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那群愚人众还在哎呦哎呦, 五条凛的面前是一个几米宽的深坑。
被她刚手搓出来的苍新鲜炸出来的。
五条凛想,其实她已经收敛了很多力道了,还没有她当时炸博士的十分之一来的多,否则指定会更夸张吧。
以为她即将遭遇什么重大危险所以匆忙赶来的那三位看到现场情况之后, 及时原地急刹车, 他们的第一反应都很同步, 那就是抬手, 握拳抵唇,转移视线环顾四周, 分别装成很忙或是恰巧路过的样子。
而此刻的五条凛:“……”
五条凛也实在是没想到,自己此前的温柔无害美少女人设崩塌的会那——么快,还是一崩就崩两个。
达达利亚除外,这会儿的达达利亚肯定会满脑子:我靠兄弟你还会这招啊就是这个战斗爽!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这个时候和魈宝还有阿散他们说自己刚刚其实只是在搓螺旋丸, 他们会相信她吗!
而且, 等会,她突然反应了过来她刚刚究竟干了些什么。
她当着两个愚人众执行官的面去炸了他们的一群下属啊!
还好她控制了力道,只是将他们暂时炸晕了过去, 没了行动能力,但不致命。
五条凛想, 完了,这会不会被他们当成是对愚人众蹬鼻子上脸的挑衅行为啊,鸭鸭和散宝他们两个, 马上要不顾母子情谊(?)把她押回至冬了啊。
怎么办, 要不她摆烂吧。
正好她身后还有几个元素石碑分别需要风□□三元素去解锁, 她可以一边摆烂一边来一句:“你们来了也别闲在那, 去,把谜给我解了。”
已经开始放空大脑的五条凛僵硬放下双手,后退两步远离了自己炸出来的那道坑,迷茫而胡乱地想着。
却只见此刻的散兵动了。
他面朝她上前一步。
五条凛后退了一步。
少年凝望着她,微微蹙起了他的眉头,神情十分严肃,五条凛浑身一颤,心想,难道真的要来了吗,非常经典的那种因为误会或是观念不合的反目成仇环节?
“你完全没有必要做这些事情,刚刚那些家伙,你应该等我来处理才对,凛。”散兵此刻完全无视了身侧多出来的那两人,他似乎满眼都只剩下他面前的少女。
在散兵的眼里,此刻的五条凛眼角微红(通宵挖宝箱熬夜熬的),眼里满满泛着水光(见钱眼开的光芒)想必是因为刚刚那些愚人众们不知轻重的威吓手段,才致使了她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散兵已经自动忽略了她原地炸掉那群愚人众,以及之前那个多托雷为何化灰的事实,毕竟前面这件事情他并不在意,后面那件事情他只想给她鼓个掌。
他安静地凝视着面前的五条凛,他有些想要抬手帮她捋一捋乱掉的碎发,但是还是忍耐了下来。
又来了,他想。只需要看着她的眼睛就足矣让他餍足的心情,那份逐渐填满了内心最空虚部位的那份情感,在此时此刻,以不可忽视的速度,重新将他缓缓包裹聚拢。
散兵说完了那句话,收回方才险些探出的手,环抱在胸前。他用目光细细描摹着她,他心道幸好,方才那些粗鲁的家伙并未让凛受伤,她在璃月的生活状态大概率是不错的,因为她的面颊已经有了健康的些许红晕,不似当时他初在须弥的雨林见到她时,她脆弱又苍白,像人偶娃娃。
听完了散兵的话,五条凛大脑宕机:“欸?”
“可是,我刚刚打倒了他们欸?”她抬起食指对着戳一戳,并且小声提醒道:“嗯,他们是……你的下属吧?”
“呵,不过是一群实力不够,头脑简单,吃里扒外的不听话的家伙罢了。”散兵冷哼一声:“他们现在躺在这里,也是理应承受的结果,我想对你出手之前,他们就应该做好了觉悟才对。他们应该庆幸动手的是正当防卫的你,否则换成我动手的话……呵。”
他笑吟吟道:“我只会下手更狠一些。”
五条凛:“……”
不是我说阿散你好像有那么一点双标吧。
不过,虽然在这一刻似乎隐约看到了散宝的黑化面,但是这种对方会无条件站她身侧,信任和包容她的感觉真的很戳她,私密马赛。
也正是在此刻,达达利亚也咻地一声窜上前来,以微妙的站位,打断了散兵与五条凛之间的距离。
五条凛:完了,鸭鸭在原著里面一看就是个对至冬女皇尽心竭力的事业脑,不会现在换成他看不过眼散兵的正大光明包庇行为了,准备接下来拿她是问吧。
只听达达利亚的语气异常激动:“凛!我的好伙伴哦!”
“刚刚那一招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天啊,太厉害了吧!”
五条凛:“……”
意料之中。
很好,看来鸭鸭的决斗脑在这一刻打败了他的事业脑,哈哈。
“我就知道,你身为我的命定宿敌绝对会有隐藏实力的,所以下次在和我对练的过程中你就尽量把它们全部都展现给我吧!”高个青年的眼眸亮晶晶的:“作为回报,我也绝对会把我的一切呈现给你的!”
“我会全部,无所保留地都给你看的!凛!”
五条凛闻言瞳孔地震:一本正经的说出来了非常不得了的台词啊,虽然她明白他想给她看的其实是魔王武装吧,但是这孩子刚刚说的这番话,绝对会让人误会的啊!
下一秒,只见一只手猛然上前,扣住了几乎凑到五条凛面前的达达利亚的肩膀,随之更加上前一步的,是表面虽然笑眯眯,但是此刻黑气已经完全具象化的散兵,他眉眼弯弯,慢条斯理道:“哦?这不是我们执行官的最末席,公子达达利亚先生么?怎么,不在璃月港践行你的工作,反倒跑到这里来做一些多余的事情?”
达达利亚肩膀上的那只手掌此刻几乎已经扣出了青筋。
五条凛:“……”
她好像在空气中闻到了一丝非常浓郁的火药味呢,希望只是错觉,救命。
“我确实在很努力的工作啊,但是执行官在工作之余的日常生活,似乎不应该是彼此之间应该过问的话题吧。”达达利亚垂眸,他的笑容似乎停顿了一瞬,不过很快抬起手,握住了自己右肩上的那只手,状似轻松地将其缓缓移开:“嗯?您说是吧,斯卡拉姆齐先生?”
“呵,真希望之后开会的时候,你能有现在一半的伶牙俐齿。”散兵依旧在笑着,只是他们此刻的笑容都深不见底。
“嘛,我在同事之间从来都是足够健谈的,这一点就不劳烦散兵大人费心了。”
五条凛:是这样的,我之前在游戏养大的崽们今天在我面前见面互动了,但是他们之间迸发出来的气氛,似乎和我想象中的不大一样。
这下真就汗流浃背了,兄弟。
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阻止这种气氛的弥散,手腕却被身后一人不轻不重拽住,她并没有用无下限防备自己信赖之人的习惯,因此这个猝不及防的动作,致使她后退了两步。
不过她的后背很快倚靠了少年的肩头,借力定住。
在她站定之后,少年夜叉缓步上前:“两位隶属至冬的愚人众执行官先生。”
魈不着痕迹地将五条凛挡在身后,他的眉目清冷,只在开口的那一刻,就不遗余力地往外散发压迫力:“我想,你们兴许需要向我解释清楚,你们的组织成员,方才险些让凛置身险境的原因。”
这算是问到点子上了,散兵瞬间放弃了和这个吊车尾的同事争个是非先后的做法,他微微蹙起眉,这时候终于回忆起了命令愚人众们捉拿少女的罪魁祸首。
——博士。
是博士本人,亦或者是某一个博士的切片?多托雷那家伙在他在蒙德与璃月的边际进行任务时就已经和他身边的大部分部下私下取得了联系,至于多托雷那货的目的,似乎一目了然了,他根本没舍得放弃那个珍贵的实验品?
呵,在多托雷的眼中,她只是实验品?
思至此,散兵目光定神:“恕我直言,愚人众执行官并不止我们二人,这位……”
五条凛赶紧在旁边小声介绍道:“咳咳,散兵,这位是璃月的三眼五显仙人,魈,之前就是他把我从盗宝团手上救出来的。”
散兵的眉头不着痕迹地抽搐了一下:“好吧,这位璃月的仙人。”
该死的,他为什么要因为五条凛对面前这少年的介绍而心生了一丝不满?因为此时此刻她对于对方的维护吗?
五条凛赶紧继续伸着脑袋道:“魈,那边的是散兵,就是他当时把无处可去的我送到璃月来的,然后另一边的是达达利亚,是大晚上愿意陪我探索遗迹的好人。”
“我们大家……都有几面之缘啦?”
言外之意,大家都是好人,都是熟人,不要打架!
魈闻言沉默了一下。
五条凛以为魈生气了。
然而魈上仙犹豫了片刻,脱口而出的却是:“其实,你今夜本可以邀请我一同去探索遗迹。”
话音刚落,魈开始后悔自己当真这样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五条凛:“欸?”
意识到被挖了战友墙角的达达利亚在旁边弹了起来:“欸?什么?璃月仙人也会抢着和遗迹怪比试吗?你平时机会应该挺多的吧?”
五条凛/魈/散兵:“……”
没事了,玩去吧你。
“好了,回归我们刚刚那个话题吧。”散兵的脸色臭的可怕:“愚人众执行官并不止我与旁边这个家伙二人,很明显,在今天,是另外有人想对她不利。”
“证据?”魈的表情仍旧没有放缓半分,因为他亲眼见证过了那些家伙对于五条凛的暴戾与逼迫。
倘若不是他在现场……以及,倘若不是凛自有些防身手段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证据,自然是有的。”散兵冷笑一声,望向了身后那群方才还在哎呦哎呦,现在已经闭眼瘫倒装死的愚人众成员们:“不如问问他们,就知道了。”
达达利亚挠挠头:“那……我就先继续去和凛她去遗迹探险了?”
他话音未落,便被二人一把揪了过去。
事实证明,这群下属的嘴巴不算很严,在魈不动声色的抬起手,一和璞鸢擦着他们的耳朵飞过,将后面的魔兽戳了对穿时,在达达利亚在旁边无聊的开始“锻炼身体”结果几道水刃险些要了他们的小命时,在散兵笑吟吟地开口道要不要给他们来点电疗时……
“饶了我们吧!散兵大人,公子大人!关于那个女孩,那一切,全都是博士大人的要求!”
愚人众们抖的像筛糠,老实交代了出来。
“是,是啊,我们要优先执行更高级的执行官的命令,所以才身不由己……”
达达利亚很明显处于状况外:“所以,博士也在把凛她当成对手?”
散兵很优雅地翻了个白眼,随后望向了他身侧的魈:“所以,我说过了,尝试对她下手的,从一开始便另有其人。”
夜叉少年的言语很冷静:“嗯,我相信你。”
散兵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气音。
“不过我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哦?那最好是重要的事情。”
“在我们问诘这些愚人众的时候,凛她不见了。”魈有内心越紧张就表面显得越冷静的习惯,这也是他此前在战场之中留下的习惯,此刻他保持着十万分的冷静说道:“而我们之中,没有一人发现她是何时不见的。”
散兵的眼睛蓦然一下就瞪大了。
—
五条凛自然是非有意要离开。
那边的三位在用他们的方式尝试撬开愚人众成员们的嘴巴,看起来已经没她什么事情了。
五条凛想,按照原本的计划,应该是她揪着愚人众们的衣领问:“快说!多托雷那货到底在哪里!”才对。
她只好颠了颠背后已经变得鼓鼓囊囊的小背包,重新回到了她的三块元素石碑解谜前长吁短叹。
退一万步来说,这个时候真的就不能出现一位同时拥有风系雷系水系神之眼的好心人来帮她一把吗?看到一个就放在她面前,她却无法奈何的解谜宝箱,这件事情真的很磨人耶。
五条凛托腮叹息,而也就是在此时,百无聊赖的她猛地睁大了眼睛,因为她在空气中捕捉到了一丝气息。
一丝……与她极其相似,却又有着细微不可查的区别的血液的气息。
这个世界上,唯有一人会流淌着与她相似而又不同的血液,那就是与她同为六眼,她的一母同胞的亲生哥哥。
几乎是不带任何思索与迟疑的,她调动自己的力量,用了类似“瞬移”的术式——说是瞬移,其实只是通过她的六眼,在瞬息之间完成超高速的移动的行为,不过因为她并未提前到过气息所在的地点,因此,需要注意用无下限去规避开途中的障碍物。
总而言之,在她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那处场地之时,却并未看见她这段时间真正日思夜想的亲人。
此刻的五条凛的表情,简直比生吃了一整只的美洲大蠊还要恶心,她抽搐着嘴角,看着那人的背影,非常用力的啧了一声。
那人回过头来,他正轻轻摇晃着手中的试管,在那其中,盛着一半暗红色的液体,也是方才那阵气味的来源。
“……”五条凛尽量没让她此刻的声音显得十分咬牙切齿:“……多托雷?”
“没想到,不请自来的人鱼小姐,还能记得我的名字,实在是让我深感荣幸。”
今日的多托雷穿戴整齐,人模狗样,依旧戴着他的面具,但五条凛很明显的发现,他比起自己初见的那个,年纪大上了一些。
如果之前那个看着很像二十多岁的青年,面前这个很明显就是三十岁往后走的中年人。
曾经在剧情里面她就知道了,博士会用自身去做实验,将自己切成男女老少人各个形态……好吧可能没有女,性转切片是野史,但是如今实在是百闻不得一见,在她亲眼看到了另一个年龄形态的多托雷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她的内心忽然升起了些许的毛骨悚然感。
“或许,我应该呼唤你为——”多托雷缓缓地扬起下巴,即使是戴着面具,他的神情从来都是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慢的:“五条凛小姐?”
五条凛不想思考他为何会清楚自己的姓名的,说实话,她并不在乎。
她环顾四周,方才赶路过程匆忙,这时才发现这里不过是地处雪山的一处僻静山洞,除了她与这个鸟人以外看不见第三个活人,也自然没有她所期待的那第三个身影。
……悟。
重新见到兄长的希望落空,五条凛的内心由衷升腾起一阵被戏耍的怒火,她怒目而视,瞪向多托雷。
他晃了晃手中的试管,想当然的明白了她如此气愤的缘由。
“凛小姐在指这些血么?”多托雷叹息着摇了摇头:“确实如此,之前在将你从深海带到实验室的过程中,那一个‘我’十分谨慎的提前保存了一些实验样品,备份在其他的秘密基地。”
他笑着说:“你看,就是这些。”
五条凛没忍住怒骂多托雷那个狗贼,之前给她下毒就算了,还早先就抽了她那么多血啊!难怪白术给她把脉的时候老说她贫血,她在璃月咣咣的喝各种汤药都没完全补回来。
等会,她在心里骂什么,值得她泄愤的多托雷,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虽然此多托雷非彼多托雷,可是这货现在意味深长地拿着她的血做文章,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五条凛此刻的拳头硬了,不过,没待她有所举措,这只多托雷就开始了他的自说自话。
“最初的时候,其实我也在嗤之以鼻,思考区区一个实验品罢了,究竟能让那个我着迷到什么程度——”多托雷的唇角泛出了几缕灼热与癫狂:“但后来我发现,我错了,错的相当离谱。”
“即便是足够药死一百只蕈兽的浓缩毒药,在同样剂量的血液中,都最终会随着时间被中和成与清水没有任何差别的无害纯澈液体。”
五条凛:原来如此,她能解毒啊。
等会,五条凛放大了瞳孔想,她能解毒,那么当时多托雷那货到底是给她下了多少剂量的毒,才能让她中毒的啊!
“那么,毒药是如此,换作其他的东西呢?”
“这段时间以来,我尝试了太多的研究,我尝试用这些血液制作成药剂,发现它甚至能够让腐肉化生,让断肢生长。”
五条凛又想,恐怕不止如此。
她忽然明白了那一天,被业障缠身,折磨到失去理智的夜叉,凭借本能在她的脖颈张口留下的烙印是怎么回事了。
……她的这里确实有让魈足够渴求的东西,因为她的血液可甚至遏制业障。
而魈在那时,却只是浅尝辄止的吮了一小口就停。
此刻的多托雷,还在喋喋不休。
“原来只存在于美好传说中,血肉足矣医死人,药白骨的人鱼,并非是天方夜谭。”
多托雷朝向面前的少女,伸出了他的手。
“凛小姐是一位生性良善之人呢,既然如此,不如与我合作吧?”
“与我合作的话,我们便能有一万种方式掌握生命与死亡,如果你所想的愿望更加宏大,你甚至可以拥有拯救众生的能力。”
“如何呢?凛小姐?”
他的这句话语问的温和又绅士,他刻意压低了些的尾音极度的富有磁性,刺激的耳廓都有些酥麻。
如若换成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女,恐怕当真会被他这副说的大义凛然的言语给真的欺骗了过去。
可奈何五条凛心眼子多。
她会想,腐肉是怎么来的,断肢又是怎么来的呢?现在的提瓦特获得了表面和平,几乎已经没多少地方打仗了,她可不敢相信多托雷只是会拿小白鼠做实验。
这个蔑视生命的家伙……
五条凛一脸淡然的上前了一步,她看了看博士向她抬起来的手,她也伸出来了手,然后……
比了一个凸字形的国际友好手势。
“……”
多托雷可能不解其意,但是足够能从她此刻的神色里读出她想表达的意思。
“不是,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还真把我当成大傻波了不成?”五条凛的小嘴叭叭叭和淬了毒似的:“和你合作个鬼啊,这个世界上和你合作的人就没半个能有好下场的,而且就算我的血肉能有特殊能力,我又为什么要把自己拆分开来去济世救人,拯救众人啊?你是不是顺带切坏了自己的脑子啊?”
虽然只有半截面具,但是此刻的五条凛她,货真价实的看出来了多托雷的惊讶。
啧算了,就让他惊讶去吧。
“我只想随心所欲的活着,只想救下于我而言重要的人,活得这么自私真是抱歉呢。”她已经丧失了继续和这货废话的全部耐心,反手便弹出了术式,而多托雷也不知从哪划出一道半人高的透明盾牌与她相抵,因此在烟尘散尽之时,只是被反作用力逼迫地后退了几步。
“……哦?”五条凛有些惊奇,她心想,不可否认的是,这家伙作为变态科学家,确实能有两把刷子,居然能在短时间内就发明出能够对抗某些术式的方式了。
不过,那又怎么样。
她轻轻松松活动了一下肩膀,又迅猛地冲上前——多托雷的体术不错,反应速度很快,不过她的速度更快。
因此,在她一拳击中了一个颇有质感的金属质地面具,在多托雷因为这道力度被击倒后退以后,五条凛没忍住爽到发出一声喟叹。
她算是明白为什么都诅咒之王了,都特级术师了,有些时候,打架时,还是要返璞归真的打拳击了。
真实原因其实是因为……没错,打拳击真的很爽啊,这种实打实的真的揍到了敌人的踏实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
就在她考虑着是否要再补上一拳时,那厢的多托雷已经一手捂着自己的上半张脸,阴鸷地看向了她。
多托雷那身一丝不苟的西装早已凌乱,他半跪在地,浅蓝色长发狼狈垂落,血液从他的掌心与脸颊的贴合出渗了出来,他的金属面具啪嗒一声掉落在地,在此时此刻,彻底碎裂成几道碎片。
透过男人的指缝,五条凛依稀看清了他此刻的神色。
他在喘|息着,除去似是淬了毒液的被冒犯了之后的愤怒之外,似乎还多出了一层无法让五条凛用语言描述清楚的神色。
如果当真要确切的描述的话,那简直就像是……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人如此对待过我,你又怎么敢成为先例’的这种意思?
五条凛:“……”
哟,还没打服气。
“打你就打你,还用挑日子的吗?”
她可不管这会儿半跪在地上的多托雷是否有那么几番姿色,她现在真的一门心思只想把这个那自己当实验鱼的家伙反过来当沙包,从头到尾没半点异心的。
可恶!居然还拿她之前的血混杂了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混淆视听,吸引她过来,疾病乱投医的她,还真把那容纳了力量的气息,误会成自己哥哥了!
五条凛此刻恨到牙酸,她实在是没成功解气,还想再做些什么,可是却在此刻,听到了翅膀挥动起风的声音。
准确一些来说的话,应该是巨兽的翅膀煽动着飓风的声音。
狭窄的山洞外只有一扇简陋的木门,还被刚刚闯进来的她给撞碎了。
五条凛循着冷风回过头,随后看到了一只咆哮着的巨龙远远地冲向了她,它张开大口冲她发出了咆哮,即便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五条凛,都觉得此刻的场景很有冲击性。
她听到了身后的博士发出了一声微不可查的冷笑。
但是她耳朵好,这点儿声音可别想瞒过她!
五条凛:“……”
其实她这会儿有充足的时间,能从山洞口闪避出去,躲开巨龙的侵袭,奈何后面这货实在是太欠揍,太让她忽略不掉,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愤怒的要揪起他的衣领,先把他投掷进龙嘴里面去!
五条家的人从来都是想到什么就立马动手做什么,思至此的时候,她的手就已经揪住了博士,而后者虽然依旧不肯放下那只捂住了面庞的手,却用力后撤了一下。
两番如此的巨大作用力之下,最后落难的还是布料。
五条凛动了动耳朵:什么声音?
只听“嘶拉”一声脆响,多托雷此刻身着的这件高顶西服,从胸襟的布料开始,连带着内搭一起,被撕裂成了两截。
五条凛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是多托雷晚节不保的声音。
就连多托雷此刻几乎都陷入了呆滞,他的一只手仍然僵立地保持着捂住自己上半张脸的姿势,而另一只手却是悬停至半空,一副将落未落的模样,不过即使是捂完了胸口,腹部那边却还是空空荡荡。
巨龙的咆哮与龙息已经近在咫尺,五条凛起身的同时,还不忘对这厢呆滞的多托雷落井下石,她非常友善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是这样的,如果手不太够用的话,我推荐你用另一只手去捂自己的另外半张脸。”
“伶牙俐齿的女孩。”多托雷的嘴里发出一道冷哼,看起来是因为意识到还留了条裤子,所以说话又重新拥有了底气,他冷笑道:“不过你愉快不了多久,很快,你就需要直面魔龙的愤怒——”
五条凛非常擅长在短时间内进行富有逻辑性的思考。
嗯,所以为什么唯独是她呢?龙为啥和她过不去?
下一个瞬间,她已经抬手将旁边的试管超起,将里面黑浊暗红的血液刷一下泼到了多托雷的身上。
她敢确定和肯定的是,多托雷此刻的表情实在是精彩极了。
只听“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声响,是巨龙的半边身体和脑袋都凶猛地冲进了山洞的巨响。
而五条凛此刻已然险之又险地擦着巨龙的身侧跑了出来,她在绝境中又一次完美领悟到了属于六眼的滞空数,她漂浮在半空中,看着那边正对着山洞里愤怒咆哮着,几乎要将这半边山峰都整崩塌的巨龙,五条凛擦了擦汗,心道揍完了博士,可就不许揍我了哦~
不过还没等她放松多久,巨龙的脖颈重新从山洞中探出,面向她的方向,再度发出了咆哮。
它通体蓝色,拥有着两对翅膀,身上布满了锐利如同箭簇的鳞片,还有一条暴躁地甩一下就足矣削平整座山峰的坚硬尾巴。
天比起当年五条凛在游戏中所见时,多上了数十倍的压迫感,以至于她方才第一时间,完全没能认出来。
——风魔龙,特瓦林。
嗯……也可能是因为多托雷多做了某些手脚的缘故,导致它此刻完全趋近丧失理智的状态,所以才让凛感知危险的神经警觉了起来罢。
总之,在认出了风魔龙的真实身份之后,五条凛在此刻倒是暂时不打算朝它下狠手了,毕竟它是温迪的眷属,是他剩下为数不多的友人,只是被恶人陷害蛊惑,才暂时失去了理智。
五条凛瞬身避开猛得俯冲朝她过来的风魔龙,眯起眼眸心想,她此刻应该做的,是想办法快点叫这个大家伙冷静下来。
雪山的风雪很大,她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飞速流逝着,吸引它一次又一次地撞击山脊好让它精疲力竭的计划成功率不大,而且五条凛意识到,按照这四周的环境来看,越来越有引发巨型雪崩的趋势。
思至此,她便背过身,有意往蒙德的方向而去。
她害怕往隔壁璃月跑的话,她带着紧跟着特瓦林遇到那边三个以后,她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要一个靖妖傩舞,一个破绽稍纵即逝,一个邪眼大爆发,之后马上就要引起璃月蒙德至冬的大冲突了。
特瓦林展开四翼,紧随她身后,五条凛就是要给它一种随时可能追上的感觉,有意钓着这条龙,随后俯冲至一处面积还算大的平原,趁它不备,侧个身就跨了上去。
特瓦林发出了愤怒的咆哮,它非常有节奏地甩起脑袋,不过五条凛可不管这些。
她对着龙龙的后脑勺就是用力邦邦一声!
方才还恼怒地尝试翻滚着的特瓦林,这会儿脖子一歪就晕了过去连带着整具身体都瘫软了下来,头上还很人性化的鼓起来了一坨冒热气的大包。
五条凛松了口气,她心想可算了结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想必就应该交给蒙德这边的各位,已经跟她没有半点关系……欸?
她抬眼一看,只见她坐在特瓦林的头上让它强制“冷静”之时,面前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五位……六位非常熟悉的面孔。
曾经她哥和她一起发明出用史莱姆打羽毛球玩法的琴团长,可以从璃月一路偷渡到稻妻的凝冰渡海真神,开荒御三家之一凯亚先生,还有蒙德正义人迪卢克老爷。
而距离她更近的三人,一位是表情震惊,传言中不干正事但实力异常恐怖的风神巴巴托斯,以及……
金色长发的麻花辫少年——真实身份是来自世界之外的第四降临者,与他身边的应急食品。
一溜烟的老熟人就这样突然的闯进她的视野,五条凛浑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换成以前的话她铁定会超级开心地原地蹦跶起来,愉快地做自我介绍吧。
……但是今天,她与大家第一次碰面的时机实在不太对。
她刚刚好像当着风神的面邦地一拳下去,狠狠揍了他的眷属,这种事情真的没问题吗?
有什么办法足够挽回一下她这会儿岌岌可危的人设吗?
五条凛沉吟一秒,她很快就有了主意应该如何去补救眼下这种灾难的状况。
只见五条凛抬起双手,温柔爱抚已经昏迷过去的特瓦林的大脑壳,语气也十分温柔地说道:“龙龙乖,不怕不怕,坏人都被赶跑啦~”
温迪:“……”
空哥/派蒙:“……”
迪卢克/凯亚/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