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意识到什么,司祈年余光瞥了眼司骅,见他亦看着那枚小团子,眉心微拢。
他状若无意的抬步挡住了司骅的视线,不给司骅任何一丝空隙。
那枚有趣的小团子只能是他的,只有他能看,也只可以跟着他一个人,旁人都不能触及一分!
司骅靠近她,不过就是为了利用她而已,也就只有她傻,还屁颠颠的被司骅的表象哄着。
好在近来那小团子在他的警告下,似乎也渐渐听话,不再轻易接近司骅。
思及此,司祈年眼底多了几分难得的欣慰。
另一边,由于甄甜被安永帝发话让风丞相收留。
遂,这会她已经趁机利用项怜儿的关系,以及她对书中的了解,再者便是她目前可怜的表象,径直成功的混到了原书女主风凝月身边。
她悄然观摩着身旁风凝月的神情,见其目光正停留在不远处的司骅身上,她敏锐的注意到了风凝月在司骅看着那个
小作精时,眼底闪烁着的缕缕气愤之意。
甄甜嘴角微勾,心中满带算计。
假若那小作精也是穿书的又如何?她所掌握的东西可也不少,她知道书中所有角色的性格背景等,她便不信那小作精还能开挂得比她猛!
……
直到项天歌跑到了将军夫人怀里,司祈年方才姿态懒散的翻身上马,就像刚刚挡住司骅的动作真的是无意的。
司骅盯着他那令人琢磨不透的胞弟,强行压住了眸底的黯芒,才没让自己失态。
如今,他还有要事待办,便不与他多作计较了。
他轻哼了声,与他父亲明启侯对了一眼,转身回到了马车上。
待队伍回到京城,除了镇国将军仍旧得将安永帝护送到皇宫之外,其他人便只各回各家。
马车即将抵达明启侯府时,司骅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掀开车窗帘,见司祈年策马朝醉香酒楼的方向而去,他适才放下帘子。
明启侯
府。
“骅儿随为父前往书房再说罢。”明启侯一挥袖,抿着唇走在前头。
“是。”
司骅敛去了眸底的深思,他还是明白需得注意隔墙有耳的。
书房内,父子两互相对视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凝重。
“父亲,欧阳伯的为人骅儿还是清楚的,他自是不会贪污,定然是被有心人陷害!”司骅半蹙剑眉,语调坚定。
闻言,明启侯眼神闪烁,迅速垂下眼皮作遮掩,只淡淡的说道:“魏青已经去查了,想必很快便会回来。”
话音方落,书房内一抹黑影忽闪,身着黑色劲装的魏青抱拳颔首,“侯爷,世子爷。”
明启侯当即板着脸问道:“所查事情如何?”
“启禀侯爷,乐晋寺所发生的事,极有可能是小世子的手笔。”
“啪!”明启侯一手拍到案上。
他粗喘了一会气,好半响都没能缓过劲儿来。
“那个孽障就是存心跟本侯
作对的!本侯早该在当年便将他给掐死!”明启侯霎时被怒火气得险些失去理智,“他就是来报仇的!还克死了我的…”
他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司骅将唇畔抿成直线,对明启侯稍作安慰,魏青是他父亲的心腹影卫,所查的内容他自是相信。
可他却始终想不通,为何他那个胞弟司祈年总要和父亲作对,单单只是因为父亲不待见他?
他眼底颇带深思,紧而却被明启侯打断。
“骅儿,势必是那个孽障诬陷了欧阳茂兴!欧阳的性子本侯还是知道的,你也不可能会不清楚。”
明启侯眼底翻涌着几许幽深与算计,排除了那个孽障,他可就只有司骅这么一个亲儿子了。
况且眼前这个嫡长子还是他亲自一手培养长大,他这么可能会让他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事物,现今,欧阳茂兴的事必须得是被人陷害!
司骅点点头,表示自己知晓,同时又敛去了
眼底的一缕黯芒。
“可父亲,祈儿要怎么办?他也还小,可能只是…”
“没有只是!”明启侯被挑拨得胸腔里的怒火再次涌起,“那孽子本侯宁愿从未生过他!你母亲亦不会死!”
说罢,明启侯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却又冷静了下来。
因他对那个孽障的疏忽,好似早在几年前,便导致他开始无法掌控那个孽障了!他好像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越想,明启侯越是心惊。
不行,为了他日后的大计得以实现,他不能放任任何的麻烦危险滋生。
可不管怎么说,那个孽障终究还是他的亲骨肉,他杀不得…
司骅扫了眼自己父亲的神情,好像猜透了他的心思般,忽而出声,“父亲,若不寻个法子,将祈儿暂且囚禁起来。祈儿还小,想必再长些便懂得事理了,也不胡闹了。”
明启侯顿觉有理,微微颔首,眼底带着股深意,便也只有这么个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