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将军别院时,苏芊玉走在前头,是因为几人中,只有她能挑这个头。
尤其听老夫人说将他们扔下山的时候,众人更是没了主心骨。
现在不同了,她不往前走,众人都不走。一路上,始终没有人超过她,好像超过她就会不自在似的。
此刻,她的心思全在如何再一次激发系统上。
今天又花了三两五,加上次的七两八百七十文,不知不觉,两天的功夫,花掉十一两三百七十文。之前三十二两二十文,仅剩二十一两三百五十文。
不经花,真的不经花。
但是,如果要说哪里去找到有展览价值的古代军品,将军别院目前是最有潜力的地方。
山路崎岖,苏春林背着灵儿也走不快,苏芊玉就让她还坐在轿子里,之前的许笑林和他本家兄弟,加上苏春林轮番抬着她又翻了两座山,一群人原路返回。
灵儿昨晚到现在水米未进,又受了伤,现在完全处于昏昏噩噩的状态。
脖子上、身上,到处都是麻绳勒过的痕迹,还有血淋淋的鞭痕。
有几处挣扎狠了的地方,还破了皮,血渍斑斑,用体无完肤来形容一点不为过。
稍不小心哪里一碰,就嘶嘶的倒吸冷气。
可见,灵儿回家以后,是如何被詹氏凌虐的。
便是此刻按下不提,也不代表就没有这回事。
苏春林再也舍不得让她一个人面对叔婶全家。一到许家湾,他就执意要留下来陪灵儿养伤。
“那……那怎么行?”詹氏一听,就瞪着个眼睛不干。
“有什么不行?你们这个小院子有没有灵儿父亲的一半?”苏春林不买她的账,沉声质问。
“也……也不是说没有,但是你们男未婚女未嫁,孤男寡女的怎么能住在一起?”詹氏挡在门口,不让他进门。
“老虔婆!皮子又痒了是吧?”苏春林扶着小脸煞白的灵儿,被拦在门外大为恼火。
下一步就要揍他一顿的样子。
“我家里还有三个孩子,你如果今天住在这里,全了你的心意,坏的却是他们的名声。大的十三岁,眼看就要找婆家了,家里发生这样的事,哪家还愿意要她?你别说我皮痒,今天你要进这道门,就从我的身上踩过去!”
詹氏说着,扑通一声倒在地,又是撒泼,又是打滚。
“还有我许家人在这里呢,你们看啊他们是怎样欺负人的!”
她边哭边叫。
许笑林两个也面露为难之色。
也是,苏春林今天真要进了詹氏这道门,污的哪里仅仅是她们的名声,整个许家湾未成家的小辈,都会受人戳一戳脊梁骨。
他们今天出这一趟门可以不挣一文钱,但是不能坏了名声啊。
苏大锤几兄弟也拿不定主意,毕竟千百年流传下来的风俗在那儿摆着,他们也顶不住那些骂名啊。
“苏春林!你个二愣子。那许灵儿……”哪里就有那么金贵了。
在他心里,除了他的小妹,谁也金贵不起来。
但他苏大锤话还没说完,就看苏芊玉手一扬,讪讪的笑了笑,剩下的话,立刻就咽进肚子里了。
苏芊玉眉眸一转,看着胡搅蛮缠的詹氏。
传统也要有选择的吸收。
伟人不是说过吗?
舍其糟粕,取其精华。
这个小小的院子她许灵儿有一半的继承权,苏春林和她已经订亲,苏芊玉这边彩礼也算出过了,现在她还住都住不得了?
就按乡俗算吧,一般父母健在,还有兄嫂护着的女孩子,家底厚实一些,要个四两五两的彩礼,最多达到六两的。
但是,待到女孩出嫁时,不说十里红妆,那也是三抬五抬的陪嫁,八抬大轿吹吹打打的送到夫家。
像苏芊玉当初出嫁,娘家人还紧衣缩食给她一个陪嫁丫鬟,如果不是邓志远那斯不中用,苏家除了之前付的二两银子,还要补四两换灵儿的身契。
他詹氏呢?男人肺痨,活几天算几天。家里欠了一屁股债,屋子里家徒四壁,她又不是灵儿的亲生父母,自己孩子都顾不过来,还会拿什么陪嫁灵儿?
帮她贴补的三两半银子,完全就是尽得,现在好,还七荤八素找一大堆理由,连门都不让新姑爷进。
当真是人不要脸,鬼都害怕。
就算所有人都反对,苏芊玉今天还就要拆了她这破规矩!
不让苏春林进这个院子是吧!
“詹氏,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詹氏一听还有的选,一屁股就坐起来。
人们刚刚在将军别院才识过苏芊玉的嘴皮子功夫,三言两语就说得将军人羞愧不已。
现在更是事关自己切身利益,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洗耳恭听。
听听,听听她会说些什么。
“第一,你是灵儿的至亲长辈。如果不认这门亲,便当即退还银子,我们苏家人转身就走,此生不再踏入你许家半步!”
话音未落,许涣生咳咳嗽嗽的出来,手里木棍杵得地皮都破碎了
“詹氏……咳咳……你还不赶紧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