的斗鸡眼。
他猛地喷出了一口水,激动之下,想都未想,直接脱口而出。
“你早说啊!早知道你后台这么硬!老子就不抓你了!”
“……”
场面微静。
清风中,带着几分尴尬的味道。
刀疤脸一时没被气厥过去,他眸色一沉,瞬间挥起那堪比熊爪的巴掌,毫不犹豫的扫向斗鸡眼。
“你个混蛋玩意儿。”
他对着斗鸡眼的胸口又补了一脚,直揣得斗鸡眼说不上话来。
“老子自认待你不薄,你就是这般对待寨子,回报老子的?”
项天歌半眯眸子,意味不明的看着眼前,这突如其来的暴力场面,心中愈发肯定自己到底是怎么来到这山寨的。
未等吴幺妹出手阻止,众人只见斗鸡眼,已被气得整张脸都涨红起来的刀疤脸,给活活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