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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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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时间很快到了七月十五,西安府的院试已然开始。

院考一共两场,连续两日举行。第一场是初试,第二场为复试,通过复试者,录取为生员,也即是人们常说的秀才。秀才有免除徭役等特权,又是科举考试的初级门槛,因此每年参加院试的人都很多。

大周建朝之初,曾规定过参加院试者年龄不能低于十五岁,但随着建朝时间渐长,某些地区人才辈出,对年龄的宽限也越降越低。光熙帝在位时,他将此年龄限制改为了十三岁。陆承如今刚满十四,正好参加。

虽说年龄限制改小,但是西安府中,参加院试者的普遍年纪还是在十七八上下,低于十六的不过尔尔。陆承是今年院试的参与者中年龄最小的一位。

陆纨尚未归,府上没有人有参与院试的经验,纪明意倒是有些上辈子经历中高考的心得,她认为才华当然是夺取功名很重要的一部分,但是保持平稳的心态也必不可少。因而在院试开始前几天,纪明意特地在府上打造了轻松愉悦的氛围,使陆承能充分放松,不至于过分紧张。其实她老人家纯属杞人忧天,陆承的心态稳着呢。七月十三的晚上

,他还和曹道梁边在院子中玩投壶,边对飞花令。

两人第二日一同睡了个饱觉,将将辰时才连忙爬起来去了院试考场。

赶赴考场后,陆承对着考题,心如止水地下笔作答。

纪明意则带着魏管家等在考场外耐心等待了一天又一天。

魏管家对陆承还是很有信心的,尤其这些时日,他见承哥儿收了心,认真在书院读书做学问,便更相信他考个生员不成问题。一边安慰说:“管事伯伯,公子年轻得很,就算今年中不了,还有明年后年,大把的机会等着他,您别着急呀。太平见魏管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有些好笑地一边替纪明意打扇

魏管家瞪她眼,下巴上的胡须气得四处飞扬:“你这丫头,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太平是纯心打趣儿,好逗魏管家与纪明意笑笑,便弯着唇福了福身

纪明意也笑斥一句:“九郎还在应试,你别灭他志气。你若一语成谶,当心魏管家真拆了你的皮。”太平往纪明意身边挪了挪,调笑说:“奴婢是夫人的人,管事伯伯也要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鬼丫头。”天儿正热,纪明意说得口渴,于是拿起个西瓜吃。

刚不顾体面地咬下一口,太平却忽然摇了摇她。

太平指着远方说:“夫人,你看,那好像是咱们府上的马车!”

魏管家闻言,也过来瞄了眼,他眉开眼笑道:“是咱们府上的

“是长天和渔舟,”魏管家四十多岁,一把老身子骨,眼睛却尖得很,一眼认出车辕上的二人,他惊喜道,“原是爷回来了。”纪明意拿锦帕擦了擦嘴角的西瓜汁,仓促呛咳一声。

今日才月中,前一封书信上不是说月底前返家吗,怎地提前回来?

纪明意赶紧整理仪容,又迅速让太平取水为自己净手洁面

做好这一切后,陆纨恰恰也从车架上缓缓下来。

陆纨眼里的温柔如二月春风。二人新婚便甫一分离,历经两月未曾蒙面,自是有些想念缠绵于心头。他含蓄笑了笑,眼中温柔不减,他道:“阿意。”纪明意亦唤:“郎君。

陆纨走近几步,问她说:“九郎还未出来?”

纪明意看了眼日头,回道:“应当快了。

“郎君为何提前返程?

陆纨颔首,不咸不淡说:

“知道九郎参加院试,我提前了十天出发。”

“还好,总算赶上。

已经料到他突然回来的原因多半不是为了自个,纪明意的面上波澜不惊。不知怎么,她竟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失落。她只是规矩回说:“九郎这两月有在用功,书院每日都按时去了,郎君放心。“有你在,”陆纨道,“我放心。

他的语气坚定而温和,更是充满了浓浓的信任。纪明意听着,无故竟顿了顿。不知怎么,她的心头忽然生起几分难言的愧疚落寞之意。纪明意的唇角一僵,她按压住内心杂乱,转而说:“郎君一路奔波,可有用膳?

“不妨,”陆承的笑容仿佛永远淡然清俊,他道,“待九郎出来,我再与你们一道回去用晚膳。”

言罢,他看向长天和渔舟,吩咐说:“你二人先回府。

陆承远游归来,府里一应事宜都需要重新准备。虽然他的院子每日都有仆从清扫,但是他提前了日子回来,下人们到底措手不及,需要再做布置的地方恐怕还很多。长天和渔舟先回府去安排,也是情理之中

于是他们作礼,驱赶马车先回了陆府。

陆纨则与纪明意在考场外继续等待陆承。

炎夏的天气酷暑难当,纪明意今日穿的是个湖绿色的轻薄罗纱裙,裙上绣着几只蹁跹的三尾凤蝶。她手拿团扇,一会儿为自己扇扇,一会儿则帮陆纨打扇。微风吹过树叶的声音漱漱,在这沉静的夏日午后

,带来了点儿微末的活力与生机。

两人又静坐了半个时辰,终于陆续有学子从院试的考场中出来。知道这是时辰到了,魏管家忙打起精神来关注陆承的踪影。陆承和曹道梁并肩而行,见到门口的陆纨时,曹道梁的神情是喜大于惊,陆承的心理活动则是惊大于喜。只他一贯老成沉着,不管心里是怎么波动,脸上如何都不会显现。

在曹道梁心中,陆纨是个近乎完美的父亲

他不仅风姿俊秀,还满腹诗书,更难得的是性情温和,且不性喜渔色。与自个的大老粗父亲曹千户对比起来,委实是云泥之别。既然是面对斯文人,曹道梁也很客气地对着陆纨行礼,口称:

“见过陆伯父。

他随即才与纪明意打招呼:“陆夫人。”

相比之下,陆承的反应慢了半拍,他的目光微顿:“爹。

陆纨很随和地笑了笑,问他们说:“怎么样?

曹道梁为难地“呃”了半晌,最后老实地摊手道:

“可能名落孙山吧。”

“不要紧。听说你已进了府军,院试能中最好,即便今年不能中,未来一样也还有机会。”陆纨先谆谆安慰了他几句,而后才问:“九郎呢?”陆承不动声色的视线才从纪明意身上移开,他心不在焉道:“正常发挥。

“九哥说正常发挥,那就不会有问题!”曹道梁比陆承一家子还要激动,他摩拳擦掌说,“九哥,考上了原生,你要做东请我吃饭。“自然。”陆承答说。

曹道梁对他英朗一笑。

曹道梁的小厮福寿很快也找到了他,福寿迅速迎上来,曹道梁遂在福寿的伺候下上了马车,与他们几位挥手作别。陆纨、纪明意、陆承亦前后脚登上自家马车的车辕。

车厢里头,陆纨与纪明意相邻而坐,陆承独自坐在了另一边。

这副车架在太阳曝晒下晾了一整日,即便车厢中存放了少许冰饮用以解热,可紧闭的空气里也依旧抹不去一股燥热窒闷的气息。这股气息使人下腹郁躁,好像无端就能生出一股邪火。

一时间,三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有纪明意扑打着团扇的声音轻轻挥舞在耳边。

少顷,陆承抬眸,忍不住先问:“爹这次回来,什么时候正式出发参加春闱?”

语毕,陆纨和纪明意不禁都看向少年。

只陆纨的眸光清淡,纪明意的眼神中,却若有似无带着点儿胆颤和警惕。

陆纨平静地道:“不急,过了九月再说。

“九月啊。”陆承缓缓沉吟。

陆纨的神色恬淡,他认真端详着陆承,水波不惊地问:“九郎,你仿佛很希望为父不在家中?”

“怎么会。”纪明意在一旁听他们父子俩说话实在听得心惊肉跳,她连忙先一步作答,笑盈盈地道,“郎君不在的日子,九郎嘴上不说,可我看得出,他心里其实很牵挂郎君。”陆承垂眼,无声扯着唇

陆纨用微带宠溺的目光看了纪明意眼:“阿意不必为九郎说话。”

“九郎的性子,我很清楚。”陆纨心知纪明意是不愿他们父子再生隔阂,他心中领她的好,因而只温和道“说牵挂未免夸张。”

出乎陆纨的意料,陆承却顺着纪明意的话说了下去,他头次承认自己对父亲的想念:“我的确挂念爹。陆纨听到此话,侧首看向他。

陆承轻描淡写地继续说:“苏州是我娘的故乡。“

“我听娘说起过,他与爹就是在苏州相识。不知道爹此次故地重游,可有想起我娘不曾?”陆承高眉微挑,他的瞳泽光润,眼里略有笑意,他面色如常地问。纪明意眉心一跳,若不是顾忌陆纨还在,她当即就要骂少年几句一

-你找茬找得也够了,赶紧给我闭嘴。

不能说话,纪明意只好暗中用眼神发出警告。

陆纨的眉头微拧,此时此刻,他当然察觉出九郎今日有些不对劲。那股桀骜的野性陆承自来就有,倒不稀奇,只这种几欲与自己分庭抗礼的微妙之意,太不寻常。这些时日,发生了什么?

陆纨心中略有疑问,他眸光微敛,口吻淡淡,不答反道:“你若是想念你娘,待明年开春,可以回苏州去看看你外祖父和你舅父。他们一直也在牵挂你。”陆承笑了下,从善如流道:“是。孩儿得了空自会去。

这话落下后,车厢中又继续保持了诡异的安静。只听了父子二人的谈话之后,纪明意宁愿继续安静下去一一她这小心脏真的受不了这等刺激早知陆承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可她真没料到他敢这么堂而皇之地挑战为父的权威

要知道,这个时代是个标准的父系社会,他到底想做什么?

纪明意麻木地捏紧锦帕,心绪复杂。

正悠然出神之际,她的手忽然被身侧人握住。

纪明意吓了一跳,连忙侧首望去,看见是陆纨的时候,她捂唇咳了声,倏地发现自己好像也魔怔了。一她在发什么傻,居然以为牵她的人会是陆承

陆纨瞥见她的反应,莞尔说:“在想什么,眉毛皱成了一团,碰一下就好像受惊的小猫。”

这句“小猫”说得有些狎昵

不似陆纨平常克己复礼的风格。

陆承面无表情地抿了抿唇。

纪明意回神道:“在想郎君借给我看的书。

陆纨:“嗯?”

“里头有一段故事,说一对老夫妻。丈夫八十二

妻子七十八,许多年

来不曾有过子嗣。有一天妻子做梦,梦里的神仙告诉她,念你做买卖公平,也算办下过许多好事

儿子。妻子醒来以后,将此梦

对此怪诞之说,又哭又笑地摇摇头。谁知过了不久,妻子

真的怀孕了,且十月后生下一个健康的男胎。

陆纨耐心地听完,他道:“鬼神怪谈,这是《鬼狐传》①的故事。

“是呀,”纪明意说,“我读的时候颇觉有趣。若是做好事就能得神仙相帮,那做坏事的人,是否真有阎王代为惩治呢?”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她只是为了转移话题而随意诌了个由头。但说到后来时,却是心有不甘地在真实发问。发现女孩儿的音调渐说渐凉,陆纨便捏了捏她柔软无骨的手,正欲回答,却听陆承不紧不慢道:“鬼神之说最是虚妄,世间哪来那些个鬼和神,拜神不如拜人。”“若想要谁得到因果报应,还不若拜我。”少年骄矜而漠然地回答。

陆纨抬起眼睛,薄麦说:“九郎,不可如此轻狂。

陆纨安静地看着他说:“不管信不信,不许说这等亵渎之言。

“难道爹你相信世间有神佛?”陆承讥讽地挑着唇问。

纪明意因为自己这辈子出生时有现代社会的记忆,所以对神佛有了些许敬畏,也帮着搭腔说:“郎君说得对。信不信是一码事儿,亵渎神灵总归是不好的。九郎,以后别这样说。”陆承本就心中郁躁,再见他们二人如此和谐地

陆本小再见门二人同地会在数

线,且不一而同地全在教训自己。他不禁神色微寒,他扭过了脸,冷冷哼一声,抿着唇不吭气。

经历这么一番小小的插曲,马车总算驶到陆府。府中早就备好了膳,三人各自在外饿了一天,乍然闻见饭菜香味儿,终于不一而同地抛去所有杂念,相携去了花厅。晚膳准备了两道前菜,一品膳汤,五荤三素并一盘饽饽。三人食不言寝不语地用完膳后,陆承最先离开。见到他抬脚走了,纪明意心中一直紧绷的弦终于敢松懈下去。

陆纨道:“阿意,今夜你先歇息罢,我书房中还有些公事处理。

这是在告诉纪明意,他今夜不会过来。

陆纨远游而归,今日是第一夜,于情于理,他该去纪明意的院子里歇下。夫妻二人毕竟小别了两月,哪会真的毫无牵念。“自然是郎君的事情更为要紧,我没有关系的。”

只他们本也不是寻常夫妻,他们可是至今没有圆房呢。纪明意

的面上不见喜怒,乖顺地回应说:

陆纨饮了口六安瓜片,他抬眸,浅浅看向纪明意。

好像成亲以后,他不止一次听到她说过“不要紧”

“没关系”的话。真的完全没关系吗?

陆纨的目光扫过她妍丽的眉眼,端华的脸上出现一丝清冽的笑意,他说:“阿意。

纪明意“唔”一声

陆纨一本正经地说:“这两个月里,我有想你。”

他素来清冷温文,极少会这样直白地表达自己外露的情感。纪明意听后不由顿了顿,须臾,她甜甜地“嗯呀”下,噪音软糯着诉说了自己与他对等的想念:“我平日也有想郎君的。陆纨笑了笑,拨弄了把她脑后乌黑软香的青丝,他说

纪明意不过十五,九月份才满十六,这个年纪,本就还在生长发育,长个子也不稀奇。

兑:“我瞧你好像长高了一些。

纪明意含笑道:

“郎君两月不见我,自是瞧我觉得新鲜。我日日照镜子,反倒看不太出来。”

“高了。”陆纨虚虚用拇指和食指比出一寸的距离,他的姿态疏慵,是少见的悠闲模样,“约莫高了这么多。”纪明意的嘴角漾出一圈懒洋洋的笑意,她道:“郎君唬我。

“这么一点点儿,郎君又没有孙大圣的火眼金睛,哪能看得出来。”

女孩儿的语气娇嗔而柔软,陆纨不由也温润地笑了下。

他说:“不哄阿意。

“能看出来。”

“明日让绣娘给你做两件新衣裳,你就晓得了。”

他的口吻中带点儿微末的懒散,好像素来高冷的德牧忽然变成一只好伸懒腰的狸花猫。

纪明意没怎么见过他这幅样子,便顺着调笑了句:“好呀。届时由郎君帮我选花色和料子。”

纪明意的衣裳基本还都是成亲前做的,的确该裁几件新的成衣出来。再有,陆承这种少年郎,每几月就要冲一回个头,他的直裰也要再做几件新的。陆纨说:“应当的,明日我即遣人过府。

夫妻两人于饭后唠了会儿闲话,又一并用了几颗雪山梅,纪明意才起身回了自己的天香苑里。

陆纨也去了书房。

长天和渔舟深知他的脾性,两人办事利落,已迅速将陆纨出门时所带的书卷文章等一一归类放置好。陆纨随手取了一本,想一想,又先将手中书卷放下,拉开左右两边抽屉,先仔细翻看了番。

右边的屉子存放的是他旧时文章,离家之前,他曾交代过纪明意,让她需要时可自取拿去临摹。屉子里如今除了他的文章外,还多了些写好的大字。陆纨拿出来认真数了数,一共四十二张,比之他要求的五十张,还差八份

陆纨笑着摇摇头,又打开了右边的屉子瞧。

右边的屉子里放了一个精美的匣子,匣子中额外放了本春画。

因为被装在抽屉里,匣子上没多少灰尘,陆纨打开匣子,看见春画一动不动地放在里头,他走时是什么样子,如今就还是什么样。显然这两个月里,没有人动过它。

陆纨眸色淡淡,面色如常地复又关上抽屉。

他在书房中静坐半晌,将与老师离别前,老师交代的几篇文章简单提笔构思了出来

须臾,他揉一揉眉心,倏然搁下了笔。稍作思索后,陆纨唤了渔舟来,告诉他,自己今夜要去天香苑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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