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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之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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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太太解决不了怪物, 解决不了那些影影绰绰的大人物,还解决不了一个无名小卒吗?

她便拉着丈夫,逼着他, 花钱找杀手, 做掉孙聆雪,而且必须是凄惨痛苦至极的死法,才能略偿她心头之恨。

“我要她付出代价!”刘太太嘶吼着, 宛如心头住着恶鬼,“无论付出什么, 我都要为耀丰报仇,我要那个姓孙的女人偿命!”

“冷静……!”

丈夫仍是不同意。丈夫比她更清楚一些内情,儿子之前的种种行为,就是丈夫推动的。促使儿子去野外徒步的那人, 也来自丈夫的人脉。

她的丈夫——刘先生, 严肃地说:“现在不是好时候。”

“为什么!”刘太太无法接受, 声嘶力竭, “你难道不心疼儿子?”

“我当然心疼!”刘先生面部肌肉抽搐几下,神色却更凝重,“可我说了, 耀丰的事被‘那些人’接手, 而且据说,孙聆雪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他们,什么他们……他们?!”

“不可能!”刘太太嚷道,愈发狂怒, “她也配?她也配!我们耀丰才是一等一的人才, 她算个什么东西, 也配引起异管会注意!”

“嘘——嘘!不要这么嚷嚷他们的名号!现在还没有解密!”刘先生赶紧抓住妻子, 紧张一闪而逝。

“我不管。”

刘太太盯着丈夫,片刻后,她忽然平静下来。

“哪怕她孙聆雪真有什么才能,就像当年她能考上云亭大学的才能,现在她也只是个无名小卒。你明白吗?老刘,所谓无名小卒,就是狠狠心杀掉,也没人会为她说话的人。”

刘先生愣了愣,略有犹豫,却还是缓缓摇头:“不行,如果她真和‘那些人’有联系,想要做掉她,就只能联系另一群人,他们收费的价格太高,我……”

“——孩子都没了,家里几百万、几千万,又有什么用!”

刘太太猛然扬起手,竟是重重抽了丈夫一耳光!

刘先生猝不及防,捂住脸,片刻后才回神,愕然而愤怒,眼看就要拍案而起。

可在他发作之前,刘太太就指着他的鼻子,恶狠狠地说:“老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留着家里的钱是想做什么!外头那几个,嗯?一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还有一个私生子,一个私生女!”

“这么多年,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想着要把家留给耀丰,现在耀丰没了……没了!你别想把财产留给那些野种!”

刘太太原本是愤怒,说到这里,却莫名心酸,险些流下眼泪。

“你……你说谁是野种!”刘先生半是心虚,半是恼怒,站起来也是劈手一个耳光。

夫妻俩扭打起来,东西从客厅砸到卧室,险些连灯都给砸了。

最后,终究是刘先生妥协了。

他自认还是个爱老婆、负责任的好男人,谁让本地盛产耙耳朵?实在没办法。

“……问问看吧。”他捂着红肿的脸、挠伤的手臂,看着同样脸颊红肿、手臂青紫的妻子,大度地放过这件事。说到底,他也是心疼儿子的呀!

“问问看……?”刘太太坐在地上,只有眼珠向上转一转,像个油尽灯枯的人偶,只剩一点执念驱动。

“那个组织……千万不要让异管会知道,我们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刘先生似乎想起什么,打了个寒颤。

他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是一只纯黑的手表,表盘是眼睛的形状,看久了怪渗人的。

他拨通了一个号码,那号码看起来像一串乱码。

五声响后,接通了。传来的是一个刺耳的声音,根本不像人类在说话,也许是用了什么变声的机器,或者ai。

在刘太太定定的注视下,刘先生深吸一口气。

“我要你们杀一个人,一个没有背景的普通女人……杀了她,用最残忍的方法!”

他阴沉地说道。

【“收到。”】

面对刘先生说出的请求,对面反应相当平淡,似乎谈论的不是杀人,而是一次普通的工作,譬如采购签字笔。

接下来,对方仔细问清了名字如何写、目标相貌描述、大致的地点。

最后,对方说,应该没有问题。

【“不过,要一周后才能动手。”】

夫妻俩刚松弛的神情,骤然又紧张起来。刘先生忙忙地问:“为什么?”

【“这是我们的判断。如果不相信,可以找别人。”】

对方的语气非常冷淡,也非常随意。

刘先生赶紧道歉。

【“决定好了?那先付定金,全款的一半。三百万。不成也不退。”】

“三百万……才是一半?!”刘先生倒抽一口凉气,刘太太也发出了低低的尖叫。不成也不退?这是不是太霸道,太不讲理了!

对面发出一串阴恻恻的笑声,像在嘲笑什么。

【“还是那句话,不接受可以找别人。三百万而已,很便宜了,要知道,很快,钱就不是……”】

对方又笑了几声,叫人瘆得慌。

夫妻俩面面相觑。

刘太太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一跃而起,她枯瘦的面容焕发出某种异样的神采,两只眼睛亮得惊人,她伸出手,狠狠抓住丈夫的手臂,宛如绝望的母兽的最后一击。

她什么都没说,刘先生却打了个寒颤,声音不觉柔顺下去。

“我……我接受!”他咬牙,竭力不要让心疼太明显。

交易谈妥,钱也按对方的指使转了出去。

刘先生看着银行发来的提示,忽然像是被抽了主心骨,跌跌撞撞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神情颓然。

满屋狼藉里,夫妻俩沉默地坐着,一直到黎明将近。

当破晓的光照来,刘太太才像被唤醒似的。她蠕动嘴唇,干哑的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声响,终于想起问一句:“你联系的……到底是什么人?”

刘先生原已陷入浅浅的睡眠,这时他倏然惊醒,像被这个问题吓了一跳,愣愣片刻,他才用同样干哑的声音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组织的代号是……”

“蜜蜂。”

*

益水市某高档住宅区,某大平层。

这里是梁婆婆和胡爷爷的家。这两位老人虽然与孙聆雪的爷爷奶奶气质相似,经济条件却完全不同。

此时,他们正坐在沙发上。

客厅里五位数的设计师款吊灯亮着柔和的光,大落地窗外的湖景和公园映在路灯与月色里,别有一番朦胧之美。

假如刘耀丰和张颖还活着,早看见这两位被他们看不起的“朴素老人”住在这个地方,大约会收敛不少。最起码,张颖必定不会炫耀那些入门级别的奢侈品。

因为这是本地较新的富人区,湖区别墅甚至能卖到九位数高价,外观设计还在国际上拿了个什么奖。这奖究竟有多少含金量,大部分人也不清楚,但这不妨碍居民们拿这事津津乐道,捧高这里的房价。

梁婆婆和胡爷爷就住在这里。

二老都念过大学,是那个年代堪比大熊猫一般珍惜的大学生,有知识有文化有地位,顺理成章搭上发展的春风,不怎么费力就积累了不错的财富。他们曾经的同学、同事,很多人更是成了名副其实的大人物,有这些人对照,二老也并不以为自己的人生有多么成功。

“中产而已。”他们总是谦逊地自称,也从不追捧资本主义的奢侈品,顶多去熟识的裁缝那里定制几套均价远超普通商场的服装,这只是体面,算不得阶级。

又譬如,他们是负担不起湖区别墅的,只不过占个时机便宜,以开盘价买入一套大平层,又为独生女置了一套同小区的大平层,手里的存款就所剩无几,靠着每个月合计超过三万的一点退休金过活罢了。

后来房价翻了近两倍,他们认为对自己并无影响,朋友和晚辈表示羡慕时,他们都只云淡风轻摆摆手,表示房价的增减毫不重要、全无影响——自住房嘛!便继续优哉游哉地过着自己的日子,只不过花钱时更加爽快一些,对女儿、女婿、孙女也更加大方罢了。

今夜难得晴朗,室外上弦月楚楚动人,室内的黑胡桃木家具被暖光照耀,折射出温润如人类肌肤般的光泽。

这样宁馨的天气,这样宁馨的环境,合该静下心来,好好享受生活。

尤其,考虑到梁婆婆和胡爷爷前天才死里逃生,他们本该愈发享受这安宁祥和的氛围,在家里听听音乐、看看戏,说一说过去和现在,安享晚年之乐。

可实际上,家里没有安宁祥和,只有一声更比一声高的争吵。

女儿、女婿、孙女都聚在二老家中,除了孙女关在卧室里打游戏,其余人在客厅里吵成了一团。

而他们争吵的话题中心,却是围绕和这里八竿子打不着的孙聆雪。

“……我不同意,不同意!”

胡婆婆向来活泼快乐,现在却实在气坏了,一拍桌子站起来,脸和脖子一起涨得通红。

“你们怎么能够这样去羞辱人!你,你们……”

“怎么能想着,拿钱去买断我们救命恩人的恩情?!”

“文馨,妈妈和爸爸就是这么教你的吗?!”胡婆婆呵斥道。

“这……这怎么就是羞辱了!妈,你说得太过分了!”他们的独生女,梁文馨,也是满脸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五万块很少么?五万块够她挣一年了!”

这场争吵的核心是:胡婆婆觉得应该上门拜访救命恩人,今后常来常往,一辈子将恩情记在心里,如果恩人有什么需要,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可她的女儿和女婿却说,送恩人五块钱表示感谢,就实打实地足够了。

“五万块一年?”胡婆婆更生气了,“人家要是好大学的金融研究生,一年才挣五万?你埋汰谁呢!”

梁文馨一听,脸就拉得老长。

虽然是两名大学教授的女儿,也称得上是书香世家出身,可梁文馨当年只考了个二本,还是后来被父母塞去国外镀了一层金,说出来才好听一些。而今她虽已为人母,女儿都快高考了,可她一听妈妈这话,心里还是那么不痛快。

“妈——你就知道人家学校好了?真学校好,早就定了工作,怎么能当个无业游民,混着你们退休老年人乱跑!”梁文馨心里有气,话里那刺就带了出来,“我看,她顶多就是个三本!”

胡婆婆一噎,觉得女儿说得也有道理,她自己其实也想过,于是她的气势不禁弱了三分,却还是不服输,硬邦邦地回击:“这是人家一年挣多少的事吗?你别管人家什么学校、挣多少,人家救了我和你爸,你们不想着如何感谢别人,就想着花钱赶紧撇清关系?丢人!”

“这怎么叫买断?这叫理所当然。”

眼见吵个没完没了,女婿开口了,语气稳重许多,甚至还能带声笑,劝架似的。

他说:“妈——人情不好欠,又何必欠?一码归一码,她顺手帮您和爸一次,咱们也雪中送炭,送些她必然需要的钱,这有什么不好?您何必说些话,让文馨伤心……”

“你别在这儿拱火!我看,文馨就是给你撺掇的!”

胡婆婆一拍桌子,指着女婿的鼻子,毫不留情地骂道。

“我一开始跟她说这事的时候,她也满口的感激,还说要亲自上门,结果转头就说什么‘一码归一码’,我的女儿我知道,必然是被你教唆的!”

这时,旁边一直没吭声的梁爷爷也开口了,脸色也很黑,开口就一句:“我听了半天,就想问你们一句话:在你们心里,我们这两条老命,是不是也就值五万块?”

这话音调不高、嗓门不亮,内容却极厉害,杀人诛心。一句话说得胡婆婆眼圈红了,女儿脸色变了。

不错,这才是要害,为外人辨别多少句,动怒的核心其实都在这一件事上:人家救了老两口的命,是实打实的救命恩人,这恩情只值五万?

哪怕真要称斤论两……光这一套大平层就多少钱!他们给女儿一家的,又何止一套大平层的数!

结果,轮到他们?五万——五万!

老两口一个不言不语,一个脸红脖子粗,其实大半的伤心都放在这一件事上,再往后排,才真的是为了救命恩人而不忿。

胡婆婆越想越伤心,转过脸去抹泪:“你们啊,看着我这样生气,都不担心我的身体……我两个老同学,都是气上头了心梗或脑梗……我看,你们巴不得我们快点死,这样什么都是你们的了!”

“妈你说什么呢……!”

“你闭嘴!”梁爷爷喝道。

女婿晓得厉害,立马住口,表情也顿时精彩,全然是一副动了气却也努力遏制的样子,接着他苦笑起来,满脸委屈,也不说话,只拿眼睛去看老婆。

虽然人到中年,可他长得实在不错,一双桃花眼勾魂摄魄,否则当年也不会引得大小姐折腰。

这一看,梁文馨原本有所反思,现在却只顾心疼。

她是宝爱老公至极的,当年哭着闹着、死活要嫁给一穷二白的老公,带着一大笔嫁妆嫁了,婚后乐滋滋地当家庭主妇,又热心地动用父母的关系、为老公的事业铺路搭桥,最终也算折腾得人模狗样,每年两次出国旅游,奢侈品专柜刷卡不眨眼。

老公疼她,从来没什么花边新闻,也从不干涉她买东西、做医美,还鼓励她多和小姐妹去玩。虽说公司里有些风言风语,可她从来信任老公,绝不会让外人的挑拨动摇她坚固美满的婚姻。

老公在外从来杀伐果断、潇洒迷人,现在却一番好心反而受了父母的气,这么委屈隐忍,还不是为她?梁文馨心疼得心口都抽抽了,连忙一握老公的手,用行动表示支持和安慰。

“妈——爸!”

转了脸,她拖长了声音、拉下了神情,以捍卫者的姿态,面对娇宠自己的父母,义正辞严:“五万要是不够,你们好好说,有什么不好商量的?七万,八万……十万!这总行了吧?”

说出这个数,实在让她有些心疼。唉,十万呢!都够一家人去海南玩一趟了,却要这么白白送人。

爸妈也真是的,说什么救了他们的命,她仔细听了经过,其实那小姑娘也不过就是拉着他们跑了一截路,后来真正救人的是不知来历的官方的人……可惜!父母太清高,怎么就没搭上官方的人呢?

梁文馨认定了,那些人是官方背景的。

虽然不知首尾,但丈夫给她分析过了,必定有大事发生,要是能托上公家的关系,才是最稳妥的。如果是那些人,十万算什么?百万都舍得、也划算!还只是见面礼,买一个人家今后愿意常来常往。

想到这里,梁文馨不禁有些责怪父母,说:“你们可别说什么自己的命只值多少钱——这样的话了!听了多伤人心?你们非要说少,那我要反过来问问你们,妈,爸,你们别和我们置气,你们就摸着良心、平心而论,你们真觉得,那小姑娘值得交往?”

她拿出一副柔和又客观的态度,反而叫父母平息了怒火和隐隐的委屈。说到底,他们只有这一个女儿,实在宠得不得了,也宠成了习惯,无论女儿如何犯倔,他们都得接着,甚至能说乐在其中。

女儿这么一说,他们对视一眼,也不禁真的思考起来。

那个小姑娘……那个叫孙聆雪的小姑娘,真的值得常来常往吗?

梁爷爷沉默片刻,才说:“我记得……当时我们先走,小孙落在后面,单独和那女杀神说了几句话。说不定,那些人是看重她的。”

这话说得有些没头没尾,胡婆婆面露愕然,可梁文馨一听就知道,原来父亲猜中了自己和丈夫的心思……或说,老人心里隐隐也有些想法。

毕竟,谁瞎?看见了那种景象,傻子都知道要变天,只不过是上哪条船而已。

既然至少有一个老人明白,话就好说了。

梁文馨看丈夫一眼,目光中含着鼓励。夫妻多年,丈夫闻弦歌而知雅意,再次微笑,和颜悦色道:“爸,妈,话说明白了,咱们家也不是什么有钱人——”

两位老人理所当然地点头。

“——还得顾虑孩子的前途,家里这么些财产,必定要用在刀刃上,是不能够胡乱花了。人的精力也是一样,得有规划。”女婿继续款款而谈。

不吵了,开始讲道理、条分缕析、好生商量。

“其实,我这边也收到了一些消息。”女婿觑着家人的神色,终于露出了盘算,“是我合伙人的消息……”

他慢慢将人脉说来,也慢慢将猜测和打算说来。

说的时候,两位老人神色变幻,梁文馨则用崇拜和饱含爱意的目光凝视着丈夫。

窗外的夜愈发浓了,窗内的灯光稳定依旧,甚至在夜色的衬托下更显明亮。是啊,光明与幸福从来要靠衬托,正如幸运总是依靠不幸而生,有时候,想要力争上游,就意味着不得不将另一些人踩去下游。

老人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可他们相互看着,还是从对方脸上看见了犹豫。

“可小孙……”胡婆婆小声说,“我先前听着,她好像家里就一个人。或许,我们要是报答她,可以拉她一把,一起……”

“妈,说什么呢!”

“这可不能鲁莽!”

女儿和女婿赶忙阻止,甚至老伴也立刻制止,这让胡婆婆再次惊愕起来。她的目光划过女儿和女婿紧张的面容,又看向相伴相知多年的丈夫,喃喃道:“文馨他们也就算了,怎么老梁你也……”

老伴忽然有些尴尬。

他咳了两声,握紧妻子的手,语重心长:“其实孩子们考虑得对,家里资源就这么多,我们不为自己打算,也得为孩子打算。珊珊今年才十七。”

珊珊是二老的孙女,也是梁文馨的大女儿。

“何况,你不记得了?”梁爷爷苦笑着,提醒妻子,“小孙她可是眼睁睁看着别人送死,后来提起的时候,也毫无愧疚之心。这样的人……怎么敢信啊?这一次她救了我们,下一次谁敢保证?”

胡婆婆想起那件事,心里的天平顷刻就倒了大半。还剩一小半负隅顽抗,她低声说:“怎么能这么说!小孙她显然认识那两人,指不定从前被欺负呢?再说,害死那姑娘的是那个男人,怎么能算在小孙头上?”

“而且,而且,再说,再说……”

胡婆婆说不出来了。

她抬起眼,看见家人们期盼的目光,再转头,看见卧室的门歇开一线,原来是孙女在偷偷观察他们。这孩子明年高考,和她妈妈一样,头脑不太灵光,必定是要家里更多照拂的。

唉,确实是资源有限……

胡婆婆反复叹息,终究回握丈夫的手,再开口时声音虽低,却也是斩钉截铁;她不是个没有决断的人。

“听你们的!”

心爱的亲人们都露出放松的神情,这让胡婆婆也多了一丝高兴。

她注视着女儿,后者正紧紧握着女婿的手,两人头挨头,亲密地说着什么。

这样相亲相爱的一幕本该令老人欣慰,可也许是老眼昏花,胡婆婆看着看着,恍惚那一幕又重现眼前:年轻强壮的男人抓着瘦弱的女朋友,奋力将她扔向怪物的方向;那曾经能被称赞为小鸟依人的风情,在那一刻只象征着无力反抗。

望着结婚多年、坚持不吃晚饭从而维持着苗条身段的女儿,还有高大英俊、多年来始终体贴而忠诚的女婿,胡婆婆忽然打了个寒颤。

不——不一样!她立即劝慰自己,坚决地劝慰:这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他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该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和那种轻浮浅薄的关系决然不同。

决然不同。

胡婆婆一时恐惧、一时振奋,一时愧疚、一时冷酷,就这么恍恍惚惚地坐着,也没太听清家人后续的讨论。

只有只言片语,从女婿那翻飞如蝶的嘴唇里飘飞而出,又给女儿噙住,继而传递到她的丈夫口中。他们谈论着,商榷着,谋划着,也憧憬着。

她没有听得太明白,翻来覆去,也只记住了一个意思。

他们说:

“实在不行,还能找那些人想想办法……”

“风险高,但为了孩子的前途……”

“你说的是,哪些人?”

女婿更加微笑,他的嘴唇弯弯地翘起,在灯光下异常润泽。

“叫‘蜜蜂’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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