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青黎在旁看了全部,见李兰钧掀帘进了营帐,不禁有些好奇。
“你还真是了解李大夫呢……”
闻言,魏淑丹抬眼看她,不禁好笑。
听到她的笑声,青黎随即回眸,不解地看向她:“将军笑什么?”
“你还真是不了解你家姑娘呢!”
魏淑丹拉长声音,笑意又深了几分。
“我对他不甚了解。但他这初学骑马之人,奔行一日,两条腿被马鞍磨破,此刻再被我强制押送回去,只怕腿都不能要了。”
“哦,是啊!”青黎恍然明白,张大嘴巴,惊呼一句,“我怎忘了这些!”
“噗嗤!”魏淑丹被她的神情逗笑了,“少来,故意作弄我是吧?”
青黎见状,随即收了这过分夸张的惊讶,笑着回道:
“姑娘笑了,便是被罚,也值了。”
“胡说什么呢!”魏淑丹作势瞪圆了眼,举手捶了下她的肩。
青黎笑嘻嘻地一躲,让她这一拳落了空。
正当两人笑闹着,营帐之外,突然来了群不速之客。
“你们干什么呢?”
这一声如同惊雷一般,在这片不大的平地里幽然响起。
众人霎时回头看去。
只见一个身穿褐色短打,外绑粗糙铁甲,面上胡子拉碴的壮年男人,带着一股二十余人,站在进树木空隙,望着里头的人。
见眼前一堆靛袍、褐衣的人,这壮年男人惊讶异常。
“你们是二爷的人?可他……不是到三岭山去了么?”
再听这人说的话,一众将士纷纷回头望向自家将军。
魏淑丹此刻正挑眉看着这些不速之客,在他们身上打量了好一会儿,才抬手在脖颈边比划了个手势。
众将士见这手势,顿时明白过来,和周围的同袍一起,抄起兵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不同的三个方向包抄过去。
壮年男人见此架势,顿时反应过来,大声示警:
“快走快走,他们不是自己人,快走!”
惊雷般的声音持续地嘶吼着,他身后的褐衣人们听后,飞快四散退开。
但他们的动作并不算快,刚走了两步,就撞上了兵士们的枪口,被堵了个正着。
一时间,兵器对撞的声音便清晰传来。
魏淑丹仍倚在大石块上,冷眼望着这些褐衣敌寇。可越是看,心里便越发的沉重。
在历城这几年,她见过的敌寇不下数万,可如今看着这些人的样貌,还有衣着打扮。
她心底的猜测呼之欲出,或许如今的敌寇不再只是从海上而来,而是……
想到这,她的眉心渐蹙,缓缓地呼出一口气。
如今言国虽与邻国纷争不断,可真正打起来的,也只有滕、浔二国。
连兴河一战数年,两国的国力日渐衰落,原本言国只是夹缝求存,但没有战争所累,现下也能舒展几分。
唯有这南境敌寇一事,旷日持久,诸城百姓人人都快被逼出了强劲的体魄,为得便是和守军一道抵挡敌寇。
可这些年,南境诸城的人口也不断下落,有能力逃离的人,要么北上避难,要么干脆去了浔国。
如此一来,那剩下无法逃离之人,是否会落草为寇?
一想到这些,魏淑丹倏然闭上眼睛,不敢再细想。
诸多疑问一齐在心底翻涌,可眼下却不是细究的时候。
这边的兵械声渐渐停了,她也随即睁开眼,望着自己人清扫着战后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