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格格党”最新网址:http://p7t.net,请您添加收藏以便访问
当前位置:21格格党 > 都市言情 > 历史许愿墙, 开局拿昏君祭天 > 第34章

第34章(1 / 1)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书末页
好书推荐: 东莞岁月 轩辕皇者 我的霸道总裁背叛我 凡人修仙,从坊市开始 重生,末世降临,吾为人间第一皇 一路放晴[先婚后爱] 海岛农场[种田基建] 我要逃离柯学主线! 在无限世界中当BOSS老师 婚后第二年

近日以来, 文天祥特别繁忙。

临安中枢的所有事都堆到了他一个人身上。

天刚蒙蒙亮,今日要处理的公文就已经浩浩荡荡堆满了整个屋子,全无落脚之处。

每次他迈入其中, 都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深感自己的渺小。

更有无数前来求助的、托关系的、报送申请的, 乱七八糟, 种种杂事堆在一处,真叫人焦头烂额。

文天祥虽然是个卷王,但还没达到他老师那种一心四用的地步。

刘穆之可以一边眼睛看公文,一边手上回信件, 耳朵里听着来人汇报工作,嘴上还在不停地回答其他人。

这已经不是人类所能做到的事了。

何况,就算是刘穆之, 当时也有魏杞帮忙一同分担政务,而文天祥却要一个人承包他们两人的分量。

户部尚书杨万里及时伸出援助之手, 搬入相府,过来和他一起挑灯战夜。

其他各部高官也是加班加点,想着努努力,先把这段时间捱过去再说。

杨万里毕竟上了年纪, 不如年轻人擅长熬夜。

这一晚, 他困得连打瞌睡,头一点一点, 不小心碰在了烛台边缘,眉毛胡子瞬间就带起了火星子。

文天祥埋头干活, 余光里瞥见一抹火花带闪电滋滋炸裂, 顿时被骇了一跳。

!!!

老乡, 你这闹的是哪一出啊!!!

好容易灭了火, 太医给杨万里上完药,包扎成了粽子,文天祥赶紧连哄带劝,将人送回去休息了。

唉,这节骨眼上又倒下一个。

他看着堆满数间屋子、一眼望不到头的公文,头痛至极。

就在这时,评论区居然有一位观众挺身而出,问他需不需要帮忙。

文天祥心中感动不已。

天呐,于谦究竟是什么绝世大好人!

这时候愿意来搭把手,别说当他的转世了,给他当祖宗都行!

“多谢阁下,有劳了”,他欣然道,将镜头对准旁边的一摞文书,拍照上传到天幕。

本来还在担心于谦会不会不靠谱,结果发现,文书一发,对面几乎立刻就能出结果,速度嘎嘎快。

而且质量也很高,一看就是常年在帝国中枢处理政务的人。

文天祥放心了,直接将文书匀给他一小半,不必自己再二次过目,扬眉轻笑道:“我观阁下字迹凌厉,笔力清健,批阅公文好似行云流水般有条不紊,想来在你的位面,也是一位无双国士吧。”

于谦:哇,偶像夸他了!

感觉自己干劲满满,还能再处理两百斤公文呢!

有了于谦仗义相助,这一晚,总算是把所有工作都处理完了。

随着烛影移动,文天祥不经意一抬头,忽然瞥见屏风后面晃动着两道人影,伴随着窸窸窣窣的怪声。

“谁在那里?”

他的眸光一瞬转为锐利,手指已经按在了佩剑上。

下一刻,屏风后的影子动了动,很快冒出了一颗脑袋,居然是沈林子。

“我们来看看你。”

旁边,柳元景一骨碌直起身,有点尴尬地挠了挠翘起的头发,对文天祥挥手道:“嘿?”

文天祥惊讶地看着二人一前一后,从自己的床底下爬出来,一时间,心头的震撼悚然简直无以言表。

良久,他叹为观止地说:“二位真是神人……我方才连遗言都想好了。”

沈林子一脸茫然:“我还没这么大威慑力吧?”

文天祥微微一笑,神色温文尔雅,叫人如沐春风:“想什么呢,我是说你的遗言。”

沈林子:“……”

他从兜里翻出一包点心:“我看你一整夜什么也没吃,特意给你带了小蛋糕,快吃吧。”

柳元景打了个哈欠,也从身后端出一杯牛奶:“我也给你带了晚安神器,喝完赶紧睡,不早了,明天再看公文吧。”

他二人一唱一和,顿时搅散了近乎凝固的凄清夜色。

少年朋友明净且不染杂质的关怀,总会让人心情愉快。

文天祥面上扬起了一抹清澈笑意,轻声道:“谢谢,不过不必了。”

“啊”,沈林子脸一垮,“是真的真的很好吃的小蛋糕哦,狮蛮栗子糕,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吃小蛋糕?”

“还好,我早有准备”,他得意洋洋地一抖衣袖,倒出了好几个纸包,如献宝一般展示给文天祥。

“这是椰子糕,绿豆糕,红豆糕,菊花糕,定胜糕……除了糕糕糕糕糕,还有一只烤鹅腿。”

文天祥迷惑地打量半晌,也没看出沈林子如云般飘逸的宽袍大袖底下,到底是怎么藏进这么多东西的。

他为难地捏起一块栗子糕,和小狮子脑袋对视许久。

虽然很饿,但早就过了饭点,根本吃不下一点。

沈林子继续麻溜掏衣兜:“不要紧,我这里还有开胃的酸梅……”

眼看自己今天不吃东西,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脱身了,文天祥只得答应下来。

“好吧。”

一边吃,一边批改公文,心思不觉就沉了进去。

忽觉脸颊一凉,沈林子鬼鬼祟祟伸出手,掏出晚安面霜,强行给他抹上。

“熬夜最伤皮肤了,他嬉笑着说:“幼安都写信说了,你日后要给陛下捧璧献玺,可得好好保养。”

文天祥:“……”

怎么还记着捧璧献玺这一茬,都怪小师祖乱提建议!

他头也不抬,笔尖依旧在纸上画画,自有办法治沈林子:“我想起一件和栗子有关的趣事。”

沈林子忽然警觉:“什么?”

文天祥告诉他:“沈约,你未来的孙子,和梁武帝萧衍是少年至交,半生好友,一起建立了梁朝——可惜徒有善始而不能善终。”

“他们交恶就是因为一颗栗子,某日,沈约和梁武帝一起吃栗子,比赛说出与栗子相关的典故,沈约少了梁武帝三条。”

“出来之后别人问情况,沈约坦言,萧阿练一向心胸狭隘,我若说得比他多,他必定生气。结果此事风传开来,萧衍勃然大怒,两人自此分道扬镳。”

沈林子:???

他愤怒不已,三两下将栗子饼吞下肚,拍案道:“明明是萧衍这厮技不如人,关我们家孩子什么事!”

恨不得分分钟穿越到梁朝,把梁武帝吊起来揍一顿!

转念一想,哦,没事了。

自己现在才二十,别说孙子,就连夫人都没有呢。

柳元景在一旁啃驴肉火烧,笑得嘎嘎响亮:“哈哈,哈哈哈!”

沈林子神色不善地瞅了他一眼,转头问文天祥:“柳孝仁的后人有什么相关故事吗?”

柳元景作为带领河东柳氏发家的老祖宗,后世族裔人才辈出,自然少不了名场面。

文天祥瞥了一眼驴肉火烧,莞尔道:“还真有一个。”

“孝仁有个后人柳宗元,写过一篇《黔之驴》:黔无驴,有好事者船载以入……虎因喜,计之曰:技止此耳……”

他将这篇文章从头到尾背了一篇。

期间,手上还在一直不停地批改公文,头都没抬一下。

如此一心多用,观众见了,直呼如同刘穆之再世。

沈林子笑得直打跌,指着柳元景大声:“孝仁技止此耳,技止此耳!”

柳元景无语。

这什么后人啊,尽写文章坑祖宗。

他顿觉嘴边的驴肉都不香了,神色哀怨,紧盯着文天祥:“我没有得罪你吧,再说,我吃的又不是贵州驴……”

文天祥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爱莫能助。

柳元景一脸悻悻道:“以后若有机会,咱也要全家团聚,去会会这一号后人。”

“哎,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挺想去后世见见沈约的。”

沈林子陡然来了兴趣,坐直身子,盘算道:“要是真有这样的好事,很多人都有亲人参商永隔,念念不忘,期待能见上一面呢!”

“幼安可以去见辛赞,镇恶可以去见王猛,宣明可以去见谢安谢玄谢道韫,羊规可以去见未来的孙子羊侃,毕进可以去见他的先师岳飞……”

他滔滔不绝,报了一长串名字。

柳元景捶桌大笑,直呼道:“收手吧林子,我已经完全不认得「见」这个字了!”

文天祥唇角微弯,补充了一句:“虞相公可以见见他的祖先虞世南,务观也可以会一会他的爷爷陆佃。”

沈林子难掩惊讶之色:“什么?务观竟然也有爷爷吗?”

文天祥:“……”

这话说的。

陆游如果没有爷爷,那他是怎么被生出来的。

陆游的爷爷陆佃甚至还很出名,是王安石的得意门生,官至尚书左丞,放在本朝就相当于魏杞。

文天祥摊开舆图,手指拂过万里江山历历分明的脉络,沉声道:“我已传讯前往燕京,料想陛下必定会亲披甲胄,策马挥戈,誓破上京,以救先生性命。”

对面二人均点点头。

以陛下对穆之先生的重视程度,纵然只有微末的一线希望,也要争一争。

何况,金国势微,溃如丧家之犬。

顺风扫荡,易如拾芥,此时不灭,更待何时?

文天祥又道:“所唯一可虑者,便是两国交兵,声势浩大,若消息提前走漏,金世宗不顾颜面仓皇北遁,届时变成追逐战,又要多出若干功夫。”

这也就是为什么,陆游等人一心想要班师回府,不建议继续伐金的缘故。

沈林子看出他已有良策,便虚心请教道:“君直请说。”

文天祥凝视着纸面,一派运筹帷幄:“信使从临安至燕京,最快也要十余日,陛下才能得知此间消息。届时再传号令,未免太迟。”

刘穆之根本等不了那么久,他只好情急从权一番。

他道:“我已加盖丞相印,飞传燕京以北、中都以南的咸平、大定、辽阳、辽东各地守军,令他们迅速出兵配合。”

沈林子听到此处,不觉身子向前倾:“如何配合?”

文天祥抬手在舆图上点点,勾勒出行军路线:“他们派出若干批的疑军,各自聚兵扬鞭,假作浩荡之势,托言伐金,一齐奔赴上都。金世宗若严阵以待,戒备相抗,我方则解甲休憩,不复前进。”

“如此往来数次,金人势必懈怠,谓我方虚声恫吓,不足为患。”

“到彼时,陛下再率军长驱直入,径趋上都,纵有预警,金人也只当是危言耸听,无济于事了。”

沈林子顿觉眼前一亮,豁然开朗,不由抚掌称赞:“妙!这下不愁金贼不灭了!”

“东边的扶桑战场也不能放弃”,文天祥握住他的手,沉声说,“我想请林子带着三分之二的临安禁军和新训练出的火器兵走一遭,灭扶桑国。”

沈林子当即投袂奋起,跃然拱手道:“阁下放心,定不辱使命!”

……

另一边。

刘裕虽然在盛怒之下出兵,誓要迅速灭金,把刘穆之救回来。

但他到底是千古战神,就算再怒,排兵布阵依旧极为严谨,滴水不漏。

他自领一军作为先锋,孤军深入,乘虚掩袭。

另有陆游、王镇恶、李显忠三路分别从咸平府、辽阳府、辽东海岸进攻,形成合击之势。

从开京到金国的上京相去千里,其中绝大多数土地,早已尽归大宋所有。

数十州县的郡守,早就提前收到了文天祥的传书,闻风而动,兵马绰绰。

众军擂鼓麾进,势如狂风骤雨,马蹄纵横踏破烟尘滚滚,仿佛千军万马一起袭来。

上京守军听闻宋军大举进攻,早就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为之毛骨悚然。

宋军每日进攻的鼓角声隆隆作响,惊天动地,吵得城内的金兵不胜烦恼。

金世宗一开始还以为他们以此作为掩饰,悄悄挖掘地道,打算暗渡陈仓。

结果严格排查了一圈,别说挖地道的士兵了,鬼影子都没看见一个。

好容易严阵以待,战战兢兢守了好几夜,结果发现宋军雷声大,雨点小,光喊口号不进攻!

就连一向以作战勇猛、放飞自我而出名的沈庆之,都只是勒兵于会宁城外,不断逡巡,始终没有发动任何一场进攻。

金廷上下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蛮夷都畏威不畏德,先前被刘裕一通乱砍打成了死狗,此刻就连嘲笑都不敢,只是在心里纳闷,宋军到底想干什么,能不能给个痛快的?

他们甚至怀疑,沈庆之在养寇自重。

但转念一想,人家可是全北府嫡系名将,未来进了武庙的,他要什么奖赏刘裕都会给他,哪有养寇的必要?

刘裕既然是急行军,自然没法携带大型火器,所以采取了一个迂回战术。

他早在动身之初,就已经吩咐沈庆之。

要他先大军压境,营造出势在必得的围城局面,再采用「围师必阙」的战术,在包围圈的西北角乾德门放开一线。

沈庆之依言照作,大兵压境,切断了上京与城外的运粮通道,果然金人一下子麻爪了。

难怪宋军不进攻,原来是不想白费力气,打算硬生生耗死我们!

围城的第一日,金人士气高涨,意欲死守城池。

围城的第二日,守军稍稍懈怠,仍在坚守岗位。

围城的第三日,城中人心浮动,巡逻的队伍已有些稀稀落落。

围城的第五日,已经有些金人高官缒城出逃,试图投奔向对面的宋营,当带路党,被城头的金世宗亲卫队一箭射死。

围城的第十日,流言四起,谣诼纷飞,统说是刘裕已经杀过来,即将进行屠/城,上京朝野一片哗然。

围城的第十二日,一支利箭将文书射入城中:斩金世宗者,封万户侯,世袭罔替,赐免死铁券!

很快就有女真贵族发动政变,排闼入宫,想裹挟着金世宗前往宋营投降,却被金世宗反杀。

围城的第十五日,金世宗为了防备叛逆者,已经一连多日未曾合眼了。

他望着躁动不安的上京城民,知道这座城已经守不住了,于是当机立断,准备出城北遁。

上京以北就是蒙古的地盘,正适合纳为己用。

朕打不过大宋强兵,难道还打不过区区蒙古小儿?

在历史上,金世宗就是以蒙古刽子手的形象著称,对蒙古进行了极其残酷的减丁政策,定期对他们进行屠杀。

史称,“向北剿杀,极于穷荒。”

凡是财务一概抢走,凡是青壮全部杀死,凡是儿童都抓回来当奴隶。

金世宗想得很美,准备逃出生天,之后再东山再起。

结果天遂人愿,这时沈庆之调换手下的防卫兵,忽然出了一个纰漏,一不小心在西北的乾德门错开了,守卫极其薄弱。

金世宗犹恐有诈,决意先派人去试探一番,他作为女真族本位主义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牺牲汉人。

就是你了!

「食为天」餐馆的老板沈复!

沈复作为原大宋京湖制置使,自打渡江开餐馆、传播南方美食以来,已经在金国潜伏得够久了,思忖着这次回去,怎么着也得记他一功,加官晋爵。

他面露悲壮之色,给金世宗磕了个头,道一声「陛下保重」,随即带领属下扬长而去。

金世宗等了许久,不见乾德门有动静,料想没有伏兵。

于是,放心地换上普通士兵衣装,趁三鼓之后,更深人静夜色沉沉,悄然往西北方摸去。

一路都很顺利,刚踏出城门一步,陡见周围火光冲天。

斜下里一人率军杀出,英姿飒踏,白马奔啸如苍龙,长枪斜挑银河,刃上星火飞溅。正是刘裕。

“宋、宋皇!”

金世宗吓得一瞬肝胆俱裂,第一反应就是吾命休矣,慌忙挥舞马鞭,拼命抽打着马屁股,想要逃回城中。

一面回头厉声喊道:“快开城门!放朕进去!”

孰料他一身灰突突的,白龙鱼服,刘裕根本没认出这就是金人皇帝,直接一剑斩下,随手结果了他的性命。

就在这一刻,城头守军也收到了金世宗死前的号令,乾德门随之洞开。

刘裕拍马疾驰,一骑当先,如风一般最先冲进了城门,快得仿佛流星骤然绽放在天际。

“灭金贼,救丞相!”

北府兵随之大吼,奋臂跟上,潮涌进了城门。

他们蛰伏多日,到今天终于能酣畅淋漓地作战,局势很快就演变成了一边倒的杀伐,到夜尽天明时,已完全控制住了局势。

金国的天子七庙燃起了一把大火,被尽数摧毁。

皇城宫阙、重臣府邸亦多半难以幸存,熊熊付之一炬,唯有百姓民居、天文图籍、宫中府库等处秋毫无犯。

金世宗及其太子的尸体早就混在人堆里,付之一炬,刘裕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又命投降的文武百官皆去辨认尸首,也毫无发现。

“就当这俩人不知死在哪个旮旯里了吧”,他失去了耐心,随意地挥挥手。

下一刻,便点击了光幕上【许愿完成】的按钮。

万朝随即响起了播报之声:

“恭喜揭榜人刘裕,以及刘宋帝国全员,圆满完成本轮愿望!”

……

本位面的各处,都听到了这一声呼唤。

彼时,谢晦一行人刚刚扫平了西辽帝国。

西征小分队的分工十分明确。

谢晦是战略的总设计师,辛弃疾是军事领袖,负责所有的战场调度,当然也一直在第一线作战。

檀道济是锐不可当的先锋军,率领重甲火器兵,冲锋陷阵。

傅弘之老成持重,兵法老到,通常在中军压阵。

虞允文坐镇后方,负责一干后勤辎重及其他各种政务,羊欣擅长文治与文学,会及时安抚新占领地区的民生与人心。

众人经历过数次灭国之战的磨合,已经成为了彼此最好的搭档。

事情的发展,也确实一切都如谢晦所料,历历分明,并无半点差错。

耶律直鲁古与萧斡里剌两方因为生怕开罪大宋,疯狂内卷,争先恐后地送来重礼,割让土地。

宋军几乎没有遇见什么阻碍,就顺顺当当地接受了一大批新地盘。

双方的竞争很快进入白热化,半壁山河沦落纷飞战火,都在使出浑身解数拉拢大宋,即便拉拢不来,也不能站到自己的对立面去。

萧斡里剌节节进逼,逐渐占据了上风。

就在他踌躇满志,准备进入国都,改朝换代的时候。

辛弃疾千里奔袭,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快准狠地进行了一次斩首行动,将萧斡里剌杀死。

耶律直鲁古在城上遥见叛贼的头颅高悬,哈哈大笑,随即城门大开,迎接宋师。

“该死的贼子,你也有今日!”他的脸上写满了怨毒,接过萧斡里剌的头颅,“回头定要将此物涂漆,制成溺器,以解朕……以解本公心头之恨!”

为了这一战,他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

西辽政权从此荡然无存,耶律直鲁古即将徙居燕京,成为大宋辽国公。

他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抗拒。

当皇帝实在是太累了,还有生命危险,宋国不仅繁荣富贵,而且还保他衣食无忧,去当个国公混吃等死,也没什么不好。

然而,此去千里万里,要翻过无数座山,渡过无数条河。

倘若耶律直鲁古在路上不幸翻车,溺水死亡了……这可不能怪到大宋头上吧。

给他机会,是他自己不中用啊!

耶律直鲁古一脸懵懂地上了路,全然不知前方等待自己的,将是怎样的结局。

辛弃疾见此,倒是想起一桩趣事:“说到皇室中人溺水而亡,陈文帝应当榜上有名。”

谢晦先前听评论区的人提起过这位文皇帝,乃是一位千古明君,惊讶道:“陈文帝竟然是溺水死的?”

“那倒不是”,辛弃疾摆了摆手,“但他让别人溺水死了。”

谢晦:???

辛弃疾告诉他:“文皇是以陈霸先的侄子身份即位,当时陈霸先还有个亲儿子陈昌,滞留在北周当人质。北周为了坐山观虎斗,就在他登基之后,把这位先帝之子放了回去。”

“当时,文皇麾下的大将军侯安都自发请命,去迎接这位帝子,还说了一句话。”

谢晦微微挑眉:“什么?”

辛弃疾微笑道:“自古岂有被代之天子?臣当送他上路。”

谢晦不由莞尔,这侯安都可真是个妙人:“后来呢,这位先帝之子怎么死的?是死得一块一块,还是一截一截,甚至是一片一片的?”

“都不是”,辛弃疾说,“死得是一口一口的,在渡江的时候直接被推到江里喂鱼了。”

“侯安都当时悲恸欲绝,痛哭流涕,一连打捞了好几日,终于将破碎的残尸打捞了上来。”

“就这样,他怀着无比哀痛的心情,回去接受了文皇的封侯。”

谢晦:“……”

观众们:“……”

是啊,侯安都真的好伤心呢!

悲伤的泪水一不小心就从嘴角掉出来了!

天幕前,陈蒨见他们聊得热热闹闹,不由莞尔:“看来献王的故事,后世已经人尽皆知。”

没错,陈昌的谥号就是“献王”。

多损呐!

还是陈蒨特意给他选的,可谓是非常贴切了!

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但每每想起那个葬身江心喂鱼的陈昌,他都会忍不住笑出声。

笑死,怎么会有这么滑稽的人。

满朝文武更是统统将陈昌此人视为笑柄。

拜托,你一个先帝质子,鲜卑人的走狗,一天太子都没当过,就想回来夺位?

而在你对面的……

是本朝披文握武、神姿英略、亲自征战打下大半座江山、六年灭八个军阀、在建康城大破北齐的世祖文皇帝,整个中古时代的帝王天花板之一。

做梦也要讲基本法吧!

简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一般来说,这种史料都是要隐晦处理的。

但因为陈昌这个人实在太荒谬了,陈蒨自己又是开创治世的千古明君,过于自信,根本不在意后世人的非议。

难道有人会因为他杀了区区一个前朝皇子,就抹除他的功绩吗?

不可能的!

所以干脆一挥手,写,放心写,想怎么写怎么写!

后世史官得到陈蒨许可,直接把这段发了上来,幽观众们一默。

观众直呼“文皇大气”、“陈昌傻X”,评论区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然而,有的人在玩梗,有的人却陷入了沉思。

“自古岂有被代之天子……”

景泰位面,朱祁钰喃喃道,想起南宫的那位,眸中掠过了一道幽深的亮光。

……

宋军在平定了西辽帝国后,战不旋踵,趁着花剌子模疏于防备,立即翻山越岭,迢迢飞渡锡尔河,径趋首都乌尔根奇。

这一战,赢得毫无悬念。

花剌子模的国境宛如被尖刀剔取,倏然一分为二。

东边的塔喀什和西边的沙赫都想着聚众起义,伺机作乱,甚至悍然发兵反攻大宋。

辛弃疾派出一支羸兵弱旅,示敌以弱,逃蹿数百里。

终于配合其他各军形成严丝合缝的包围圈,一波尽歼塔喀什的劲卒主力。

又另设一法,刻意在平地扎营,诱敌夜间劫寨。

沙赫之兵正长驱直入,想要杀个痛快,却见四下皆空,虚设灯火。

正心中暗呼中计,抽身欲退,不防四下擂鼓如急雨,一支伏兵如猛虎下山般冲出来,疯狂乱砍乱斫,刀剑起飞,炮火并鸣,早将他剁成了一滩肉酱。

两方首领既去,余众大骇,往往望尘逃遁,徒将城池拱手相让。

谢晦一面列出声讨檄文,严厉诘责花剌子模王室的罪行,一面恩威并施,招抚当地豪帅城主,所过之处,内外肃然,不多时便卓有成效。

等到了花剌子模彻底平定,已经是这一年的深秋。

他们停留在西方首府伊斯法罕城,从这里坐船入黑海或向北穿越高加索山脉,就是前往欧洲大陆的道路。

辛弃疾吟鞭西指,遥望天涯,无限意气风发:“终有一日,大宋的旗帜会飘扬在地中海上空。”

“是啊”,一行人都很赞同,“那一天不会太远了。”

伊斯法罕曾是波斯帝国的首都,极度繁荣昌盛,最辉煌的时候,甚至有「伊斯法罕半天下」之说。

如今已逐渐凋零,多少传奇都埋葬在岁月中,只留下海量的名胜古迹。

七十二柱宫,壁画依旧金碧辉煌,仿佛还在追叙着那些王朝兴衰的悠悠旧事。

辛弃疾想起上次去莫高窟的经历,伸手拉了拉谢晦的衣袖:“我们一道去七十二柱宫看看壁画吧,正好和莫高窟对比一下。”

“好呀”,谢晦欣然同意,“正好表伯也在。”

每次宋军攻占一个地方,羊欣都会第一时间进城,将当地的各种人文古迹、图书珍籍、书画名篇之类的东西保存起来。

并且为士兵们划定禁止通行区,就怕有人不长眼,胡乱破坏这些珍贵的人文艺术。

之前,莫高窟的壁画因为年代太久,已经坍塌了三十多个洞,偏偏因为创作技术独特,修复起来极其困难。

羊欣特意从太学院招募了一支画师团队,带着他们研究修复技巧,进展喜人。

这支团队完成了莫高窟的任务之后,现在一直随军出征,也已经抵达了伊斯法罕。

“那你们去吧”,虞允文还有事要做,决定先留下,随意地挥挥手,“玩得开心!”

“那好吧,我会给你带点纪念品回来的”,谢晦想了想,轻声说。

虞允文汗颜,连说不必了。

你能带啥纪念品,难不成给壁画抠一块带回来?

他目光扫向辛弃疾,意思是让他把人看紧点,可别放飞自我了。

辛弃疾比了一个安心的手势。

七十二柱宫构造宏丽,画栋干云,着实是建筑史上的一处瑰宝。

羊欣依旧身着雪白的广袖长裙,纤长高挑,青丝如瀑,重重繁复的衣褶衬托着缀玉连珠。

单从背影上看,宛如一位居住在宫殿中的绝世丽人。

然而当他一张口,低沉的男中音霎时惊破了所有的气氛:“你们来了。”

这等女装大佬的作风,乍一看非常奇葩,看多了也就适应了

辛弃疾面带微笑,打了声招呼:“尚书大人好。”

画作还在修复期,羊欣要求他们佩戴面纱进入,以免吸入粉尘。

一路行来,见到院墙内,天窗边,穹顶上,雕梁前,俱是美轮美奂、流光溢彩的巨幅壁画。

最长的一幅足足有十余米高,粉彩雕琢,气势恢弘,极其惊人。

辛弃疾正在欣赏一幅波斯园林画,忽见谢晦伸出手,在壁画边缘敲敲打打,似是在评估能不能将这块壁画带走。

“我喜欢这种色彩绚丽的东西”,谢晦温柔地微笑道,“可惜他们当地不做这种风格的小幅作品,如果能像唐卡一样便于携带,打包带走就好了。”

辛弃疾:“……”

很好,他就知道。

“这个不能乱拆”,他态度十分坚决地握住谢晦的手,将人拽回来。

谢晦一顿,面带遗憾地说:“真的不能吗?可是我很想要。”

“不能!”

辛弃疾颇感头痛,直接强行将他往外拉。

一边念叨道:“小玉,人家壁画每天经受雷打风吹、日晒雨淋已经很辛苦了,穷尽数百年保养,只为此刻在你眼前呈现出如此瑰丽的奇景。你就看在这些壁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暂且放过它,饶它一命吧。”

听他语带诙谐,谢晦忍不住眉眼弯了弯,粲然一笑:“好吧,我听幼安的。”

然而,没走两步,他抬眸看见表伯的白裙子,忽而灵机一动。

这裙子清新洁净,流光闪烁,明明是进行即兴创作的大好材料!

当年,七外公王献之就用表伯的裙子写过书法名篇呢,自己也可以效仿一下,临摹壁画上的风格,绘制一幅带走。

羊欣被他看得一阵毛骨悚然,忍不住捂紧胸口,后退两步:“小玉,我可是你表伯!”

谢晦笑吟吟地道:“正因为你是我表伯,我才好声好气与你商量。你放心,只是借外裙一用,不会让你裸着回去的。”

“等等……”

羊欣面色大变,正要出言拒绝。

谢晦已经不耐烦再听他说话,径直一挥手:“幼安,快按住他。”

辛弃疾沉吟片刻,觉得让羊欣倒霉,总比让壁画古迹倒霉好,当即上前一步:“表伯,得罪了。”

羊欣:???

他对辛弃疾怒目而视,表伯是你喊的吗?

一旁,檀道济却觉得很好玩,当即有样学样,嬉笑着按住羊欣坐下:“表伯好,表伯的白裙子也好。”

羊欣:???

檀道济拍了拍手,搭住谢晦的肩膀:“小玉,咱俩谁跟谁啊,你表伯就是我表伯,我表伯……”

谢晦眼尾一挑,目光清丽而潋滟地望过去:“嗯?”

檀道济忽觉一股凉气蹿上心头,强行讪笑:“还是我表伯……不对,我全家亡殁,根本就没有表伯。”

“这还差不多”,谢小玉满意地点了点头。

想占他的便宜,那是门都没有。

面对恶势力的欺压,羊欣抗议无效,被迫变成了画架子。

谢晦从一旁的修复工具中拿起彩墨,挥毫落笔,开始对着墙上壁画勾画起来。

还好裙摆尺寸足够宽阔,能容下一整幅场景图。

他画了足足两个时辰,落下最后一笔,退后几步,打量许久,终于心满意足地收工。

“很好。”

檀道济一直提着雪白的裙摆,手臂都发麻了,嘀咕道:“我们这样好像婚礼上的花童。”

“捧好了”,谢晦抬手一指,发号施令道,“继续等墨迹晾干。”

“——喂!”

檀道济哭丧着脸,感觉自己仿佛一个大冤种。

这是一幅战场行军图,描绘了北府兵雪夜破城的景象,战阵森严,走马如电。

辛弃疾甚至看见了自己,在千军万马中扬鞭,抬头遥望月色。

他端详了许久,赞叹道:“小玉画艺高超,可称绝代。”

“那当然了,我做什么都是最好的”,谢晦矜持地翘了翘嘴角,“你喜欢就好。”

羊欣见这两人转头就欣赏起了画作,根本不管他的死活,不由深吸一口气,满腔怒火道:“二位能放开我了吗?”

“啊,表伯对不住”,辛弃疾赶忙道歉,眼看墨痕已经干了,直接将裙子一扯,“我们回去就把它装裱起来。”

羊欣听到又一声「表伯」,已经无力再反驳了。

你爱咋滴咋滴吧. jpg

当他终于结束了这一日的漫长折磨,回到住地的时候,迎面正好撞见了从军营回来的虞允文。

虞允文并不知发生了什么,见他这一身飘逸打扮,只穿着内衫在外行走,不觉面露惊色:“羊表伯如此洒脱不羁,真不愧是魏晋人,实乃吾辈楷模!”

羊欣:“……”

咱俩年纪差不多吧,你怎么也叫起表伯来了?

观众纷纷绝倒。

别说,你还真别说,「表伯」这个称呼确实十分魔性,很快就出现了人传人现象。

……

北齐后主位面。

今日,北齐三杰都一道在校场挽弓拭剑,备战北周。

少年拂袖拍剑,惊鸿矫捷,如浩瀚孤星划过天际,剑锋抖落清光千万叠,作一场怒涛雪浪、玉屑纷飞。

“好!”

待他练剑完毕,斛律光作海豹鼓掌状,“妙哉,我们孝瓘真是世间绝艳人!”

高长恭收剑入鞘:“妙在何处?”

斛律光觉得,教育孩子要以鼓励为主,宛如一个感情充沛的夸夸机器,张口就来:“真是雷霆万钧,气势磅礴,转折处自有金石风雷声,你就是项羽再世,吕布轮回,三太爷高敖曹重生,羊侃见了都要给你当小弟……”

高长恭:我就是多余有此一问。

斛律光滔滔不绝说了一通,一转头,见段韶长身玉立,温和慎雅,倚在树下静思,就想逗逗对方。

他故意清了清嗓子:“别人有表伯,我们孝瓘也应当有,阿韶你说对吧。”

之前万朝名将榜公布,他们二人都进了武庙。

细论关系,段韶是娄昭君太后的外甥,高长恭是娄太后的孙子,确实可以这么称呼。

高长恭想了想,迟疑地唤了一声:“表伯。”

段韶微怔,随即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拍:“哎,我在。”

斛律光立即跟进,充满期待地喊道:“表伯!”

段韶:“……”

他面上的笑容加深,徐徐挽起袖口,往前走了两步,忽而一扭头道:“孝瓘,你先到外面去转一圈。”

片刻后,高长恭抱剑在门口走了几个来回,正百无聊赖,转过身,和因为听到惨叫声赶来的斛律羡四目相对。

“丰乐,你来了。”

斛律羡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指向远方的校场:“我阿兄和平原王又又又……?”

高长恭缓缓点头:“明月说,我的表伯就是他的表伯——当然,也是你的表伯。”

斛律羡:???

他哥平日一向性情严谨,在军中从来都肃然终日,不脱甲胄,怎么每次到了段韶面前就这么跳?

上回子,公开嘲笑段韶带兵是“段夫人送女儿出塞”,这风波还没消下去呢,现在又来!

有的人呐,只能说,没有一次挨打是白挨的。

……

人类的悲欢显然并不相通。

当谢晦等人正在为西辽覆灭而庆功的时候。

另一头,一望无际的大海上,少年羊规带着他的下属,正在进行一场奇幻漂流。

他迷路了!

之前,他一直在接受泉州市舶司这边的业务,当一切海外贸易迈入正轨之后,便带领北府兵的一支偏师,踏上了向外扩张的征程。

场外指导郑经,给他提供了不少先进经验。

不得不说,郑经虽然有时候很憨批。

但一涉及到对外贸易和海外扩张,他还真就支棱起来了,积极在评论区给羊规出谋划策。

羊规第一次出海,攻占了吕宋岛,开采矿采,为火.器研究和大批量生产提供资源。

第二次出海,攻下占城,获得了极度高产的稻谷,源源不断运回中原。

第三次出海,原定的目标是跨越南海,前往渤泥国,他们有大量的宝藏和黄金……

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风,将船队吹离了既定航线。

好容易从风暴中心挣脱出来,羊规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飘到哪儿了。

眼前一连十天半月,都是一成不变的海洋景象,根本寻找不到对应的路标。

天幕上的观众们也看得一脸懵逼。

郑经瞅了半天,都没看出来他到底在什么地方乱闯。

这下完犊子了,羊规心里拔凉拔凉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他掏出本次出海前,刘裕递给他的锦囊,发现里面写着一行字:海上迷路不要慌,顺流航行,就当去开拓新地盘了。

羊规:“……”

陛下真的好有先见之明啊。

观众绝倒。

就你小子这个后来打北魏还能迷路到四川的水平,谁见了不迷糊?

羊规放平心态,一路在海上飘啊飘,因为太过无所事事,索性专门去逗弄自己后世的孙子羊侃。

羊侃属于那种典型的「别人家孩子」。

整个人完美无瑕,就算拿着放大镜挑,也愣是挑不出一个缺点。

论长相,他是史书盖章认证的高挑俊美;论武功,他冠绝当世,马背上能开六石弓,甚至能飞檐走峭壁;论文艺,他精通音乐和诗词,创作的采莲曲后来传遍了整个江南。

论人品……

哈哈,大家都是看过《梁书. 羊侃传》的。

那绝对是皎皎君子、坚若金玉,端端正正,无任何可指摘之处。

羊规今年才十九岁,连夫人都没娶,但这并不影响他逗未来的孙子玩。

虽然没法在评论区发言,但他可以直接对着镜头说话!

每天都要咕噜咕噜问上一大堆:

“侃侃,你在做什么吖?”

“侃侃,你吃饭了没有吖?”

“侃侃,今天有没有长高一点,发张照片过来看看吖?”

“侃侃,你不要总是那么高冷嘛,快理理我,不然我哭给你看吖!”

天幕前的羊侃:“……”

爷爷,你可真是我亲爷爷!

仿佛魔音贯耳般,整个脑海都回荡着这个“吖~吖~吖”的声音。

无奈之下,他只好正了正衣冠,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羊规一看,顿时眼前一亮!

画面上,少年将军披甲立在城头,手持金戈,苍风吹鬓,天地为歌,一派风神隽爽,眉目间有霜雪般的清冽锋芒,与试剑蹈火的飞扬意气。

万朝观众都被惊艳到了,羊规更是脱口而出:“侃侃,你真好看吖!”

羊侃:小脸通红. jpg

爷爷你也好会说话吖!

观众见了这一幕颇感好笑。

羊家祖孙都是名将,这不禁激起了某些人的炫崽之心。

李自成给侄孙、幼崽版李来亨咔咔拍了几十张特写,全是怼脸的死亡角度。

聪明的观众已经开始存图了。

等以后李来亨长大了、登基了,这些全都是当年的黑历史,我们可以吃他一辈子!

刘彻把霍去病稍稍拾掇了一番,送到校场去,披坚执锐,拍了一组写真。

霍去病的内心是拒绝的,然而,面对一个一心要炫崽的姨父,他能做的反抗又是极其微弱的。

他能怎么样呢。

还不是只能乖乖贡献出自己的照片,给万朝观众疯狂一阵保存。

北周上将韩擒虎,反手就把在檐下堆雪人的小李靖提溜过来,拍了一张舅甥合照。

观众无语。

虽说之前武庙名单公布,你俩都进去了。

但那是你外甥,又不是亲儿子,倒也不必如此炫耀吧。

韩擒虎大怒:“我虽然不是靖儿他爹,但我是他老师,他的军事兵法都是我从小手把手带出来的,炫几下怎么了?”

他脑后很有点反骨,观众越是质疑,他越要炫耀。

周武帝位面,小李靖今年才六岁,正值换牙期,韩老舅反手就拍了一张小外甥因为掉牙哇哇大哭的画面,热情分享给观众。

接下来。

还有睡觉踢被子的小外甥。

因为太皮上房揭瓦被追着打的小外甥。

手欠往家养老虎栏里扔鞭炮,反被老虎扼住命运后颈皮,两眼无光的小外甥。

等等等。

另一个时空,无辜被波及的大唐卫国公李靖:“……”

舅啊,论坑外甥,你是万朝当之无愧的头名!

上首,李世民看他的眼神已经不对了起来,写满了“没想到,药师你看起来浓眉大眼的,小时候竟然是这样的崽”。

“陛下,你要笑就笑吧……”李靖有气无力地说。

在观众的吵闹声中,羊规一行人终于看见了大陆的轮廓,兴冲冲登岸。

却发现,这块大陆气候炎热,地域广阔,植被极其茂盛,住的人却很稀少,而且还是棕色皮肤的!

但稀奇的动物倒是很多。

羊规等人没走几步,就和一只蹦蹦跳跳的庞然大物对上了眼。

它长着两个招风耳,眼睛炯炯有神,身体前边一个大口袋,里面装着一只小幼崽。

羊规这么决定:“看起来好像一只巨大的松鼠,但有袋子,所以就叫「袋鼠」吧!”

也不知道袋鼠肉好不好吃。

不管了,先叉几只烤了试试!

然后再设法联系上大宋本土安排支援,慢慢开荒建设当地,这里看起来资源很丰富呢!

就这样,羊规驻扎在澳洲大陆,开始了漫长的基建生活。

……

埃及萨拉丁大帝听闻西辽帝国陷落,大宋军团已经兵临里海。

又一次发来文书,相约共伐伊拉克。

谢晦照例将他撇到一边,毫不理会。

如今,众人无心再规划下一步的征伐,都在焦灼等待着来自天幕的评分结果。

万里之外的日本国。

几乎是在提示音响起的同时,大宋又多了一个海外领地。

沈林子一路追击源赖朝,乘风扫进,杀入了最北方藤原家所在的平泉。

源赖朝逃到这里,试图亡命出海,流蹿前往虾夷岛。

可刚来到港口边,还没来得及登船,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喧嚣,一颗带火的子.弹如流星般飞纵而来,洞穿了他的心脏。

这位声名赫赫的日本武士始祖,早年被流放,一生经历坎坷,还没来得及崛起走到巅峰,就在此地倒了下去。

喉咙里发出咔咔声,一头栽入了冰冷的海水深处。

死不瞑目。

日本的最后一支反对势力就这样被荡平,所有政权都已经灭亡了。

沈林子将大宋旗帜插在了日本的尽头,从今天起,这里将成为大宋的一个海外郡县。

……

所有的战场都结束了。

由于本次持续时间较久,天幕在进行万朝评分之前,下特意进行了挑战全过程回顾。

流虹一闪,光影重叠,展现出了这一路上,所有人的高光镜头——

故事开始于乾道三年的春日,临安春深,一片湖光山色,文天祥见到小师祖辛弃疾,一道敲定了新帝人选。

刘裕应邀来了,还带着浩浩荡荡的北府大军。

试拂铁衣如雪色,山川寥旷,曙色动旌旗,长剑起铮鸣,化作寒芒焰焰贯彻长空,辉映着高天星辰。

烧去了二百年赵宋的歌舞喧阗,戈抛甲弃,苟且偏安,还世间一个太平朗朗乾坤天。

他握着天子剑,向辛弃疾伸出手:来,孤带你扫平天下。

辛弃疾说,“好。”

他握住了那只手,也就握住了一段不朽传奇的开端。

朝中多少投降派官员,都被迅速清理掉,并发布求贤令,广聚四海英杰。

一群老臣以死劝谏,妄图逼迫新帝改变主意。

谢晦将他们当场斩杀,挖了他们的眼睛,又在东华门外立起了一块罪孽碑。

他笑容清浅,温柔而明艳,长睫上盈落波光点点,好似夕阳下烟波翻涌,舟雪洒寒灯:“我呀,要让你们从此千秋万载,永受后世鞭挞。”

“用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着,这个混乱的世道,是如何因为我等的努力一点点变好的。”

“从此,这世间海清河晏、太平盛世的每一日,都是对你们的凌迟。”

刘穆之坐镇中枢,乾纲独断,掌管一应国家大政,以考成法改革吏治,朝野肃清。

内患已除,仓廪已丰,火器也在沈林子的研究下,得以进行大批量生产。

而后,便是千里万里,南征北战。

灭大理之战,辛弃疾将前任宪宗皇帝押送到国都门外,一通威逼,顺利成为「叫门天子」。

虞允文也正式加入了他们,执文经武,镇静安民,颇有一番治世景象。

灭吐蕃之战,毕再遇策马若流星,闯入国宴,一箭穿心,将制造人皮鼓的古格国王击杀。

灭西夏之战,谢晦算无遗策,挑拨权臣任得敬与夏仁宗厮杀得你死我活,以王师北上、吊民伐罪的名义,荡平全境。

攻汴京之战,陆游使尽浑身解数,也没拦住自家陛下放飞自我的步伐,只好也提着火/枪,一道冲锋陷阵,以文官身份达成了「百人斩」成就。

攻长安之战,王镇恶身先士卒,振臂高呼,攻克了这座于他而言意义非凡的秦时旧都。而后,他抱了一束槐花,去拜访了荒草深深的苻坚墓。

攻中都之战,刘裕出奇制胜,攻其不备,以两千兵马夜袭,逼迫金世宗仓皇出逃北遁,大片土地尽皆拱手让给宋人。

灭西辽之战,这个昔日称霸中亚的国度,被辛弃疾和谢晦连手摧毁,不堪一击,就连辽王都成了一缕幽魂,惨死在荒郊野外。

灭花剌子模之战,檀道济作为疑兵前行,示敌以弱,最终将沙赫王斩首。

灭高丽之战,北府大军斩将搴旗,烽烟蔽日,一路势如破竹。

期间,刘义隆联合赵构等人谋求篡位,刺杀刘穆之,意图趁乱起兵,临安城的情况一度十分危急。

幸而文天祥临危受命,杀伐果断,震慑住了所有人,并及时传书背景,缔造灭金、灭日本之计。

以及,最后的进攻上京之战。

刘裕一如既往地发挥稳定,用兵如神,为金国刺下了最后的夺命一剑。

他们从前在靖康之耻时,曾肆意驱策汉人如牛马奴婢,睥睨天下,自以为无敌,终于在今日面临了枭首一剑。

天幕播放着一幕幕直播场景,如流光电抹,飞速掠过。

观众们恍然意识到。

原来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走出了这么远,做成了这么多的事。

光是灭掉的国家,就足足有十个之多。

一位特别了不起,堪称冠绝当世的帝王,带领一群同样特别了不起的人,开创了一场璀璨的奇迹。

如今的大宋疆域,东起虾夷,西抵埃及,北越贝尔加湖,南至阿拉伯海与澳洲大陆,乃毋庸置疑的当世第一强国。

而这,仅仅是一个开端。

大宋的旗帜终将扬鞭五洲四海,汉语和汉家衣冠将抵达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凡剑锋所指之处,天地万象、日月星霜,俱要俯首称臣。

天幕上闪过了一行字:

“高光镜头播放完毕,下面,由万朝观众为刘宋帝国的表现打分。”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书末页
新书推荐: 重生四合院,傻柱不做吸血包 文娱:舞台之上 孽龙下山 师父求你了,徒儿快下山吧 神祇金乌 仙医在都市:妙手回春 赶山日常:被国宝拖家带口赖上 开局觉醒反派系统,打脸天骄就变强? 冰山女总裁的医武神婿 被退婚后,四千金都想要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