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了,终于把那个丑八怪甩掉了,还能诈得一万两银子,给爷的琴雅赎身。”
此时,房中,吕德才靠着床板,半躺的姿势。
他身上,没有穿着衣物。
一个姿色姣好的女子,此刻就躺在他皮包骨头的身板上。
这名女子,便是吕德才花高价想要赎走的青楼女子——琴雅。
此时琴雅手里拿着一张老旧的纸,正在过目着。
这是吕德才与钟家小姐的婚约依据。
琴雅问:“爷。这份依据作废了吗?”
吕德才道:“自打今天县太爷判钟家给我钱时,就作废了。”
说罢,他拿过那份依据,随手就丢在了地上。
琴雅稍微翻了一下身,依偎着吕德才的胸膛,手指头在上面画圈圈。
“爷,那钟家小姐,当真生得奇丑无比?”
吕德才轻蔑一哼,“那可不,娶那种女的回家,爷我不得天天晚上做噩梦才怪,她与我们琴雅比,连我们琴雅的半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被夸咯咯一笑后,琴雅又道:“爷,钟家会不会因为这一万两银子,回头找您算账?”
吕德才十分笃定又自信的语气道:“钟家不会找我麻烦的,他们只会觉得亏欠于我。他们的女儿不仅被玷污过,还生了个野种,这种丑事,绝对不会外扬,更不会让我知道,怕我拿此事大闹!”
琴雅好奇问:“爷,当年您是如何设计,才让钟小姐失身?”
吕德才幽幽回忆了起来,“两年前,我认识有几个兄弟在西城外的断手山当山匪,去寺院必经这座山山脚,我让我兄弟劫持了那个丑八怪,羞辱了她。”
琴雅问:“钟小姐的孩子,是爷哪位兄弟的?”
吕德才不确定的口吻道:“不知道,自从拜托了我那几个兄弟羞辱那个丑八怪后,至今两年了,我都没见过他们。”
说到这,他狠狠在琴雅的脸颊上啵了一口,“管那个野种是谁的,已经不关我们的事了,明天起,爷给你赎了身,咱们就远走高飞,去其他地方隐姓埋名!”
琴雅娇柔地回了句:“谢谢爷~”
门外,连笙听到这里,没有直接闯进房中。
她等房中那两个人缠绵到半路的时候,给了慕容秋一个眼色。
慕容秋会意,抬脚,一脚踹向了房门——
顿时,门便被踹开了。
房中床上那两条缠一起的躯体,浑身一哆嗦。
“啊!”琴雅惊恐地尖叫一声,看向门口。
吕德才这会也看了过去。
连笙双手负后,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看到竟然是县太爷,吕德才的脸色瞬间苍白得没有了一丝血色,“知、知县大人?”
什么?知县大人?
琴雅眼睛再度惊恐地一瞪,心道完了,吕德才没能帮她赎身了。
连笙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吕德才,最后目光落到琴雅脸上。
的确,姿色比钟家小姐过人,但气质……没有可比性!
走进几步,连笙捡起地上的婚约依据过目了一眼,然后眼神幽幽地望向吕德才,“你不是说,依据洗碎了?”
吕德才此刻被吓得完全都知道要为自己狡辩了。
因为害怕,已经渗出了满头汗水,“大、大人饶命!”
…
次日一早,连笙亲自把追回的一万两,送到钟府。
钟老爷夫妇在前厅接纳她的时候,看到慕容秋手里端着的银两,颇为惊讶又不解。
钟老爷问:“大人,这……这是何意?”
连笙示意慕容秋把手里的银两,放在茶几上。
等慕容秋放好退到一旁后,她才向钟老爷解释:“吕德才已经收押打入大牢,这是钟老爷你昨日赔他的一万两银子,今我们衙门替你追讨回来了。”
钟老爷越听越糊涂,一头雾水:“大人,吕公子怎么了?为何要收押他?”
慕容秋面色冰冷,没好气地说道:“因为你们的女儿之所以失去清白还生了个野种,就是吕德才一手干出来的。”
“什么?”钟老夫人反应极大,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眼前突然一黑。
“夫人。”钟老爷及时扶住妻子的身子,避免了妻子昏迷摔倒。
坐下后,钟老夫人的意识慢慢集中过来,她无比痛苦地说道:“怎么会是吕公子干的,他可是一直都想着娶我们素儿……”
“夫人,你听本官说,”
之后,连笙把昨晚她在风月楼听到的,以及事后吕德才回衙门交代的,一五一十,告诉了钟老爷夫妇知道。
得知了事情的真相,钟老爷垂首顿足,满心愧疚悔恨,“都怪我当初定的这门亲事,把女儿的终生给毁了……”
“爹,娘。”
一道清丽沉静的声音,让钟老爷止了哭声。
连笙回头望去。
大厅外,站着一个气质出众的女子,怀里抱着一个熟睡的婴儿。
钟素望着父母,眼眶泛红,哽咽出声:“算了,不提那个烂人了,这件事,就当过去了吧。”
女儿这样一说,钟老爷夫妇的心情更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