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仲!姜桓楚!鄂崇禹!姬昌!崇侯虎!
五人看了三天三夜,也跪了三天三夜,画面和声音虽然始终都定格在那十四人的身上,可他们心中依旧还抱着最后的一丝幻想。
现在,他们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
面如死灰。
看到在镜中显现的一幕,也是正在发生的事情,他们固然已经猜出了王上废掉殿下,又逐其出王都的真实意图。
可刺杀殿下的罪名……
这罪名……用他们的九族来填都不够!
姬昌的眼角在不停地抽动着,‘大凶’也已经彻底应验了。
但王上的口谕又好像是……
殿下侍卫将镜收起,只听他又在此时说道,“王上还让我叮嘱各位一句,还请几位牢记王上的口谕。”
最终他又将视线定格在了崇侯虎的身上。
“尤其是北伯侯!”
不要管……
王上的口谕在结合这最后的叮嘱,尤其是最后的指名道姓,所有人的眼角亦是一抽。
他崇侯虎要回北河城,必然是会‘偶遇’到殿下。
不同于常人,他们都已是圣境,虽然是不太确定,也只是不确定,但都有所感觉。
刚刚频频回想起殿下时,总会感到一片模糊。
就算他们想不起殿下的容貌。
在一路排查,找到殿下也是轻而易举,但王上却是让他们不要管……回去以后就该干嘛就干嘛!
四大伯侯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这才恭声说道,
“臣等领命……”
闻仲自然就是留在王都内,不得随意离开了。
侍卫点了点头,这才将视线投向姜桓楚,又是说道,“王上还有一件事需要我转告于东伯侯……”
姜桓楚连忙恭声答道,“请说!”
四大伯侯?
现在卷进了刺杀王子的大逆之罪中,他们哪还有素日里的气势。
“右翼九年都未曾来过王都,她这右翼都快成一个虚职了,待右翼刑期一满,便让她来王都……”
姜桓楚一时失神。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提起了这件事?
进了王都,还出得去吗?
侍卫面色当即一沉,冷声道,“怎么?是东伯侯不愿意,还是右翼不愿意?”
姜桓楚回过神,连忙摆头解释了起来。
“并无不愿,小女身为右翼,入朝自是她的本职,此事定会转达。”
侍卫得到最后的回复,目光向着众人扫去,拱了拱手,说道,“王上的口谕皆已带到,诸位若无异议,在下也要回宫复命了!”
他的声音在此时变得谦虚了不少。
再无盛气凌人。
传口谕时,他代表的是王上,气势怎能弱得下去,传完口谕,他就只是一个小小的玄阴殿的侍卫。
当然,别人会不会把他当作‘小小’侍卫,又是另一回事了。
见已无人再有意见,他这才垂首弯腰拱手道,
“下官告退!”
转身便向着王宫的方向走去。
四大伯侯最后对视一眼,便转身回府,开始命人收拾东西,准备启程返回各自驻守的城池。
同时,他们也各自下达了一条近乎一模一样的命令。
“清点人数,所有人……本侯说的是包括本应留在王都内的所有人,随本侯同返,若有行迹可疑之人……”
“杀!”
他们每次来王都所带随行之人皆过百,还有本留于王都府邸打理的五十人。
他们从未感觉过,就是这区区的一百五十人……
会这么麻烦!
而其余的人皆是默默回到府邸,这三天三夜他们虽是站着在看,但他们连一个字不敢说,大气更不敢喘一口。
直到关上了府门,后背抵在大门上,无力地滑落。
留下了一道极重的湿痕。
从刚听到密谋刺杀殿下的声音,两条腿还能站着不倒的,就已经是定力超群了。
还有些人是躺在地上撑过了这三天三夜。
直到刚才,是府里的人出来将已经成为烂泥的他们拖了回去。
尤其是在看到马车炸裂的最后一幕,他们只感觉到心脏剧烈震动,会从心口直接跳出来。
白明轩和包月亦是对视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他们只是怀疑尹柏的越狱和北伯侯有关。
现在尹柏的下落找到了,这件事轮不到他们管了……
一刻的功夫不到。
东伯侯府的大门率先打开,紧接着北伯侯府,西伯侯府,南伯侯府的大门也相继打开。
前后相差不超过十息。
他们带着各自府中的人鱼贯而出,向着四方城门走去。
没有一人出声,所过之处,行人无不是主动让开一条道路,对着这四波人议论纷纷。
这气氛更是静得可怕。
尤其是为首之人,恐怕随时都有暴起杀人的可能。
直到他们坐上各自的马车,踏上返程之路,也终是将王都内的压抑带走了些许。
来时是有多兴高采烈,浩浩荡荡。
这归时就……
……
与此同时,王都向北百里外的一处山峰密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