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将军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贺知欢身形一顿,看向他身边那个丫鬟——绿枝。
她的神色带着关心与急切,但嘴角的笑意却暴露了她心中真实的想法。
贺知欢的目光很冷,扫过她的脸庞,又落在贺将军的身上。
带着一丝希冀。
爹爹,但愿你是真的想清楚了。
“小姐,二老爷毕竟是将军的亲弟弟,奴婢不愿瞒着”
绿枝装模作样挤了几滴眼泪,伸手搀扶着贺将军。
贺将军身体一僵,微微将胳膊抽离。
却没多说什么。
贺知欢看着皱起了眉,刚想开口,背后又传来一声痛苦。
“大哥!你终于舍得出来了,弟弟我前些日子猪油蒙了心,伤了大哥的心,如今相当悔恨啊!”
贺文锡趴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看着伤心不已。
“不知道是侄女的意思还是大哥你的意思,我如今想见大哥一面怎么如此困难呐!”
他说着,还不忘给贺将军上眼药,离间父女关系。
门外的场景鲜血淋漓,配上贺知欢肃杀的表情,更显得渗人。
贺知欢心中也有些忐忑。
爹爹每次遇到二房的事情,就跟失了智一样拎不清,这次
“文锡。”
贺将军看着面前这幕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别的反应。
“我们已经分家了,没有将军府,相信你也可以过得好。”
他的声音平淡无波。
贺知欢的眸子亮了起来,但贺文锡脸上的神采却突然暗淡了下去。
“大哥,之前是我做错了,你原谅我,就跟小时候一样,好不好?”
贺文锡跪在地上前行,满脸乞求。
若是没有将军府在身后做靠山,出门都没人搭理他。
难道他真靠那个只能当世子侧妃的女儿?
若是没有将军府,说不准世子侧妃都保不住!
他的思路从没有这么清晰过。
不能放过。
不能放过。
“分给你的铺子,只要你认真经营,此生无忧。你不过是想要名要利,贪婪罢了。”
贺将军用洞察一切的眼神看着贺文锡,曾经他不愿多想的画面一幕幕展现在脑海中。
他此时终于能用旁观者的态度去评判那些事件,一切都变得清晰又明了。
他不得不承认,他这个弟弟,早就烂到骨子里了。
“知欢,关门吧。”
他说完,不愿再看面前的场景。
说不痛心,是假的。
绿枝眼看贺将军也要放弃,神色有些慌乱。
“诶,将军,那可是你嫡亲的弟弟,你就不管他了吗?”
贺知欢脚步微顿,看着绿枝的眼神中有着难以掩盖的杀意。
贺将军脚步顿了顿,没回话,依旧朝前走去。
但背影中却透出一股莫名的沧桑。
贺知欢让门口的侍卫们关上了门。
外面的声音安静了一瞬,忽而又爆发出来。
“贺文朗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连自己弟弟都不管,你死了爹娘在下面都不会认你这个儿子的!”
“天天装什么正人君子,把话说得那么好听,其实只是看不惯我比你有天赋,想尽办法打压我罢了!”
“不过是个破落的将军府,谁稀罕,以后少了你在上头打压我,下次见我,你就等着给我下跪吧!”
门外贺文锡破口大骂的声音几乎传遍了整个将军府。
贺将军仍没有回头,反而加快了脚步。
一滴泪沿着他的脸颊滑落,一阵清风吹过,泪光已不见踪影。
贺知欢没有制止府外的贺文锡。
让他骂。
骂得够狠,将心里的不满骂出来,才能让爹爹死心。
她双手抱臂环于胸前,靠在门上。
外面的污言秽语对她丝毫没有影响。
她只看着前方走远的贺将军和绿枝,神色莫名。
府外人影散去,贺知欢叫人打扫一下门前的污秽后,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径直去了秋盈与绿枝的房间。
秋盈正躺在床榻上,无知无觉。
贺知欢心里咯噔一下,上前探了探鼻息。
还好,平稳无事。
想来绿枝还不敢在府中做如此大动作。
“秋盈,醒醒。”
秋盈睁眼,一脸懵懂地看着面前的贺知欢。
顿时吓了一个激灵。
她环顾四周,没看到绿枝的影子。
糟了。
她连忙起身跪在地上,脸上都是惶恐。
“小姐,奴婢不知怎么睡着了过去”
“以后这种防备心还是要有的。”
贺知欢叹了口气,没多说什么,起身朝着主院去了。
刚刚绿枝和爹爹的交流,有些奇怪。
爹爹仿佛亏欠着绿枝什么,竟被一个丫鬟牵着鼻子走。
贺知欢想到前段时间爹爹将她叫进书房时,还特意问了绿枝的情况。
心下纳闷更甚。
她下意识地掩盖住自己的身形,溜达到贺将军所在的房间附近。
虽是冬日,但府中仍有些郁郁葱葱的树。
贺知欢站在不远处,看着面前亲密相拥的两人,瞳孔不由得一颤。
“将军,你不是最听绿枝的话了吗?怎么刚刚却如此狠心?”
绿枝与贺知欢年纪差不多,但生得却颇显成熟。
小小年纪便身材傲人,前凸后翘。
一双勾人的眼睛目光流转间,带着摄人心魄的魅力。
她将身上穿的丫鬟衣服不知何时扯了扯,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
随着她的一呼一吸,那傲人的胸膛有意无意向前靠近,带着欲拒还迎的姿态。
令人血脉喷张。
她伸出了手,从贺将军的额头开始,顺着眉眼、下巴、喉结逐渐下滑,来到了胸膛。
她手微顿,顺着衣服的缝隙将手指伸了进去,打着圈。
贺将军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脖颈间青筋暴起,仿佛在隐忍着什么。
绿枝轻笑一声,媚眼如丝,手更加不老实
门内香艳,可门外的贺知欢却捏紧了衣角,一时间觉得血液发冷。
她的视角看不到爹爹的面容,但爹爹一向对娘亲专一,且为人正直。
此时不躲不避,恰恰反映了他的默许。
大脑一片空白。
她思考不过来,也不知怎么思考。
她有些麻木,仅存的理智让她走到了院外,发出了声音。
“绿枝?你在哪?我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