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七大宗门中人对云逸白无不毕恭毕敬,毕竟云逸白乃是连七大宗门掌教都极为看重的存在。
然而,器物殿并未赐予他什么惊世法宝,仅是一些寻常法器及一枚中品玄天真器。即便如此,这已令他满心欢喜。此玄天真器名曰‘醉仙葫’,论攻守兼备,远不及七玄塔,因其几乎不具备攻击力,唯有的是无与伦比的防护之力,但守护的并非持宝人,而是它自身。
单闻其名便知,此物昔日常用于酿制佳酿。但醉仙葫真正的奥义并非酿酒,在云逸白眼中,以这葫芦酿酒实乃大材小用。
葫内空间浩瀚,其唯一效用便是净化容纳其中之物。它能抽取万物精粹,譬如铁矿入内,转瞬之间变为纯铁,自然体积缩减许多。云逸白对此喜不自胜。那么,何为玄天真器?其谜底藏于一字“玄”。铁矿蜕变的纯铁,其纯净度远超凡俗炼制,加之以天地元气或真元驱动,醉仙葫自身还能解析转化,生生不息,产出不断。
自然,若物品质地过高,受限于法宝自身品阶,难以转换。
云逸白取出两件法器赠与了妙音,而这醉仙葫则自留。拥有此宝,储物袋亦成了多余。
诚然,如七玄塔、醉仙葫这等自含空间的法器皆可用作储物,然而鲜有人行此举。盖因法器不同于储物袋,它们是战斗之利器,真元碰撞下,极可能震毁其中物件。战时若将物品置入,遭剧烈真元冲击而损,反倒是损失。
醉仙葫则不然,它自身防御即为守护本体,故云逸白无忧。至于储物袋,他另有所图。
云逸白自储物袋中掏出一枚玉符,其上气息微弱,乃当初在中千界黑云城外河畔收敛曲流遗骸时所得,一直未修复,几乎遗忘。于是他将其递给妙真,道:“此乾坤金光护身神符我已检视,本质无恙,只需丹境强者注入真元即可。我修为尚浅,还需师姐出手!”
此神符足以抵挡丹境强击,云逸白急需。非为自己所需,他实力增进迅速,倒是妹妹蓝小茜急需庇护。地球局势多变,危难随时可至。
神符修复完毕,正当云逸白欲离去之际,忽闻一语。
“云小友,请留步!”
云逸白抬首,见一位面带慈祥的中年男子。妙音提醒道:“那是玄药阁的阁主厉无锋。”
云逸白曾听七大宗门掌教谈及厉无锋对其相助,七大宗门能平心静气与他交流,厉无锋居功至伟。若非厉无锋,他或许根本无缘与七大宗门掌教对话,更别说全身而退。
于是,云逸白上前施礼,态度恭谨。
厉无锋望向乖巧立于云逸白身后的妙音,不禁赞叹。途中他已遇七大宗门之人,得知原委。起初尚有几分疑虑,此刻观之,确凿无疑。观云逸白不骄不躁之态,心中对他更为赞赏。
“小友曾助我玄药阁护药,救我弟子。我久欲一睹小友风采,奈何机缘未至。今终得相见,愿小友能赴我宗小住数日。”
云逸白心念一动,这玄药阁乃第二界首屈一指的丹道宗门。他虽从上官飞燕处学得丹方与炼丹知识,又从《玄天真经》领悟些许炼丹秘法,毕竟未曾实践。厉无锋之邀,正是交流学习的良机。
于是抱拳道:“阁主厚意,晚辈岂敢不从。”
半空之中,厉无锋深深望了妙音一眼,抚须言:“我来时闻小友替妙音承罪,助其运化,使她濒临崩溃的金丹恢复如初,观今日之状,传言实则太过保守。”
“哦?”云逸白闻此言,不由感慨厉无锋眼光之锐利,笑道:“前辈可有所洞见?”
厉无锋笑道:“洞见不敢当,但不妨一试推演。”
“妙音昔日修炼邪术,真元不纯,金丹非真,早晚面临功散身灭之劫。故她欲求寒玉莲与冰心草以净化金丹,稳固根基。但其金丹本就驳杂,即便小友为其承罪,亦难以彻底填补根基之缺。而今观妙音,周身气息纯正,深谙玄门奥秘,显然已非邪法之途,而是修习了玄门正宗心法。即便改修正宗,短期内亦难有此成就。因此,小友必是以非常之法,令妙音根基速稳。”
云逸白心中敬佩,七大宗门掌教尚且不明就里,而厉无锋短时间内已洞察秋毫,此人绝不简单。
云逸白不加隐瞒,直言:“前辈所言极是,为巩固妙音修为,我以炼丹之法运化造化,助其凝练金丹,使之稳固许多,弥补了往日缺陷。”
厉无锋微微一笑,并未深究。他知晓,虽炼丹之法可助凝练金丹,但根本仍在于修炼之法门。若非玄门正宗心法,妙音恐难如此之速达此境界。
玄门正宗心法乃个人密藏,他深知其重,直接询问有悖规矩,且他们玄药阁修炼之法亦出自玄门正宗。
“看来小友亦精通炼丹之道。”
面对厉无锋,云逸白不敢班门弄斧,谦逊道:“仅知皮毛,仍在探索之路上。”
“那再好不过,现下寒玉莲与冰心草已成熟,我宗正筹备炼丹,小友正好可一旁观习。”
寒玉莲与冰心草皆是极为珍贵之药材,云逸白既见识其形,亦感知其药性,识得此二草。虽与上官飞燕所传知识中名称不同,实则同源。稍加思索,便知厉无锋意在炼制何等丹药。
他并未点破,只道:“三生有幸。”
玄药阁坐落于广阔山谷之中,四面环山,谷地广阔竟达百里,亭台楼阁依山而建,谷内遍是药田,中央更有露天的地火熔岩池。池面覆以一块巨大玉髓,玉髓上刻有阵法,六座丹炉矗立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