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一切事宜,项霖让随行的亲兵歇息了下后,留了七个在原地看管安排,又带着剩下的三个一并去周边勘察。
天顺地处偏北,遂,宁朝与之交界的边关亦在北部。
如今虽已春末,可在这儿仍旧能看到屹立于天顺境内,那座高耸的白峰山上仍旧积满白恺恺的雪,而交界处这儿亦能感到明显的寒冷。
冷风簌簌袭来,项霖抬了抬肩,带着三名亲兵走在边关长城底下。
他抬头望了下围城,呼出一口白雾,“长城外可出去麽?”
“应该是可以的,属下过去问问。”
“不必了。”项遇眉宇间拢着抹谨慎。
“咱们初来乍到,还是先把里头这一圈走熟悉了。然后过去陈将军那边一趟,再与他商量下,看完地图咱再出去也不迟。”
长城外头的三里地起,便是天顺的地界了,还是不要贸然过去为妙,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意外。
却在他们看不到的某处角落
,一抹白影忽闪而过,转瞬消失无踪。
片刻过后,白影在天顺二皇子府内闪现,“禀二皇子,宁朝增兵已到边界处,如今正在整顿。”
天顺二皇子赫连宇良适才坐下不久,身上仍旧穿着朝服,俨然刚下朝。
他抬眼看着跟前的探子,问道:“带队那两人可有看清了?”
“已看清,确属宁朝镇国将军嫡二子项霖,以及昌南王庶长子花庆。”
闻言,赫连宇良一脸沉思,微微点头,“退下吧,继续暗中守着。”
“是。”
待探子离去时,自书房里间方才缓步走出一位身着白袍的老者,他抬眼淡淡的看着赫连宇良的脸上的神色。
“如今一切都井然有序着,你还在忧虑些什么?”
赫连宇良抿了抿唇,暗中呼出一口浊气,“那日偷听的人未曾捉到,我仍旧有些不安心。”
他顿了下,又道:“外祖父,倒也不是孙儿多疑,只是明启侯那人真的能信得
过麽?”
见着赫连宇良此刻屏弃了其他身份,只以亲人之间的关系称呼着,国师宗辛便知道他是真的有些慌了。
倒也没责怪他,反而是淡然的安慰道:“放心吧,自从一开始明启侯亲手杀了我们那位皇后,他便彻底踏入了我们的船。”
宗辛轻摇着手中的白羽扇,冷哼一声,“若是要想下船,他也得做好湿了自身的准备!而老夫,也绝不会让他有这个机会的。”
“毕竟…不成功便成仁!”
此刻,赫连宇良却也被点醒,心知明启侯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保持和他的合作,不然等待明启侯的,便也只有毁灭。
一旦到那一个地步,不仅他们不会放过他,就连宁朝安永帝肯定也不会放过他这个叛徒。
而至于明启侯那个嫡幼子,届时便交给他的小舅去办。
仙灵阁在宁朝表面上虽已被覆灭,可已经借助祥安当铺重生,而只要有他小舅在,仙灵阁就永远都
存在。
这时,宗辛眸光幽幽的看着他,再次塞给他一枚定心丸,“你便放心坐在高台处理政事即可,届时老夫亲自带兵出征。”
言罢,宗辛眼底闪烁着几分势在必得。
只要有他在,这天顺的天下迟早要改姓宗!而处理完天顺国内,便可以将宁朝也收归己有!
在项霖见了陈将军,又看了周边的地图后,便被陈将军给撵了回去。
“年轻人有梦想有一股干劲儿是好事,但如今你一路奔波下来,精神力还未恢复,现在立刻马上给本将回去休息!”
生着络腮胡的陈将军板着一张脸,伸出食指指向营帐外,“别让本将说第二次。”
项霖抿了抿唇,却也服从命令的抱拳颔首,“末将先行告退。”
看着项霖离开的背影,陈将军负手立于原地,转身看着挂在墙上的地图,眸光幽幽。
他嘴角微勾,垂眸似乎轻笑了声,“看起来倒真是项丞毅的儿子,性子一
模一样。”
而待项霖回到新兵所搭建起来的营帐群时,却瞧见花庆不知从哪儿搬来了一张太师椅,正坐在上面一本正经的给那些忙完的新兵胡扯犊子。
“本副将跟你们讲啊,跟着本副将混,那是肯定有饱饭吃有官升的!”
花庆一脸神气,抬手拍了下大腿,“本副将的爹那可是宁朝唯一的异姓王,跟着本副将混,准没错!”
某些脑子一根筋的新兵蛋子,被唬得傻愣愣的直点头,满脸崇拜的看着花庆。
对于花庆看似拉拢人心的行为,项霖只觉得他是在浪费时间,根本不想坐何种理会,兀自去到属于自己的营帐内,同时示意随行的亲兵也都各自回去歇息。
前几日在途中奔波赶路,他却没什么多余的感觉,如今定下来,反倒是开始想念家人了。
还有他家婉婉要求他照顾的小云朵,现今也不知过得如何,在宫里头可有被人欺负,他家婉婉又有没有去看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