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昌南王端着酒盏起身,朝着不远处的司骅走去。
“新科榜眼别来无恙啊。”
“王爷见笑了。”司骅嘴角自始至终挂着抹标志性的浅笑,一派温润如玉。
昌南王敬了一杯酒,直接开门见山,“榜眼朗可有空到牡丹亭一会,本王有话要与你说。”
言罢,他抬手意味不明的拍了下司骅的肩膀,转而无言离开了。
司骅的努力他是看在眼里的,只道可惜的是,他的野心却是被明启侯牢牢掌控在手里,他太过于听明启侯的话了。
不过,正巧这便是他如今可以利用到的点,司骅需要他的助力。
只要司骅待会去到牡丹亭,见着他女儿的那一刻起,想必便会明白他的用意。
在距离牡丹亭不远处,便是更衣间,项天歌趁着清水不备,故意直接将那几颗银铃落在了更衣间里。
谁知,还是被清水发觉了不对劲。
“哎呀清水,婉婉很乖
的,有没有那几颗小铃铛都一样。”
她拉住了清水的衣角,昂着小脑袋眨巴着星星眼,试图萌混过关。
可清水依旧蹙起秀眉,神色纠结,“不行,那是夫人交待的。”
项天歌忍不住扶额,她家娘亲可真是不要太损了,那些银铃的实际作用是用于训练贵家小姐的莲步姿态所用。
她家娘亲倒好,直接用来定位。
“那你去找找叭。”可有得找。
她抬眸眺望着眼前的亭子,伸出胖乎乎的小肉手一指,“婉婉先去亭里等着你。”
清水望了眼那座被牡丹花海所包围着的亭子,又觉现在青天白日里的,她家小姐也不是那等不省心的孩子,便也点点头。
“那小姐可得乖乖的等着奴婢过去找你,奴婢即刻去取回银铃。”她忍不住叮嘱了句。
项天歌垂着眼帘,乖巧的点了点头,白软软的小肥脸轻轻颤了颤。
当清水确定她坐在亭内观赏着周
围的牡丹花海后,方才快步折返回去。
坐在石凳上的项天歌双手托着脸颊,盯着那些争相绽放的牡丹花稍稍失神,骤然耳边传来了一声阴阳怪气的少女音。
“啧,你也在这啊…难怪本县主总觉得此番的牡丹花海怎么变得碍眼了。”
县主?
项天歌一双宛若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并未扭头看向身后,反倒是嘴角噙着一缕狡黠的弯弧。
“县主?哪位县主呀?见着本郡主竟然不行礼问安?”
这还是她第一次端着郡主的架子,瞧她不气死花姣姣,上一次的仇她可还记着呢!
原书病娇反派又如何?反正只要不是终极大boss,她都不慌。
更何况,对方早便和她杠上了,她若只懂得躲避,那才是大傻子好吧。
花姣姣未曾料到项天歌这小贱蹄子竟是会这般讲,登时气得她脸上的表情都给扭曲了,提起裙摆黑着一张脸走了过去。
“项天歌你说什么?”
项天歌这才转身,眨了眨眼,“哎呀,原来是柔怡县主呀。”
听着她这么一声县主,再盯着她一副欠揍的面容,花姣姣气得胸口一阵此起彼伏,但想起自己一旦失态,便不是正中了她的下怀麽?
思及此,花姣姣攥紧了手心里的锦帕,将内心的不爽转移,面上扯出了一抹笑意。
“几日不见,倒是没想到锦鲤郡主架子竟是这般的大啊!”她故意咬重了郡主两字,语调显得意味深长。
正在这时,她的贴身丫鬟芍药快步而来,双手附在她的耳畔低语了句,“县主,世子祈在假山园。”
花姣姣眸光微闪,紧而略带傲气的抬起了下巴,轻哼了声,“这牡丹亭的美景本县主觉得比之先前丑陋了许多,郡主便自个儿好好观赏吧,不奉陪了!”
说罢,她火急火燎的跟着芍药离开了,同时,也与昌南王派出来寻她的侍从意外
错开。
项天歌睨着花姣姣主仆离去的背影,黛眉轻挑,悠悠的荡着小短腿,又转头看向更衣间的方向,心里莫名有些许心虚。
她当时随手便把那几枚银铃塞到了某处角落,这会若叫她过去,她估摸着一时也找不出来,真是为难到清水了……
“婉婉?”
骤然,一道温和得如沐春风般的男声袭来。
项天歌微愣了下,方才遁着声音的来向转头望去,只见穿着一身月白色锦袍的少年长身玉立的站在她身后,嘴角挂着一抹标志般的温润浅笑。
“大哥哥?”她有些意外。
咋刚送走了花姣姣,原书主角便凑巧的找上门来了?这难道是老天爷顺手给她的安慰奖?
“真巧啊,你也过来赏花?”司骅敛去了眸底的疑惑,轻笑着问道。
真是奇怪,昌南王让他过来牡丹亭,说是有话要告诉他,怎么在牡丹亭的会是这小丫头?
难不成,是昌南王还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