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酥……
哼哼,坏女人。
“刚刚忘了问张大哥,钟蒙,你说那个心狠手辣的女子到底在什么地方?”
“钟蒙?”
“至少目前看来,她与连江寨没什么关系,可闲着没事儿杀我干嘛……”
“钟蒙?”
“看那娇嫩的小脸儿倒不像是天水镇本地人,难不成也是个外来户?来抢秘藏的?”
“钟蒙……”
“镇子上也有外来户,那个聚欢楼我觉得就蛮奇怪,钟蒙,你说那女子是不是天欢阁中人?不过如果天欢阁要以我作饵又何必着急杀我,想不通想不通……”
“钟蒙!”
“妈的,要不杀啊上聚欢楼得了,敢算计我?师姐说了,有仇一定要当场就报了,不然就会变成心魔,最后只能记录在《风波恶》里头!”
“钟蒙%#¥@*”
“好像也不行,聚欢楼的老板娘是个俏娘子,我倒还真有些下不去手……更何况,此举太嚣张,不合师姐教导。”
“钟蒙,钟蒙!”
钟黎恨铁不成钢似得看着钟蒙:“改天必须找个教书先生好好教你怎么说话,你老是嘟囔这俩字儿为兄将来怎么给你娶媳妇儿?”
钟蒙头一歪,露出一个谄媚的笑。
……
“小阿黎,读书也好,练武也好,你定要持之以恒,一刻不能懈怠。”
小钟黎放下百斤石锁,看向师姐。
“你天资愚钝,无论哪条道路,你都要付出比他人强百倍的努力,才能有些许成就。”
小钟黎重重点头,看来师姐对我期望颇深,我定不让她失望!
不料师姐又开口:
“你从小就表现出惊人的毅力,哎,可惜上天是不公的。努力与成功,本来就不沾边,但是师姐又能怎么办呢?师姐又不能把天赋传给你,只能安慰一下你。”
我……!!
“不是,师姐啥意思啊……”
师姐叹了口气,满脸忧愁地拍了拍小钟黎的肩膀,随后摇着头离去。
小钟黎用他那两世为人的脑子想了半天,这才想明白:
“我知道了,师姐定是要我勤加苦练,他日出山便无敌天下,名扬江湖,为师门争光……”
“呃,不过这门派叫什么来着?”
山上不知年月,寒来暑往,时间越久钟黎越觉得有些奇怪。
师姐似乎并不希望钟黎下山。
直到离去那一刻,钟黎才终于想明白。
师姐:我以为你想名扬天下,所以我教导你监督你,不曾懈怠。
钟黎:我以为你想让我名扬天下,所以我刻苦,我努力,不辜负你期望。
……
名扬天下有什么用呢,既不会让师姐更开心,又会平白多出许多风险。
算了,先不去找天欢的晦气了,反正日子还长,且静观其变。
“止步。”
钟黎思绪被打断,下意识地勒紧缰绳,白马发出不情愿的嘶鸣,随后停在当场。
钟黎眉头一皱,回头望去。
只见身后不远处,不知何时出现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袍中的男子。
黑袍太过宽大,以至于竟看不出这男子的身材,只是听声音有些嘶哑,怕是其貌不扬,不愿以真面目示人。
“天水在何处?”
说话这么不客气?
钟黎也不给他面子:“脚底下就一条道,你从北边来你说镇子在哪?何况你就不会抬头看看,远处那些炊烟是啥?”
黑衣人不言语,径直走来。
钟黎无奈。
这江湖怎么回事儿,难不成老子是吸铁石,麻烦全往老子身上靠?
打就打吧。
不料再一抬眼,黑袍人已至身前。
这么快?
钟黎正欲翻身下马,无意间瞥见黑袍人兜帽之下一双浅灰色的眸子。
竟是瞎的?
钟黎倒吸一口凉气,秘藏的吸引力就这么大,能让一个瞎子不惜风雨艰途,跋涉至此……
没有感谢,也没有动手,黑袍人经过二人,一闪已至几丈外,再闪不见踪影。
留下钟黎倍感莫名其妙,他看了一眼钟蒙道:
“这么看来,比起他,你倒算正常的。”
钟蒙没啥回应,肚子却发出一声震天之响,随后一脸无辜地看向钟黎。
“锻炼了一早上,为兄也饿的够呛,咱们先回家,把身子洗净了,再收拾收拾,然后为兄就带你下馆子去。”
“哦?如此说来,小兄弟是本地人?”
这时,身后又传来一个声音。不同于之前的黑袍人,这个声音中正平和,柔和儒雅,闻之如沐春风。
钟黎只得又一勒缰绳,回头看去。
只见来者一袭白衣,背负细剑,天水北面荒无人烟,更是经历一场风雨,但他的白衣偏偏一尘不染。
这倒像个正常人,最起码一打眼,就容易有好感。
“小兄弟可识得我是何人?”
钟黎一愣,你谁啊?
“没关系,你年纪尚小,更生在这不毛之地,眼界狭窄,情有可原。”
有病吧?
白衣人笑眯眯地打量了钟黎一番,又开口道:“想不到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身手,可及我当年万分之一,未来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