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是都为了自家姑娘着想,从前在安平,你也知道冉姑娘多受宠,怎么夫人掉了一胎,反而还嫌弃起已经长大的孩子了呢?”嬷嬷一脸不解,唉声叹气,
秋桑也跟着诉苦:“嬷嬷是不知道,孩子刚没了的时候,夫人脾气暴躁,动不动就打骂我们这些奴婢,可最近却突然安静了,多一句话都不会说,听见冉姑娘的声音就说头疼,也就只有对着逸天少爷,才会有好脸色。”
“夫人刚振作起来,趁府里还没有嫡子,侯爷身体又不好,请立世子才是正事!”
两人嘀嘀咕咕说了一阵,皆无奈散去。
嬷嬷绕过游廊,看似回沈云冉的房间,却在一个拐角处站定,前后左右张望了一下,快速朝一小门行去。
那处小门是为了方便后宅下人,主子临时有交代要上街采买,走这样的小门来回都快,
看守小门的都是后宅年纪大的妇人,他们豁得出脸,资历又老,训斥跑腿的小丫头是再轻松不过。
“冉姑娘又让你出府去看外祖?今天风大,你可靠着墙走,别给吹跑了!”
守门的嬷嬷明显和沈云冉房里的嬷嬷是旧识,听语气中的亲热,两人关系很是要好。
“快别这么大声,让人听见!”遂塞了十几枚铜钱过去:
“我快去快回,你可不许偷跑,一定要等我回来!”
“行,我一定等你!”守门的嬷嬷将铜钱塞进胸口拍了拍,笑容更加真挚。
“婚礼在三月初八,就是两天后的事,但奴婢看着,府里除了请些别家的姑娘来热闹,其他都还没着落!”
“夫人让我说的话,我也都说了,秋桑是个实心眼,倒是好好劝了兰夫人几次,但好似兰夫人并没听进去。”
沈云冉房里的嬷嬷站在一处屏风前,点头哈腰的回禀,
屏风后一道女声传出来:“你只要做到就好,其他的不用多想。”
嬷嬷恭敬道:“是,奴婢会好好做的!”
说罢抬头,一脸希冀!
一个小丫头从旁出来,捧着个钱袋子:“夫人赏你的!”
嬷嬷接过钱袋子,笑得合不拢嘴:“夫人真是大善人,奴婢为夫人办事,定当尽心竭力!”
“我只是可怜你家姑娘,好好的一个侯府千金,却落得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屏风后女子很是可惜道:
“还不如一个庶出的丫头!看看大将军府的那个孩子,昔日是个什么模样,现在又是什么模样?真真是遇上了贵人,就能一飞冲天,你家姑娘的富贵就是你们这些奴婢的富贵!”
嬷嬷双眼发亮:“夫人说得是,奴婢就是为了自己,也得帮着冉姑娘!”
“嗯,你是个好的,回头有什么事就来找我,赏钱自然少不了你的/”
“谢谢夫人,您就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嬷嬷千恩万谢的走了,
“非晚,这事真不告诉你祖父祖母?”
屏风后,顾二夫人揪着手帕,一脸愁容:“我跟着你胡闹倒是不要紧,就怕到时候被人发现,让你名声受损,那我怎么有脸回去和家里人交代?”
“二伯母放心,这处宅子隐蔽的很,就算查到了,也是宫里一个老内侍的私宅,谁能想到我们头上?”
顾非晚笑着安慰,讨好的递了杯热茶过去。
顾二夫人翻了个白眼,嗔怪道:“你真是投错了胎,本该是个男儿身!”
“谢二伯母夸奖!”顾非晚腆着脸挨过去,不出所料,额头上顶了一根玉指:“厚脸皮!”
“谢谢二伯母愿意帮我!”
“谢什么谢,就算你要端了威武侯府,你的祖父祖母,还有叔伯兄弟,只有拍手称好,有他们动手,哪里还需要你自己辛苦?却不知你瞒着他们干什么?”
“那是我从前的仇怨,是我做谢非晚时的恨,我要自己动手,才能解了心结!”
“我是不懂的,但你记着,要是有事,尽管来找我,倘若受了欺负,一定要回家来说,你是顾家的未来掌家人,更是我们心尖上肉,可不能让人欺负半点!”
“是,我听二伯母的!”顾非晚的嘴甜起来,根本就不用抹蜜,
见顾二夫人还不放心,顾非晚连忙岔开话题:“说起来,再过两日就是春闱,两位哥哥的行礼可都准备好了?我这还有礼物给他们呢!”
“这是他们第一次春闱,你祖母特别上心,什么裘皮护膝都装了满满一大箱,你祖父和叔伯也都给挑了好的笔墨,你两个哥哥倒像是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特别是你二哥,今日我出门,他还睡着,等我回去定要揍他!”
说起自己儿子,顾二夫人明明咬牙切齿,可翘起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下去!
“哥哥们胸有成竹,自然气定神闲,此次春闱,一个状元一个榜眼,都是我们顾家的!”
顾二夫人更加笑得开怀:“你这嘴呀,历来是灵验的,我就在家等着发赏钱了!”
“那是自然,要不是状元只有一个,我两个哥哥就都是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