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蹇越放走姜黎后,眼神闪烁不定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虑和不安。
他深知姜黎这个女人心机深沉,如不加以防范,恐怕会对自己造成极大的威胁。
沉思片刻后,他决定让萧胥暗中监视姜黎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任何变故,必须立刻向他汇报,否则,以困牢中的妻子做威胁。
萧胥闻言一听,心中不禁暗自嘲讽起来,其实方才他是看出姜黎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所以到时候究竟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姜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青云司后,夜幕早已深沉如墨,一踏入大门,便看到姜清羽和姜清玥仍守候在此处等待。
而两人准备问她案子调查的结果时,却遭来姜黎的一顿怒斥:“难道你们把我说过的话当成耳边风了吗?赶紧回家去!”
话音未落,她推搡着他们,径直将二人推向门口,姜清羽急忙抓住她的手臂,那张原本俊朗的脸庞此刻充满了关切与心疼之色。
“姐,即使我回到家中,也无法安心入眠,就让我留下来吧。”
一旁的姜清玥也急忙附和道:“是啊姐,我和二哥绝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前面你与萧师父一同前往药铺调查案件时,不许我们跟随,我们便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呀。求求你别赶我们走......”
见两人如此执着,姜黎心里清楚他们是对白凤翎的事十分挂心,做不到袖手旁观,随之心中的怒火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姜清玥这才发现萧胥并没有与姜黎一同回来,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焦虑之情,连忙问道:“姐,萧师父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啊?你们俩一块儿去药铺查案,难道他遇到了什么意外吗?”
听到姜清玥的询问,姜黎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不定,她紧紧咬着嘴唇,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从今往后,他不是我师父!”
一言甫毕,她毅然决然地转身走进院子里,而原本立在门口的兄妹两人则面面相觑,脸上露出惊讶与疑惑交织的神情。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进了书房里,照在姜黎那疲惫不堪的脸上,她侧身躺在榻上,双眼微微合拢,但并没有完全闭上,透过眼帘可以看到她眼中布满血丝,眼圈下方更是泛起一层淡淡的乌青。
显然,昨晚又是一个无眠之夜,她心中挂念白凤翎的事情,忧虑重重,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就在这时,一阵高亢而又激动的喊声突然从院子里传来,打破了宁静。
“老大!我们回来了……”
是杨毅的声音,充满了兴奋和喜悦,在整个院中回荡。
姜黎猛地睁开眼睛,从榻上坐了起来,连忙穿好鞋子打开房门,便看到杨毅和陈泽正艰难地架着浑身伤痕累累、气息奄奄的唐柚走进青云司。
“怎么伤的这般重?”她登时一怔,便快步走下台阶。
正端着食案的姜清羽瞧见这一幕,立马将食案放在台阶上,毫不犹豫地冲向前去,关切地问道:“是谁把他打成这样子的?下手如此狠毒!”
“还有谁?除了刑部那群狗娘养的畜生还能有谁!”陈泽紧紧咬着牙关,愤怒道:“敢打我们青云司的人,以后我们走着瞧!”
与此同时,楼心盈晃晃悠悠地提着裙摆走进门内,脚步显得有些踉跄不稳,看上去十分虚弱疲惫,似乎随时可能倒下。
刚走到一半,她突然身体一晃,差点失去平衡摔倒在地,好在一旁的姜清玥眼疾手快,及时伸手扶住了她,并略带讥讽地说道:“只不过在刑部大牢待了两天一夜而已,就变得如此狼狈不堪?以你的本事和个性倒不像你啊。”
楼心盈听后,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尽的委屈与酸楚,哽咽反驳道:“我从小到大可从未受过这般苦楚啊!那间牢房简直就是地狱般的存在,里面四处都是老鼠乱窜,阴暗潮湿得令人窒息。你看看,我身上都长满了湿疹呢!”
说话间,她立马卷起自己的衣袖,只见那原本应该洁白光滑的小臂之上,竟然布满了令人毛骨悚然、密密麻麻的红色疹子。
姜清玥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就感觉到一阵强烈的不适涌上心头,面对如此情景,姜清玥不禁涌起一丝怜悯之情。
“那等会儿你洗漱之后,我来帮你涂些药膏吧。希望能缓解一下你的症状……”
姜黎见此情形,便立马让他们先扶重伤的唐柚进屋,然后派姜清羽去请大夫,又想到大家这两日在牢房肯定滴米未沾,便让姜清玥去司厨多端点饭菜来,现让他们好好休息一番,再商议重事。
恰时,糖糖提着食盒小心翼翼地走进青云司,正巧看到姜黎在院中,“夫人……”她小跑了过去。
仅仅两日没有见姜黎发现她气色很差,瞬间鼻子一酸,眼眶里蓄满了湿意:“夫人,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你瞧你都瘦了。”
“我没事,最近公事繁忙,等忙完这阵子就好了。”姜黎抬手捏了捏她婴儿肥的小脸,温柔道:“不用担心我,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