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闵司行是白手起家,那袁登科就是标准从小娇生贵养长大的书鲁大少爷。
他是平宜本地人,高二结束去了澳洲留学,爸妈后来也去了澳洲定居,没有回来的打算,所以高二那场生日才会请了那么多人去他家,算是生日宴,也算告别会。“我刚才看到那个身影就感觉是你。”袁登科看着她这辆车,挑着眉开着玩笑说,“发财了啊。”
他的性格倒是跟以前如出一辙,跟谁都能聊起来,情商高又大方,当初在高中学校有挺多人追他。
许知醒都在瞬间松懈下来,摇头说:“不是,朋友的。
如果说在高中毕业之前,唯一可以称得上是她朋友的人,大概就是袁登科。
她跟袁登科的交流很少,刚到高一,作为一直以来的班长袁登科经常会给她讲题。
许知醒对谁都是防备状态,高
一她应激似的警惕性让她对所有人的主动交好都拒之门外。
也就讲过两道题,袁登科看出来许知醒的不喜欢,也就没管她了。
许知醒后来对他放松防备,是因为他说了一句话。
那时文理分科,作为初中没上过学,但按照年龄直接来上高中的许知醒来说,她学起来特别吃力,理科一共有两个实验班,尽管当时她已经很努力跟上进度,还是跟实验班的分数差了一些。袁登科就坐在跟她隔了过道的旁边,瞧见许知醒天天盯着语文课本看,说了句:“你这样默背达不到效果的。”许知醒头都没抬,手指紧紧捻着纸张,弄得皱巴巴的。
袁登科又低声说:“放心,你要没进去,我也会跟班主任说让你去实验班的。
他们现在的班主任之后便会去理科实验二班。
许知醒侧过头看向他。
她没想那么多,也不想走后门进去会不会被别人背后嚼舌根,只要给她时间她一定会跟上进度。
当时的她脑子里只有一件事,他为什么愿意帮她?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袁登科看出了她眼底的疑问,得意洋洋说,“因为你情况特殊嘛,班主任一定会同意的有个人情我干什么不卖?之后是要还的。
许知醒第一次跟他说话,“谢谢。”
即便最后许知醒还是靠着自己的努力进了理科实验班。
认真算起来
许知醒跟袁登科高中两年说话的次
数屈指可数,她当时特别不爱说话,如果不是高三追闵司行,可能会一直保持那样沉闷的性格
后来那个要还的人情,就是他说要她去他的生日会。
许知醒没把这当人情,袁登科这个班长尽职尽责,都邀请她了,她没有不去的道理。
记忆拉回来,细数起来,回忆里关于他的剧情并不多。
对他这个人的印象也都很表面。
“你怎么来这边了?”许知醒正要下车,被袁登科喊住了。
“别别,刚好我省个打车费,你送我去个餐厅吃饭呗,我其实今早刚到的东川,行李都没拆想找个地方吃饭,对这边不熟。“你想吃什么?我请你。”许知醒眼神看了一眼后视镜,那辆车还没走。
“都行,看你,我不挑食,好久没吃过国内的饭了,我感觉什么我都吃得下。”袁登科说。
车子重新驶入沥青路,轮胎碾过湿漉漉的地面,车内空调开着,温度逐步升高。
许知醒一边驱车一边问:“你怎么会来东川?’
袁登科:“有个项目,出差,估计要一两个月吧,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巧,你在这边工作?”
跟他算工作吗?
许知醒才想起来,闵司行说今晚会回来。
“嗯。
就找了附近的一家私斋,点了很多中国菜。
刚好剩下最后一个靠窗的位置,还能看到外面的雪越下越大。
许知醒没什么胃口,眼神看着窗外,那辆车离开了。
袁登科笑着尝了一口说:“好吃,但是没你做的好吃,你现在....结婚了吗?”
许知醒转过头,直接提到结婚,跨越有些大,她顿了下摇头:“没有,你呢?”
“没有,谈过一个女朋友,没两天分了。”
又忽然想到高二生日他想要表白的对象,不知道聊什么,许知醒第一次八卦了一下,看着他笑:“你高中不是喜欢过一个女孩吗?不过异地恋不是很“啊。”袁登科低眸吃了两口闷面条,又抬起头看她,眼神有些受伤,“你不知道我当时喜欢的是你吗?”许知醒正在喝水都呛了好几下。
捏着纸巾擦着嘴角,眼神错愕地看着他。
"我?'
袁登科苦笑了两秒:“嗯,不然呢?我高中还跟哪个女孩说过话。”
随后他又沉了口气,看着许知醒说:“我本来还以为我被拒绝了,原来你压根不知道啊。”
许知醒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呢?跟你前男友怎么样了?”
许知醒又是一愣:“闵司行没跟你说吗?”
随后许知醒又脑子杂乱,如果他知道是闵司行,就不会问跟她前男友怎么样,而是跟闵司行怎么样了。“你之前交往的那个对象是他吗?”袁登科勉强地撑起一丝笑,“阿行藏得也太深了吧,我之前还很自恋跟他说跟你可能有机会呢,他都没告诉过我这件事,太丢人了。”中间停顿了又是两三秒,袁登科才叹了口气,说:“你忘了吗?我们大四
“看来就是阿行路,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时候联系过,后来有人用你
的微信号给我发消息,说你有男朋友了,让我不要骚扰你。”
许知醒并没有跟他细说跟闵司行的恋爱过程,只是说因为一些原因分开了,不过现在偶尔会有联系。开车送袁登科回去的路上,袁登科又说:“那我们可以偶尔有联系吗?
他的眼睛亮亮的,这次过分明显,许知醒静静跟他对视着,却没吭声。
袁登科无奈:
“行吧,改天一起吃饭可以吧,阿行之前撬我墙角我还没跟他算账呢。”
许知醒张了张唇,又听到袁登科直言快语说:“他肯定知道我喜欢你的,走了,改天聚。”
人下了车进了别墅区,许知醒坐在车里坐了大概十几分钟,听到后面车辆滴滴的声响,才想起来驱车离开。晚上许知醒不敢开车太快,他住的地方跟闵司行的小区也不是很远,或许是因为白天跟着她的车,她下意识注意着车后,看到车后仍旧有一辆劳斯莱斯跟着她。手机响了两声,许知醒下意识扫过去,看到是闵司行电话打来的。
她一时之间没来得及按接听键,自动挂断后对面又打来了一次。
身后的车是我,往前开,不用开太快。”
许知醒“嗯”了一声,想到早上他发来的微信,又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才晚上八点。
“你怎么这个点回来了?今天没有拍戏吗。
闵司行没吭声,过了两秒,“嗯”了一声,语气冷薄说:“挂了。”
陈敛在收到许知醒消息的第一时间就给闵司行发了消息
他下午还有好几场戏份,收到消息时正在临时休息,蹭的一声站起身,慌里慌张跟张翌年请完假说先拍别的人的戏份就从剧组跑了。张翌年骂骂咧咧还要给他兜着是为什么,还好是在他的剧组,别的剧组早就有流言蜚语了。
他开了车从拍摄场地飙车回来,路上又收到了陈敛的电话。
或许陈敛是想要发消息的,不小心点了通话。
接通后,那边静默了两秒,才犹犹豫豫说:“我看到有个男的上了许小姐的车,他们好像认识。”“有点眼熟,我好像在你高中的合照里看到过。
闵司行瞬间就猜到了是谁,手指紧握着方向盘,一时没吭声,车缓缓停靠在了路边,才说了声
“知道了。"
挂完电话,忽然不急了。
在中控台上捞起烟盒,翻了翻打火机点了根烟,咬着狠狠抽了一口,烟味刺激得他眼都充红。
闵司行从没想过袁登科还会回来。
是许知醒给他发了消息吗?
所以他来找她了。
他觉得有些可笑
过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袁登科还是那么跟没有节操的狗一样,她一条消息他就从国外飞回来。
随后又嘲讽地笑着想,他不也是这样吗。
他又恍然想,如果是袁登科,是不是能够轻而易举给她她想要的,是不是更会让她开心。
那她又为什么要来东川,大四那年,她不就跟袁登科联系了吗。
又或者,最开始她来这里,真的没有想过跟他产生交集的。
都是他一厢情愿而已。
许知醒看着通话结束后的手机屏幕,一头雾水地看着,还是把车开的很快,进了小区车库,车灯大开着又等了大概两分钟,闵司行的车停靠在了旁边车位。
砰的一声车门关上,许知醒下了车,才看到车门旁的闵司行戴着鸭舌帽,身上穿着的那件外套应该是拍摄时的衣服。像是从剧组匆匆赶回来的
他又从车里抽出一根烟,咬在唇边,用指骨拢着风,咔呲一声点燃。
吸了一口,指尖夹着。
许知醒明显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种低沉沉的气息。
他的心情不是一般的糟糕。
闵司行往她身上瞟了一眼,随后迈着长腿往小区楼走过去
,没有丝毫要等她的意思。
一直走到电梯口,还瞧见许知醒没走进来,站在下面淋雪。
一直到身后的女孩慢吞吞走进来,才撼动电梯上去。
他没吭声,进了电梯,手指一直摁着开关等人
许知醒站在他手边的位置,微仰起头只能看到男人后颈明显的棘突,头发剪短了一些,只比寸头长了一点点。此时,许知醒才忽然从他后脑勺看到了一道很重的疤痕,那疤痕在头皮上,看上去已经很久了。
“你脑袋上怎么有道疤。
闵司行头都没抬,只是轻飘飘回头扫了她一眼,也没吭声。
许知醒不明所以,电梯往上,许知醒受不了跟他在一起时如此冷漠的氛围
主动提起:“我今天碰到袁一一
“大四的时候跟人打架,被啤酒瓶砸的。”他忽然打断。
许知醒瞬间被他带跑了。
“大...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电梯打开,闵司行迈着步子,边走边说:“没跟你说过,你以为我在拍戏。”
"为什么不告诉我?”
闵司行开了公寓的门,只是说:“不想说。”
许知醒张了张唇,跟他走进了客厅。
又问:“你吃过饭了吗?”
闵司行自顾自去卧室,手指很是烦躁地扯了扯领口,“我现在没什么胃口吃饭。”
许知醒跟在他身后,看他把身上的衣服脱掉进了浴室。
不开心的难道不应该是她吗,中午都没理她,现在说不准,微博上还有他名字跟周渔放
许知醒也猜不透他是因为什么。
她还是回了厨房,做了份米粥跟土豆丝、青椒炒鸡蛋。
刚做好,他就出来了。
闵司行穿着一件白衬衫跟西装裤,看向许知醒,语气冷淡
"过来。"
“你要吃点吗?”
异口同声。
闵司行看了一眼饭菜,还冒着热气,音调平平:
“你不是吃过了吗。”
他远远看着她,朝着她招了招手,“过来洗澡,不然我不是白回来了吗。
许知醒没吭声,脱掉身上的围裙,低着脑袋从他身侧走过,进了浴室。
她刚打开浴头,赤条条地站在花洒之下,水珠把全部皮肤打湿,许知醒抬起头想把贴在脸上的头发捋到脑后,仰起头。水珠进了眼睛,她还是倏然看到了浴室天花板上悬挂着的一个银质手铐,被水打的正在晃。
许知醒最开始住在这里,就看到了上面的一个小钩子,像是故意设计的,可又没有挂什么东西。
就算需要挂,也不应该挂在浴室里
此时看到正在晃荡着手铐,许知醒才反应过来它的用处。
眼神移开的同时,浴室的门被打开了。
“看什么?"
闵司行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慢条斯理问:“给你准备的礼物,喜欢吗。”
容不得她喜不喜欢。
许知醒没吭声,缩着肩膀,看着他走到她面前,浴室的水抨得男人的衣服都黏在身上,他仍旧没脱掉那件白衬衫,只是拉过手铐,低着眸手指轻缓地钳住她的手腕,把手铐紧紧锁住。按照她的手围做的,严丝合缝,调整好角度,许知醒就只能悬而无所依地站在不停流的水下。
闵司行衣服单薄,煲贴在身上几乎能够显出块块腹肌轮廓,肩阔颀高的男人气定神闲地看着的许知醒,白的能发光似的,手指很轻地把她湿长的黑发拨到肩后,目光看着热气晕红的脸。忽然抽出自己的腰带,冰凉,捆绑在她腰上,露出了一截皮质腰带,握住,就能控制她全身的幅度。许知醒抿着唇,明明滚烫的热水拂过了肩膀,她还是颤抖着,双臂抬高被桎梏着,没有安全感,她并不抗拒跟闵司行做,但是抱不住他,她会害怕。于是有些难堪地闭上了眼。
可下一秒,她又难以置信地睁开了眸。
模糊的视线里,透过滴滴答答的水声
,许知醒看到闵司行半跪在地面,手指紧紧握着腰带,正在给她口
他疯了吗?
承着许知醒的视线,闵司行抬起了头,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猩红,让她分,开些。
又沙哑着嗓音:“你不喜欢吗。
闵司行的声音透过水声震在耳畔,模模糊糊的却又怎么都忽视不掉。
他的一声一声撩人的磁性嗓音,不轻不重,却又带着逼迫。
“许知醒,回答我。”
许知醒根本不知道怎么呼吸,带着哭腔说:“喜....欢欢
"谁?"
“喜欢,喜欢你,闵司行....
得到了想要的回复,闵司行的情绪仿佛一瞬间被安抚了,于是他又重新低下头仔仔细细认真服务。
许知醒颤抖得厉害,被燥热的气息闷的无法呼吸。
她觉得自己也要疯了。
他是不是忘了,是谁在包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