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爷的眼神满是算计,似笑非笑道:“夫人啊,话可不能这么说,咱若是能够通过这泥腿子攀上福九这尊神,咱金家在生意上,也能更进一步啊!”
金家在与牧家结亲时,不过是家产充盈而已,并不是如今家底殷实的金家。
牧采花嫁到金家后,金家的生意才越做越好,家底也越来越丰厚。
曾经有算命的说,牧采花有旺夫之相。
当然,这些话金家不会相信,他们认为,金家逐渐富裕,靠的是祖宗护佑,以及自身有做生意的天赋。
金家正堂,金老爷金夫人坐在主位上,与牧家人分宾主落座。
牧家人,除了刚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牧老太太,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意,其余人皆沉着脸,对金家人的态度极为冷淡。
弗离好整以暇的端坐在客座上,神情冷漠,道:“亲家夫人,我妹妹牧采花可好啊?”
金夫人
从心里就瞧不起牧家人,见牧家人还不识抬举的冷着脸,遂带搭不理道:“你家妹子是金家的大少奶娘,金家整日里锦衣玉食的伺候着,哪呢不好呢?”
牧牧道:“既然小姑姑这么好,还劳烦亲家夫人亲自带路,让我们眼见为实。”
金夫人见牧家的小辈如此无礼,怒道:“放肆!长辈说话,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长辈?”牧牧站起来,走进金夫人,啐了一口,怒道:“我呸!你还敢自称长辈?谁给你的逼脸啊!”
“你……你……你怎么说话呢?你咋还骂人呢?你牧家就是如此管教女儿的吗?”
牧牧伸手拽起了金夫人的衣领,稍用力,便将其提起来,道:“我牧家如何管教女儿,还轮不上你说三道四,咱现在就看看,你金家是如何管教儿子的!”
牧老太太见状,吓坏了,急忙挡在牧牧跟前,声嘶力竭
道:“小贱人,你想做什么?还不把亲家夫人放下,你想气死我吗?”
牧牧看向怒不可遏的牧判官,道:“爹,请你把你娘拉开,她挡路了。”
牧判官毫不犹豫,伸出大手,拉着牧老太太就走。
牧老太太犹如风中摇动的枝叶,在牧判官不可抗拒的力量下,被迫跟着牧判官的脚步走,边走边骂。
金老爷怒拍桌案,怒声道:“放肆!谁给你们的胆子,胆敢在我金家撒野?”
牧老爷子一拳打过去,正中金老爷的鼻子,“老子在金家撒野,还需要胆子吗?”
牧牧见状笑道:“爷爷威武,孙女儿给您点赞!”
金老爷被打得晕头转向,府中的奴才也围拢过来,纷纷抱怨道:“老爷,这帮人也太无礼了……”
金老爷出手制止奴才们的七嘴八舌,脑子里开始划魂儿,总感觉哪里不对劲,难道金边后院的龌龊事,牧
家知晓了不成?
金边后院的事,金夫人不知道,金老爷却知晓。
金老爷认为,金边宠爱自己喜欢的女人,没有什么不对,在后宅,本就是女人争风吃醋,优胜劣汰之地。
金边宠妾灭妻,甚至帮助小妾凌虐正房,这些事,金老爷全部知晓,但并未加以阻止,后宅的事,只要他儿子高兴,比什么都重要。
是以,金家大少奶奶被大少爷凌虐之事,若是没有金老爷的授意,金家偌大的府邸,怎会像铁通般,将牧采花牢牢地困住呢?
牧采花在金家的状况,消息全面封锁,绝对不会传出去,那么,牧家人又是怎样得知的消息呢?
既然牧家人来了,那么这件事就瞒不住了;既然这件事瞒不住了,看牧家来势汹汹的这架势,这件事,金家怕是兜不住了。
金老爷的脊背发凉,悔不当初。
牧家的背后还有福九那尊神,
他是哪根筋搭错了,要放任宠妾灭妻,将牧家的存在置若罔闻呢?
古人言,打狗还要看主人!
古人言,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金老爷此时反悔,已经晚矣啊!
金家后宅,金边及春姨娘已经得到牧家来人的消息,是以,急忙打扫战场,准备将躺在厢房的牧采花,转移到正房来。
但是,他们的想法还未付诸行动,便躺在床上不能动了,因为,侠盗巫山,已经在其二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将他们的穴位封住了,
此时的金边和春姨娘想什么都行,天马行空,随心所欲,只是别想动,因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牧牧先是来到了二进院落的东厢房,房门打开时,床榻上躺着的正是牧采花。
牧采瘫软无力,花发髻凌乱,衣衫不整,脸色苍白,神情极为痛苦,她听到动静,生无可恋的转过头,迷茫的眼神中,满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