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丞相虽心有不喜,可碍于傅茵的身份以及现场这么多人,他不得不站出来。
面上仍对着傅茵极为恭敬的作揖,稍有惶恐的压了下头颅,“微臣不敢。”
哼,待他妹妹稳坐后宫之位,那沈氏皇后便该下台了,那时瞧这刁蛮公主还敢不敢这般目中无人!
眼看镇国将军真把军法给抬上来,风丞相眸光微动,当即将在朝廷上常对付镇国将军的那一套给搬了出来。
“项丞毅,此次宴会是由本相主理,难不成你还真想越俎代庖?”
既然那刁蛮公主都把麻烦推他身上来了,他又怎么会让项丞毅也好过?
镇国将军自也不甘示弱,条件性的怼了回去:“那你方才干什么去了,吓傻了?”
“你!”
风丞相被气得脸色一绿,深吸了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一甩长袖,抬手将那几个上前准备真的对林牡丹实行军法的士兵挥了下,却发现他们无所波动,不由得沉下眸子。
“怎么?本相还指挥不了
你们了?”
镇国将军也想要尽快让人还他家儿子清白,倒也没再和风丞相杠下去,便微抬下巴示意他们暂且退开。
跌坐在地上的林牡丹看到风丞相时,宛若抓到了救命稻草般,唰的一下直接扑过去抱住了他的大腿,委屈的哀求着,“丞相大人明鉴,小女子真是无辜的!”
风丞相眸底闪过一丝嫌恶,皱着眉低头看着跟前这个毫无教养的女人,没规矩的抱住他的大腿哭便算了,又见她恍若无意的将柔软往他腿上贴,本就衣衫不整的她,此时更是令人无法言语。
但他即便如寻常男人般好色,也绝不会傻到看上这么个不安分的残花败柳,即刻抬眼示意随从将她给拉开。
而后却是不理会林牡丹,转眸看向庄主林沛并施压于他,“林沛,你要自己交待,还是本相吩咐人查证?”
站在一旁冒冷汗的林沛此刻更加的心虚,垂着的眸子急急转动着,迫于压力最终还是选择了自认为后果最轻的一个答复。
“
丞相大人,是小人没管教好女儿。”他慌忙跪下,敛去了眼底的精光,满脸的悲痛。
女儿没了还可以再生再培养,可若是将这份皇家守园的美差丢了,可就真的玩完了!
林牡丹意识到她家爹居然选择放弃她时,只觉晴天霹雳,登时失去依靠的她面如死灰的跌坐在地上,想不通为什么她爹会这样做,他不是极为看重她吗?
对林沛选择弃车保帅这般转变极快的态度,看得项天歌膛目结舌,暗自在心里直呼一声好家伙。
看来在林沛心中,唯有权势最重要,女儿什么的,那都是用来做商品交换的。
风丞相盯着跪在地上,神情失望的林沛,嘴角扯出了缕几不可见的冷笑,他纵横朝堂数年,又怎会看不懂林沛的那点小心思?
但如今他可不想在这事上浪费时间,反正又坑不了项丞毅了,他何必再为自己树敌?
“此事原是家事本相也不便插手,但林牡丹诬陷新科状元一事多有人证,来人啊,将林牡丹遣
出牡丹庄园,今生不得再踏进一步。”风丞相抬着下颚,正色道,“届时此事本相会上奏皇上,最终结果由皇上定夺。”
傅茵眉心轻凝,虽知牡丹庄园是皇家的,对于林家的处置最终还是须得她家父皇发声。但林牡丹的这档子事风丞相还是有权力管的,可看这模样他显然是不想为自己多树敌。
“哼,风丞相你不行啊,这惩罚多么不痛不痒,你便不怕日后有人多加效仿?”她意味深长的睨了眼风丞相,又转眸看向镇国将军,“将军,本公主朝你借几个人,赏那林牡丹五十军棍,再丢出去!”
镇国将军当然乐意得紧,连忙抱拳回之,“公主威武!”
“茵姐姐威武!”项天歌扯着一口小奶音随之附和着。
她窝在她家娘亲怀里捂着嘴偷笑着,嘻嘻,看来最初抱上傅茵这条金大腿真是她明智的选择!
此事,最终以林牡丹被打残丢出庄园,且林氏一家被安永帝收回了守园专权为结局。
宁朝四月的天
,带着点点暖意,南风轻吹,抵达与天顺交接的地界时,却是转而成了一阵阵略含冷意的风。
风吹过死谷之时,又戛然消散无踪。
“不好了不好了!”两名士兵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林子,活像见鬼般的朝着项霖跑去,断断续续的喊着,“不好了…”
时隔几日,谷内终于吃饱喝足的士兵纷纷被他们吸引了注意,皆不解的看向他们。
项霖眯了眯眸子,见那两人都是跟着花庆而来的亲兵,剑眉微蹙,沉声道:“慌慌张张的像什么!”
两人跑到了项霖跟前,一整副六神无主的模样,气喘吁吁道:“不好了,小副将出事了!”
众士兵稍作思索,当即晓得他们是在说花庆,可这死谷里除了吃草木会中毒之外,如今还能出什么事?那花庆也不像是会吃草木的人啊。
项霖的想法也跟他们差不多,他虽不知花庆是否又想要搞什么事,但依旧尽可能的沉心静气问着,“何事?”
“小…小副将他…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