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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心烦意乱地离开了韦恩宅。
妈的。
狗宝宝谈恋爱关他屁事。
迪克头十八岁的时候前女友都能绕地球一周了, 爱谈就谈，谈呗，谈十五加十五个都行。
关他屁事。
杰森猛地一脚踹开地上易拉罐，双手插着兜, 脸上表情除了不好惹就是想杀人。
艹
艹
艹
狗宝宝谈恋爱凭什么不关他的事？？？
杰森简直火冒三丈。
不管他的事？怎么可能！难不成以后他们三个一起看电影, 卡纳害怕的时候还好意思往他怀里钻吗？也不嫌丢人哈哈哈哈哈。
Fuck！
杰森狂放的笑声一顿, 突然一脚踹在垃圾桶上，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他妈的钻个屁, 卡纳…卡纳还往他身上钻什么，有的是人往他身上钻, 他妈的他早和别人抱一起了。
还有自己的屁事！！！
Fuck！
路边小轿车按下车窗, 骂骂咧咧地伸出脑袋，高楼大厦投下阴霾, 今天天气不太好，热腾腾的空气反复蹂.躏气管，连带着呼吸也夹杂了让人不耐的灼热。
杰森揉着头发，烦躁地走来走去。
狗宝宝这个恋爱脑, 会和其他人一起做他们做过的事情吗？
他会不会就像现在这样？搬出韦恩家，逃出他身边, 一个人……两个人欢欢喜喜地住在一起？
他们一起看电影逛街喝奶茶，一起照顾哥谭的流浪狗，献宝似的第一口辣热狗也不会给他了, 更不会花一下午的时间挤在一起玩该死的大富翁，讨人嫌的耍赖皮也不是对着他，所以……
所以…他不在自己身边也会那么高兴吗？
杰森呼吸一窒, 蜷缩指尖, 胸腔陡然生出的酸涩来。
他到底喜欢谁？
*
卡纳在想他的杰伊。
从一开始的失落忧愁, 开始想杰伊会不会因为他离开生气不高兴，杰伊有没有好好吃饭睡觉踹小鸟，杰伊不会真的和其他小鸟打起来吧……
直到夜幕降临，他开始想杰伊一个人夜巡会不会受伤？就算杰伊很厉害，他也会担心啊……
呜杰伊能不能等他回来了再去夜巡，哥谭真的很危险。
没有狗勾的保护，简直一点放心不下。
卡纳沮丧失落地揪着头发，在不大的安全屋里走来走去，几乎要控制不住心底的浮躁——直到身体陡然生出一股热浪。
他面色微变，立马盘腿冥想压下情动，但难耐的生物本能几乎将他的理智压在地上摩擦，热浪一波一波袭来，身体变得滚烫。
痛苦和焦躁还能让人忍受，血液的喧嚣也不是不能控制，只有鼻尖缭绕不去的气味，让人几欲失控。
Fuck，他就不该偷偷穿杰伊的衣服出来。
卡纳脑子轰的一声陷入空白，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蜷缩在用杰伊和自己衣服搭建而成的窝里，狭隘的衣柜里充盈着熟悉的，甜蜜的气味，肢体接触的一切都柔软到不可思议。
杰伊…杰……呜……
他下意识摇着尾巴示弱哀求，控制不住发出呜咽又猛地顿住。
杰伊才不能帮他！！！
勇敢狗勾可以自己解决！！！
卡纳额头渗出汗水，痛苦的呻.吟被吞下，灼热的呼吸迷蒙着大脑。
他抱紧膝盖蜷缩进角落，攥紧的五指张开又握紧，一会儿放在膝盖上，一会儿放在地上，实在控制不住时甚至会伸进衣服里，然后触电般飞速移开。
天。
杰伊还是个孩子啊！！！
卡纳加西亚你当个人吧！！！！
狗勾痛苦地抱住头，他越是想要想起刚出土的懵懵懂懂小杰伊，脑子里越是闪现长大后杰伊皮夹克下紧实的肌肉，胸口展翅欲飞的红蝙蝠，以及被战术枪带勒紧的大腿线条，甚至对练时把他撂在地上时神采奕奕的眉眼…
老天…
他的杰伊长大了……
——不不不等等等等，长大了也不可以。
卡纳语无伦次地阻止自己，想想你今天这么做了，以后还怎么面对小杰伊？
你还能心无杂念地和他贴贴吗？！！
你还能心无杂念地钻到杰伊身上，钻到杰伊怀里，钻到杰伊衣服里，钻到杰伊的被窝里，和杰伊十指相扣，借口晚安吻偷偷亲好多下吗？！
天。
都不行了！！！
杰伊会打死迪克的！！！
卡纳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躁动的内心总算平静下来，甚至还多了几分心虚和悲哀。
啊，这个该死的发情期，不止让他六十四小时二十四分钟吸不了杰伊，还打算让他以后也吸不了杰伊吗？
可恶，杰伊…杰伊……杰伊………
卡纳顿时悲从中来。
现在小小的杰伊从脑子里钻出来了，三头身的Q版男孩，小小的手小小的脚，三色制服和明亮的眼睛，语气欢快地大喊。
——“小狗，一起玩飞盘吗？”
天呢，卡纳加西亚，你就是个该死的恋童.癖，杰伊他还是个宝宝啊啊啊！！！
卡纳悲痛欲绝，胸腔的热浪彻底熄灭，直到耳边骤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你躲里面干什么？”
！
是杰伊！！
杰伊来打他啦！！！
别啊，他还什么都没干啊！！！
卡纳慌乱地看了眼身上凌乱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整理，整个一事后现场就暴露在阳光下。
天……
卡纳绝望地闭眼，他难耐地蜷缩指尖，却还是控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刚才平复的躁动似乎又雀跃起来。
狗勾眼睛亮晶晶地喊，“杰伊，你找到我啦！”
“……嗯。”
杰森不自在地移开眼睛。
笨狗缩在衣服堆里，穿着他的衣服，屁股下面那几件也是他的，甚至是换下来还没洗的脏衣服，堆砌的狗窝满当当地把人包住。
他不是没见过卡纳缩进衣柜里，但是果然还是有什么不同吧，谁家好兄弟……好兄弟这种时候搞这套啊？
杰森脸莫名有点发热，从昨晚就烦躁到现在的心情，莫名其妙好了起来。
果然还是自己吧…
除了自己，小狗还能和谁好呢？
起码现在还只有自己吧。
以后也只能有自己！！！
人怎么能因为发情期这个莫名其妙的玩意儿谈恋爱呢，有没有道理了！！！
杰森松了口气，表情也恢复正常，他转过头来，嫌弃地看着脏衣服堆里的小狗，没好气地说，“脏死了，还不出来。”
“来了来了。”
卡纳的尾巴摇得飞快，几乎是杰森一声令下，他就快速从柜子里冲出去，猛扑到人身上乱蹭。
“杰伊，杰伊，你是不是知道了？你来干什么？你想我了吗？拜托拜托，你想了我了是不是？！”
“我超级想你！我不想和你分开呜呜呜，拜托，你喜欢我好不好，求你了，喜欢我好不好！”
卡纳缠在杰森身上问东问西，从左边嗅到了右边，亲吻不停落在下巴上。
杰森心情更好了。
哪怕他知道笨狗是因为那个破玩意儿才变成这样的，但是问题大吗？他为什么不对着别人又亲又啃呢？！
卡纳喜欢的是自己！
杰森得意轻啧一声，胸口的郁气彻底消失了，他摸摸卡纳的额头，小狗立马扬起脖子，几乎要把整个脑袋埋进他的掌心，喉咙胡乱呜咽。
杰森轻哼着小调蹂躏他的敏感的兽耳，掌心顺着发丝一路往下，捏捏脖颈，滚烫的掌心贴合着更滚烫的肌肤，脊椎因蜷缩而凸起。
卡纳快要搅成浆糊的大脑总算缓了过来。
“杰…杰伊？”
“嗯哼？”
杰森胸有成竹地颠颠小狗屁股，挂在身上的卡纳立刻发出克制的呻.吟，痛苦并着欢愉，哆哆嗦嗦地阻止，“别，别动，杰伊。”
两人总算移到沙发上，这个小小的沙发刚好够一个人坐下，卡纳跨坐在他身上，融化的眸子隔了好久才重新聚焦。
卡纳费劲地捧着杰伊的脸，磕磕碰碰地问，“杰伊，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帮小狗度过发情期？”
杰森扬起眉毛，语气不太确定。
“你果然知道了……”卡纳郁闷地鼓起脸颊，他颓废地低头，额头抵在杰森的额头上，眼睛靠得很近，吐出的呼吸就在口鼻间交融。
杰森安抚地摸摸他的后颈，得到一连串的呻.吟。
“狗宝宝，乖一点，这没什么，我又不会嘲笑你。”
“你一定笑过了。”卡纳绝望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垂下忐忑的阴影，“算了，你笑吧，这本来就很奇怪。”
杰森发出急促的两声轻笑，很快他的手伸进衣服里，粗糙的指腹摩挲着肌肤。卡纳颤抖着身体，顶着噼里啪啦作响的头皮，艰难地直起身，用尽最大的努力坚决地拒绝。
“不、不不不不行。”
小狗颤抖着唇瓣，口中哆哆嗦嗦说着拒绝的话，眼神却渴求得快要落下来泪来，他哭着哽咽。
“拜托，杰伊，你不能这么做！”
“……”
杰森脸色一僵，愉悦的神情眨眼间被恼怒代替，他故意揉了一把卡纳的屁股，前一秒还勉强撑着身体坐好的人，下一秒就趴在他胸口哼哼唧唧乱嚷嚷。
杰森发现自己呼吸也变得粗重，“笨狗，你最好给我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
卡纳大声哽咽，他抬头去亲杰森的下巴，喉结，脖子和锁骨，红通通的吻痕落了一片，咿咿呀呀的呜咽越来越多。
小狗小声说，“杰伊，你还是一个宝宝呀。”
“……”
说这话时，卡纳甚至真情实意地落下眼泪，他亲亲杰森的额头和眼睛，沮丧地重复，“杰伊宝宝，你不用为我做到这个地步啊。”
“……”
有那么一瞬间，杰森真想把这只失了智的小狗扔出去……
究竟谁才是那个宝宝？
杰森费解地想。
他故意点头赞同，“好吧，卡纳，你说得对，我确实是个宝宝。”
杰森飞快伸手，卡纳甚至来不及再多说一句话，视线就被白茫茫的景色覆盖。
他勉强睁开眼睛，紧接着就被大手翻来覆去揉搓，小狗趴在他身上无力地晃晃尾巴，被搅成浆糊的脑子就只剩下一片乱七八糟的呢语。
杰森低头亲亲卡纳漂亮的绿眼睛，“舒服吗？嗯？小狗，舒服就叫一声。”
卡纳愣愣地回答，“杰伊。”
“还有呢？”
“汪。”
杰森猛地笑出声，捏着他的下巴打量，卡纳仰着脖子小声呜咽，他浑身上下早就汗淋淋得不成样子，但是……
“不可以这样的杰伊，你…你……”
狗勾断断续续地说，杰森直接抢过话头，“卡纳，我们谈恋爱吧。”
轰——
卡纳的大脑直接陷入一片空白。
过了老半天，他才难堪地闭上眼睛，磕磕绊绊地问，“是因为这个吗？杰伊，你想帮我解决这个才和我谈恋爱的？我说了你不用这样……”
“是因为喜欢你，笨狗。”
杰森脸上同样染上薄红，单手捏着卡纳的后颈，倾身一口咬在卡纳唇上，灼热的呼吸交融，他却陡然生出一股尘埃落定的笃定。
就该是这样，除了他，狗宝宝还想和谁在一起呢？
笨狗把他待回这个世界，难道还打算摆摆手离开吗？
开什么玩笑。
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杰森低头去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