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出乎唐玉琼的预料,即就是在康老太下葬的这天,四周的舆论也没停止,反倒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因为当时那个不知道是谁提出的猜想,说康老太的死是被齐寿福作孽给吓到了,基于这点,大家全都在极尽所能的猜想康老太的真正死因。
“你们这帮人是吃饱了撑死吗?和我家一点关系都没好不好?要有关系,也是齐明家的那个小孽种。”姜氏听到大家纷纷说自己家不干净,瞬时恼了,表情激烈的冲大家反驳道。
大家本来没那样大气性的,被姜氏这般一骂,看不过眼的人就开始反驳:“康老太的样子我看见了,样子是受到了惊吓,一看能看出来,不相信你们开棺。”
“吓啥吓,我家没做啥孽,我家不是和齐明要20两银么,那钱本来是齐明他爷当时和我借的,这20两谁也不可以赖,你们说我家不干净?齐明,这一些话是不是都是你教的?你究竟是存了啥心思?是不是以为这般往我家身泼脏水,那20两银不用还了?”
“哥,康老太不会被你害死的吧?”齐光站姜氏的边上,顺着姜氏的话问,狐疑的眼神在齐明的身端详着。
“我……”
齐明眉峰微微的蹙着,他前,才要说话,结果一道娇艳的影子从人群走出,声音懒懒的说:“我说,你们既然这样相互怀疑,那索性找衙门来一趟是了,刚好叫仵作验下,瞧瞧是和齐三叔家有关呢,
还是和明子哥有关。”
蔺菊花扭着身体走出,样子非常懒散的说。
“好呀,告官告官,我倒是要瞧瞧,等到结果出来,你们这帮人是不是要自己打脸!”姜氏一听告官,分毫没要怕的意思,非常径直的回道。
韩秀英身着一身孝衣,缓缓的走出:“各位,我娘已然要入土为安了,你们不要再打搅她了,我娘这人一辈子没做过坏事,最终过身时,我也不想叫她不好过。”
韩秀英的名声在村非常好,加上又是一副平顺平和的样子,因此她一开口,倒是没人乱开口了。
齐寿福走前,才要乘机把姜氏给拉过来,结果姜氏见大家不说话,立刻说:“康老太有老毛病,你们谁如果再往我们当家的,还有我家亮子身泼脏水,我定骂死你们。”
“哥,这事真的和你没有关吗?怎样听着大家全都为你说话?还有,墩儿那日吓到了也是非常蹊跷呀,怎样他次日好了,我家小弟却躺了三四天,怎样看都是我家吃亏不是吗?”齐光也站姜氏的身旁,他样子痞痞的道,眼神也时而的在唐玉琼的身转着,非常猥琐。
齐明把唐玉琼一拉,护在了自己的背后。他面无神情的抬起头,看向齐光,非常坦然。
“康大嫂。”齐明看了齐光一眼,才回头看向一身孝服的韩秀英:“今天之事牵扯到康老太,确实是对不住了。齐光的意思我分毫不认同,既然这样,我们只有请
衙门了,要是衙门对康老太有不敬之处,我在这儿先赔不是了!”齐明说的非常郑重,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非常显然,是要找衙门来。
韩秀英想不到齐明会突然开口,被齐明那般直直的看着,她看了眼齐明的俊脸,居然是有一些不敢抬起头了。
唐玉琼站齐明的背后,她的表情刚好被齐明的脊背给挡住了。
打从蔺菊花刚才说了那句话之后,话锋仿佛在要不要请衙门这个点围绕着。
非常明显,韩秀英是不答应见官的。
“你们不要再吵了,叫我娘好端端的走吧!”韩秀英边说,又跑到边上蹲着抹泪去了。
可姜氏觉的齐光说的对,这定是齐明干的,齐明的目的是要不给那20两银,因此她就死死的抓住了见官这点。
“既然三婶儿这般说,那就去请衙门吧!”齐明回答的很坦荡。
“你们欺人唔唔。”墩儿紧牵着唐玉琼的手,唔唔的冲姜氏跟齐光道。
“我们欺人?是你们欺人好吗?你家还不钱,说我家不干净,晦气了康老太?”姜氏径直冲着墩儿吼起,吓的墩儿一怕,唐玉琼赶快把小东西给抱到了自己的怀中。
“够了,你们全都不要吵了!没有看见街里邻坊都在吗?的亏康老太还帮忙救了亮子跟墩儿!”齐寿福一把把姜氏给扯过,没有好气的冲她跟齐明道。
“行呀,大家不都说那20两银是我诓了明子的么,那今日当邻中的面
,我把这笔账给抹了……”
“啥??”姜氏跟齐光一听,娘俩都要昏厥过去了……
“齐寿福,你是疯了吧?”姜氏非常不敢置信的问:“20两银呀,20两银你这样白白的不要了?他们想叫衙门,叫他们叫呀,不行,我不答应。“
姜氏也非常不理解齐寿福的行径,不是说好不管怎样都要把20两要到手么,怎么今日就松口了。
“够了,你住口吧,当时光子小时候磕破了脑袋,还是康老太顺路捎着他去的县里看病,这回又帮忙治好了亮子跟墩儿,人家忙了咱这样大的忙,咱却在葬礼吵闹,还要脸?以后如果遭报应咋办?“齐寿福语重心长的冲姜氏道,面一副尊重之色,仿佛真怕要得到报应一样。
“以前怎样没有见你怕过?”姜氏想大声吆喝,可径直被齐寿福给瞠回,她无奈,只可以轻声地嘀咕。
“光子,去找里长来吧,你爷拉扯我也不易,这回的事,这样拉倒吧,也算给你们兄弟积德了!”齐寿福叹气,站一边。
齐光非常不想动弹,可事还是的确的发生了,他没法子,只可以乖乖的去找人。
事发展顺利,在里长的见证下,那张泛黄的字据径直被火苗给吞没了。
对齐寿福的做法,村的人大多都是夸赞的,连以前看齐寿福非常不顺眼的胡大姨,这回居然也对齐寿福赞赏有加。
“明子呀,你三叔在你身,真的对的住了!”
里长的这话听上去非常意味深长,齐明只恩了声,面并没异常。
“好了,大家赶快散了吧!”里长见证完这一刻,开始疏散人群。
齐明祭拜完康老太,抱着墩儿跟唐玉琼一起从康家走出。
“玉琼,事仿佛有一些不对。”俩人回到家,齐明把墩儿给放下,才说出了心的想法。
方才当那样多人的面,他没好意思说。可今日齐寿福的行径着实是太出乎人的预料。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
唐玉琼一笑,在地上写了句话给齐明看。
齐明一看见那话,讶异的嘴都张大了。
“这不可能。”他本能地回道。
唐玉琼不紧不慢地又把刚才写完的那行字擦去,而后乖乖的坐矮凳子,昂头,样子非常乖巧地看着齐明。
齐明低头,看到小娘子这老老实实的样子,被她逗得,居然不经意地笑出。
“刚才的那个秘密,不要和任何人说。”唐玉琼在地上写道。
那个事,如今还摸不准,并且看着那对男女是要把事给隐藏起的,所以如今还是别声张的好。
齐明蹙眉,他点头,低头时,宽厚而又温暖的手心非常不禁自主的摸了下唐玉琼的大脑袋。
“父亲,娘亲,你们在猜啥谜语呀?”这俩大人说的话,他一点都听不懂。
“没有啥,你快回房,不是还困着吗?”齐明朝小萝卜头伸手。
墩儿乖乖地从板凳起身,被齐明抱回了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