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堂内的气氛仍旧紧张得要命,好在外头的铃声适时响起,底下那群学子方才松了口气。
邓夫子也有些无奈,学习这事强求不得,终究还得看自己。
他暗叹了一声,抬手挥了挥,“都休息去吧,调整好状态,待会还得上课。”
话音一落,却见外头猛然一阵嘈杂,其间又夹带着几道欢喜的女声。
“啊!世子祈竟然又来了!”
“太好了,老天爷真是待我不薄,世子祈这个月来了几次了?”
“两次了!两次了!他来了两次了!”
坐在课堂里正支棱起耳朵,听着外头动静的项天歌嘴角微抽,一阵无言,她咋记得她穿的书不是一本玛丽苏校霸来着?
正在这时,还未等邓夫子有所动作,课堂内除却仍旧坐在原位的项天歌之外,其他人“哗”的一声竟是都跑了出去。
项天歌:“……”
邓夫子:???
年轻人的思想他不懂……
他将眸光落到底下那枚依然坐在课室内的小团子,满意的点点头,果然他的目
光就没错过。
宣政殿上,站在安永帝身侧的大太监轻甩手中拂尘,拖长声调,尖利着嗓子唱道:“退朝——”
“恭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后,镇国将军一脸淡然的走出宣政殿,在阶梯处却被昌南王叫住了,“镇国将军请留步。”
听见这道声音,镇国将军眼皮轻抬,自顾自继续走着。凭什么他说停就得停啊,更何况喊他的人还是昌南王。
他本来就对昌南王没什么好感,基于前阵子昌南王的女儿还对他家宝贝婉婉下那等毒手,对于昌南王便更加毫无好感可言。
见镇国将军恍若未闻的继续走路,昌南王眸中闪过一抹冷意,却又极快的敛去。他索性三两步的走到了镇国将军跟前,拦住了他的路。
“镇国将军请留步。”
镇国将军抬眼看着跟前的人,眼底的不悦懒得去掩饰,淡漠道:“路都给本将堵得严严实实了,不留步还想本将径直把你打趴再走?”
这话直接把昌南王噎住了,可一想到自己是有目的
的,便只能暂且忍住佯装听不懂。
“方才本王在殿中与你持相反意见的事,你不介意吧?”
镇国将军:“……”
他一脸无语,暗道这昌南王今日是犯的哪门子邪,原本毫无交联的两个人,这会突然跑过来跟他使一招女人之间惯用的招数?
镇国将军眸底无甚波澜,淡淡的睨着跟前的昌南王,“就这?”
“若是镇国将军愿意,本王欲请你小酌一杯。”昌南王尽可能在嘴角扯着一抹笑。
镇国将军对于昌南王此一番操作,一共总结了六点:“……”
“恕不奉陪,家有妻儿,本将没有昌南王这般闲暇。”
听到这里,一直在宣政殿中的明启侯适才走了出来,他抬手轻拍了下昌南王的肩膀,轻笑道:“卓兄这是在与镇国将军谈些什么呢?”
镇国将军瞥了明启侯一眼,没再理会他们二人,兀自朝着宫门走去。因着明启侯与昌南王关系甚好,他便也连带着一起毫无好感。
看着镇国将军大步离去的背影,明启侯眼眸
微眯,里头极快的掠过了一抹寒芒,却又笑着出声,“卓兄,既是镇国将军没空,那你便来侯府,本侯愿与你小酌几杯。”
片刻过后,明启侯府书房内,昌南王抬眼看着跟前一脸冷凝的明启侯。
“方才在宣政殿前你应当也听到了,项丞毅那个软硬不吃的,根本就不打算和我们搭上一句话。”
说到这里,他心里有些不爽,抬手敲了敲桌面,“依照本王看,拉拢他与我们一起的事根本就不可能。”
明启侯舔了舔后槽牙,眸底一片晦暗不明,语调凛然:“若是本侯与你要达成那个目的,那事先势必需要拿到项丞毅手中所掌握的宁朝三分之一的兵权,倘若拿不到,那便只能让他死全家了。”
“但显然,要想对付项丞毅,只适用于第二种。正所谓,助我者生,挡我者死!”
昌南王甚为赞同的微微颔首,只要除去了项丞毅这个小子,他们便可拿到他手中的兵权,而距离那个目标便会越来越近了。
他眼角余光暗暗瞄了眼明
启侯,心里暗自冷笑着,待事情完成,他便会事先除去这个合作伙伴。
毕竟,一山容不得二虎,一国,也不可能会有两个皇帝!
可他不知的是,明启侯想的却与他一般无二。
明启侯抬眼与之对视,谨慎的看了眼关紧的门窗后,方才压低声音问道:“天顺二皇子那边可有传什么消息过来?”
“赫连宇良确实想趁机夺位,同时也会对宁朝边关动手,为的便是声东击西调离那位嫡出皇子的势力。”
说着,昌南王微顿了下,唇角勾起,“要不我们便将计就计,不是要让项丞毅死全家吗?如今便先从他那个从军的二儿子下手,能死一个便死一个!”
“如何说?”
“同意项丞毅今日的提议,但设计他让自己的二儿子亲自上!让他亲自送自己的儿子上死路!”
明启侯满意的点点头,轻笑了声,“嗯,倒是个妙计,但得先知会赫连宇良一声,免得他以为我们违约了。”
说罢,他抬眼与跟前的昌南王对了个彼此都懂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