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老太太依然在喋喋不休的咒骂牧判官,走一路,马一路,“牧判官,你还有没有任性啊?采花可是你的亲妹妹,你来金家闹事,闹得不可收拾,日后你让采花怎样在婆家生存啊?牧游那个小贱人挑拨是非,你就跟着他胡闹啊……”
牧判官额头的青筋暴跳,若是眼前之人不是他亲娘,他真想将其……害,不管怎么说,这是他的亲娘,他能怎样啊?
身为长子,他与爹娘断绝关系,已经是大逆不道了!
但是,他身为妻子的丈夫,孩子的父亲,为了老婆孩子的生命安全,他也没有选择啊,谁让他的亲娘糊涂呢!
牧判官用力推,将牧老太太推进了厢房里。
牧老太太毕竟老了,腿脚没有那么利落,蹬蹬瞪倒退两步,还是没站稳,坐了个屁股蹲儿,刚好与躺在床榻上的
牧采花四目相对。
牧采花听见了老娘的话,真是心如刀绞。
为什么,老娘宁愿相信淑惠毫无根据的话,也不相信她曾经传递给老娘求救的信息呢!
谁也没想到,就在牧老太太与牧采花四目相对时,牧老太太突然间啐了一口,一巴掌打在牧采花的脸上,“你是拿来的小贱人,居然勾引主子,难怪正房会将你凌虐至此,你啊,活该!”
牧采花眼睛闭上,大颗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她与老娘四目相对,她的老娘居然没有认出她来,真是讽刺啊!
弗离见状,急忙上前,将虚弱无力的牧采花抱在怀里,伤心欲绝,悲痛万分,声音哽咽道:“好妹妹,不怕,大嫂来了,爹娘和你大哥、游游都来了,我们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绝对不会!”
弗离轻轻地抚摸着牧采花
的头发,不敢碰她的身上,因为身上的痛真的很痛,不管碰到哪里,都是痛啊!
“大嫂……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啊……啊……大嫂啊……金家对我不公啊……”
牧采花的声音惨绝人寰,撕心裂肺,似是地狱历尽折磨的怨鬼看见曙光,将心中的怨气倾泻而出,让人闻之痛彻心扉。
牧判官像是巍峨耸立的高山,坚实挺拔地站在弗离身后,脸上早已阴云密布,雷声滚滚,山雨欲来,怒声道:“妹妹,大哥哥来了!”
大哥哥来了,没有人可以再凌虐你,这是多么质朴的话啊!无需华丽辞藻的渲染,却能让人莫名的安心。
牧采花再弗离的怀里探出头来,满面泪水,满面心酸,嚎啕大哭,“大哥哥,你带我离开吧!我不要再呆在金家,再也不要!”
牧判官语气
坚定道:“好!”
牧老爷子点指着牧老太太,心痛的如刀绞,想要一巴掌打在老伴儿的脸上,终究没能下手,撕心裂肺地怒吼道:“柳枝啊,采花此时的状态,就是你口中的锦衣玉食吗?”
牧老太太早就傻眼了,她刚刚居然没认出床上躺着的“贱人”居然是牧采花,她花容月貌的采花,怎会是如此憔悴的模样呢?
不!一定会是采花在金家做错了事,人家才会惩戒她。
牧采花在金家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公婆当成女儿般疼爱,丈夫当成心肝般宠爱,这是淑惠说的,淑惠不会骗她的啊!
牧老太太从地上爬起来,连爬带滚的爬向床边,满脸怒色,怒道:“采花,你是不是在牧家做了什么不耻之事,人家才会如此惩戒你?你三嫂昨儿来看你,你还好好的,你说你是
不是做了……”
这一次,牧老爷子没忍住,没等牧老太太把话说完,便将老伴儿拽起来,一个耳光打在她脸上,“采花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你居然还往她身上泼脏水?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到现在你还相信淑惠的话?你无药可救了啊!”
牧牧看着牧老太太,失望透顶,这个人,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此时,无药可救之人还有金夫人。
金夫人身体比脑子反应的快一些,扑通坐在地上,傻傻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险些晕倒。
金边在搞什么啊?他怎么会让受尽折磨的牧采花住在厢房呢?如此宠妾灭妻的行为,好说不好听,她金家,从今天起,算是声誉尽毁了啊!
后一步赶过来的金老爷也傻眼了,他知道他的儿子宠妾灭妻,却不知道他的儿子大胆到将妻子折磨至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