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汇学堂内的某一角,一身粉裙的项怜儿,与手中捏着一条锦帕的姚晴画,正伸手拉着冷着一张脸的花姣姣。
“郡主,柔怡郡主,您难道愿意看着项天歌肆意嚣张吗?”项怜儿哭得梨花带雨的。
而姚晴画也很卖力,因为适才项怜儿允诺她了,只要这次和她一起劝柔怡郡主帮她们对付项天歌,项怜儿便给她制造一次去见项安佑的机会,而正巧她也看项天歌不爽呢!
她抬起手中的锦帕轻拭眼角,有些哽咽,“郡主,我们就只能依靠您了,您合该也不愿意看到项天歌愈发的嚣张放肆吧?”
“她还一直目中无人的欺负着我们,那张得意的嘴脸,您是没瞧见,不然您应当也忍不住。”
听着她们这些话,花姣姣一双好看的新月眉紧凝,缩在袖内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尖利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手心,形成了一道道深红色的弯月痕。
她磨了磨牙,垂眸瞪了眼前那俩哭哭啼啼的人,不耐烦的低喝了声:“别叫郡主了!
本郡…本县主被降级了。”
这些,不都一样是拜项天歌那小贱蹄子所赐麽?!
思及此,她垂下眸子幽幽的看着扯住她裙角的项怜儿,又想起项怜儿与项天歌有着某种不可言说却又实际存在着的关联。
她渐渐冷下了一张俏脸,索性将心底的郁结,直接撒到了眼前哭唧唧的项怜儿身上,她毫不犹豫的一脚揣了下去。
彼时项怜儿被她这猝不及防的一脚揣到了胸口处,整个人跌坐到了地上去,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
而姚晴画却径直被吓得脸色煞白,也不敢再去拉扯花姣姣的衣裙,霎时浑身僵硬,有些突兀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此刻花姣姣最近憋在心底里的郁结之气却终于舒爽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傲娇的微抬下颚睨着瘫软在地上,捂着胸口要哭却不敢哭的项怜儿。
忽而,却又蹲了下去,伸手勾起了项怜儿的下巴,笑盈盈的看着她。
“本县主帮你们,但你们必须听从本县主的安排。”
既是这
俩蠢货自己送上门来,她为何不好好的利用一番?趁机毁了那个小蹄子,同时再将自己从中摘个一干二净,如此岂不美哉?
花姣姣有些冰凉的指腹,幽幽的在项怜儿的脸上游离着,轻飘飘的说道,“既然想要对付她,那何不选择以绝后患的办法,直接给那小蹄子致命的一击,毁了她!”
末尾,她故意放慢语调,一字一顿狠狠的说着。
这会,项怜儿虽听到花姣姣这让人感到振奋人心的话,但她仍旧抑制不住心底的恐惧,只能使劲的压制着。
“怎么?又不想了?”
花姣姣微蹙眉心,却又面无表情的半歪着脑袋。
可尽管心里头再害怕,项怜儿还是想要选择报仇雪恨。
因为她恨,她不甘心,明明都是姓项的,为何项天歌偏生就可以过得那般的好,而她却什么都没有!
“想!”
项怜儿抬眸坚定的望进了花姣姣那双幽深的眼瞳内,声音略带颤意,但又十足的果断。
“如此,便好。”花姣姣斜
眼看向早已被吓得傻愣愣站在一侧的姚晴画,“你呢?”
姚晴画向来没主意,刚才又被花姣姣吓得不轻,这时倒也想都不想的疯狂点着脑袋。
彼时,她们的目标对象,却正悠闲的待在一处无人的角落,安安静静的坐在树下看着手中的书。
一张肉嘟嘟的小肥脸上盈满了认真的神色,右手正拿着一只笔在打着转。
猝然,树顶上传来了一阵阵的叽叽喳喳。
“卧槽卧槽,婉婉,婉婉,好巧啊,你怎么也在这呢?”
听着这道熟悉的声音,项天歌懵逼的眨眨眼,极快的却又猛地回过神来。
这不就是山茶花山庄那只不大文明的麻雀的声音嘛?它不是被派去执行任务了麽?
卧槽,难不成大反派就在她旁边?!
而事实也并未让项天歌失望,未等她完全缓过劲儿来,便听到了一声冷冽好闻的语调。
“你一个人窝在这儿作甚?被孤立了?”
不知何时,司祈年正慵懒的倚靠在前头一棵巨树粗壮的树干
上,他一手撑着太阳穴,眸光幽幽的打量着她。
“年哥哥…”
项天歌暗暗在心底安慰着自己,德汇学堂其实也不算多大,被大反派偶然遇上也算正常。而且目前只要自己不得罪他,便问题不大。
做好心理调整,项天歌轻咳了声,那张白软软的脸上挂着缕挑不出错的笑意,“年哥哥你怎么在这儿呢?”
话音方落,却见大反派意味不明的冷哼了声,“本世子好不容易来一趟学堂,那些烦死人的都跑去看本世子了,唯独你没去!”
说罢,他又哼哼了几声,撇开眼故意不去看跟前树底下的那枚粉团子。
“说好要一直保护本世子不受欺负的,结果那些人去烦本世子,却又不见你去救!”
项天歌:???
不是,这是什么鬼的歪理啊?
她一双宛若小鹿般的大眼睛透着股无辜,乖乖巧巧的绕起了口令,“可是婉婉又不是年哥哥口中那些烦死人的人,婉婉为什么要去看年哥哥,婉婉不想做烦死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