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姣姣以前虽也进过宫,可却从没尝试过被皇后传口谕直接召进宫的啊,况且在不久前项天歌可也被宣进宫了,不知道这小蹄子说她什么坏话没有。
当她被宫里的人引进凤宁宫时,又见殿中聚集着那么多人,心底不由得稍显紧张。
“臣女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哼,没瞧见本公主呢?”傅茵秀眉轻挑,斜睨了她一眼。
花姣姣眼底滑过一抹黯芒,如今在场的人太多了咖位也高,她倒没有表现得那般不识相,又补了句,“臣女拜见姝慧公主殿下。”
虽是如此,但心中也不忘了将这个仇暗暗记下。
安永帝摆了摆手,坐在他身旁的沈皇后会意,举止端庄的说了句,“免礼罢。”
而后凤眸轻挑,将视线落到项遇身上,“项家三子,如今柔怡已经来了,该说的话你也应该开口了。”
话音刚落,但见项遇先是将身边那枚小团子拉到了镇国将军旁边,这才走到
殿正中,又作了个揖。
“禀皇上,娘娘,六公主所中之毒其实并非安魂散。”
“哦~那是何毒?”沈皇后疑问道。
“臣子不知,但臣子能解。”
在场的御医们皆无言,这说的什么话嘛这……
瞧着殿中这些人的反应,项遇显然并不在意。
他板着一张略带婴儿肥的俊脸,正处变声期的沙哑嗓音再次传出,“若是臣子没猜错的话,那毒是在安魂散的基础上做重新调配改良了一番,比安魂散更要霸道。”
“本质上的安魂散会掏空人身体里的精神气力,致人莫名昏迷,久而久之则会要人性命。”
项遇抿了抿嘴唇,又沉着声音说着,“但如今这毒是重新经过精心调配修整的,对人体的伤害比原有的毒还要狠上几倍。即便是毒解了,亦会留下不小的后遗症。”
“倘若药量过重,便会导致人一命呜呼,就似今日钱家那个女孩一般。”
说着,他一双好看的瑞凤眼中绽放着黯芒,转眸意味
深长的看向一旁的花姣姣,眼底一抹凌厉的精光忽闪而过。
虽然他并不知这毒究竟是出自何人之手才得以重新炼制出来的,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便是对方绝对不能留。
有此炼毒之心,必当诛!否则留着祸害世人?
闻言,沈皇后眸底眼波流转,今日宫外发生了什么她心底是清楚的,而这会经项家三子提及,倒是让她将两件事联系了起来,心中却也渐渐明了。
彼时的花姣姣眸色一慌,赶忙垂下了眼帘。
她缩在袖内的手紧紧的攥成拳,指甲深陷掌心,形成了数个深红色的弯月痕。
怎么说她到底还是个十岁的小女孩,面对如此状况,顶上还有宁朝最高统治者的威压,趁着还没人提及她时,便只能垂着眸子急急想着对策。
场面静默了约莫一息,镇国将军忽而向前一步,“皇上,臣的人有话要说。”
上座的安永帝瞥了他一眼,暗自叹了一抹气,挥了挥手,“说罢。”
依着项丞毅的性
子,今日这事若是不给他个说法,恐怕他真会给闹起来。
思及此,安永帝有些头痛的闭了闭眼,将唇瓣抿成直线。
见此,一直乖巧的站在镇国将军身旁的项天歌,暗中朝着于正眨眨眼,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忽闪忽闪的透着几许狡黠的精光。
于正上前,由于肢体伤残的缘故,便只能对着上座的安永帝后垂首行礼。紧接着自怀中拿出了一本不薄的本子,伸手举过头顶。
“禀皇上,这本册子记录的是每个到奶粉店买奶粉的人以及购买数量,其中便有柔怡郡主的人,钱家的人,以及安淑妃身边的林公公都有去采购过。”
说罢,他又补充道:“册子所记录的时间与奶粉店的账本是对应的,绝无造假一说,若需账本对证,奶粉店可提供。”
镇国将军紧随其后,双手抱拳,肃声道:“皇上,臣不信您这会还看不懂今日所发生的这些事之间到底是何关联!臣恳求皇上您,还臣的女儿以及奶粉店清白!”
在来凤宁宫之前,其实安永帝早便看过了这些证据,如今过来,为的不过就是让花姣姣在场听着,好让他们有理由去搜昌南王府和钱家罢了。
昌南王这几年到底太过于放任他了,是该提醒一下他的爵位到底是谁给的。
而钱家做为京城第一富商巨贾,也不知敛去了多少钱财,又逢这几年国库紧张……养肥的猪也该是时候动手宰点肉了。
想到这里,安永帝适才抬眸看向殿中气得不轻的镇国将军,“若事实证明,毒不是出自奶粉,而是途中有心人添加,那朕必会还你清白。”
“不过,朕需要的还是证据。”他眉宇间霎时一寒,“来人啊,传朕命令,遣御林军到昌南王府以及钱家搜证据!”
花姣姣内心一颤,手中的汗止不住沁了出来,但她依旧不敢出声,生怕引起谁的怀疑。
恰巧,有人倒是先代她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正在这时,一名御医提着袍子匆匆跑了过来,胡须被风吹得朝天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