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宗辞跟周稚京一起进了病房。
陈老二爷一个人待着,其他人还没到。
陈老二爷:“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靖善呢?”
陈靖善跳下去的时候陈老二爷已经晕过去了,所以并不知道人已经没了。
陈宗辞去了解过陈老二爷的情况,他心脏需要搭桥,但一直拖着没有手术。
他现在的情况,不能再受刺激。
陈老二爷说:“靖善的话总归不能尽信,朱莉搞成那个样子,他心里对琼华一定是有怨恨的,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是想彻底搞坏琼华的名声。是不是这样?”
“琼华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呢,不可能的。”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可能,他一边说一边摇头。
陈宗辞宽慰道:“不管是不是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爷爷和奶奶都已经不在了,对错就不必再追究了。”
“更何况,不管真相是什么,那都是他们之间的恩怨。所以,真相究竟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您不用费心去追究。”
话是这样说,但还是很难不往心里去。
陈老二爷闭上眼,深深叹了口气。
陈宗辞将陈解世骨灰不见的事情,跟陈老二爷交代了一下。
陈老二爷一颗心还扑在陈解世的死因上,当下根本无法思考其他。
没多久,陈老二爷的家人就都来了。
孙子孙媳妇都赶过来,一个都没落下,且一个个都很紧张老爷子。可以看出来,他们一家的氛围有多好。
陈宗辞和周稚京退到外面。
周稚京透过门上的小窗户往里看了看,她突然发现,陈老二爷一家的相处模式有点似曾相识,很像她第一次接触到陈家时的样子。只是陈老二爷家的氛围要更加自然融洽一些。
周稚京说:“老太太和二爷爷私下里关系挺好的吧?”
陈宗辞听她这话,似乎是有什么深层含义,他拉着她去附近的椅子上坐下来,等陈老三爷那边过来人,再商量稍后的事情。
“怎么这么问?”
周稚京:“就是觉得,这些姓陈的,好像都很喜欢合家欢。不管是哪一家,都给人一种其乐融融,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大家庭。”
陈宗辞:“老一辈都喜欢这样。不过我听说,陈老二爷不跟自己的子女住,他现在一个人住在村里。闲暇时候,教一教村里孩子的学习。”
“那还真是与众不同。”
“二爷爷不掺和生意上的事情,自然就少一些纷争。”
陈老三爷想来想去还是亲自过来了一趟,最后还是他们三个人在病房里商量陈解世骨灰的事情要怎么解决。
陈宗辞说:“我的意见是不再追究,也不必再费事解刨。警方那边让他们保守这个秘密,以二位在港城的影响力,他们应该会守口如瓶。届时,就把爷爷的骨灰盒跟奶奶的一起下葬即可。总归也不会有人要求打开骨灰盒来检查。”
陈老三爷沉吟数秒,侧头看向陈老二爷,问:“二哥,你什么意见?”
陈老二爷:“那就按照宗辞说的做吧。”
陈老三爷略微皱了下眉,忍不住道:“这下倒好,大哥从陈家出去,反倒让个杀人凶手待在我们陈家的地盘上。二哥,你已经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现在还要再做一次错误决定吗?”
陈老二爷:“那你问我意见做什么?你直接说你的想法不就好了,我也不想做什么决定,在这家里,大事小事我从未做过主。要我站队,我也只站在有道理的那一方。由始至终,我都不曾参与过任何纷争。我更希望我们三个家庭,能真的跟外人看到的那样和睦,兄弟齐心。可事实是什么呢?”
“现在你心疼大哥了,当初你要跟大哥斗的时候,你都想要他的命。”
眼见着两个老头要吵起来,陈宗辞赶紧插嘴,道:“警方怀疑朱莉把骨灰吃了,所以如果真实了这件事,最终爷爷的骨灰,我们也拿不回来。就算要拿,也只能拿朱莉的骨灰了。”
陈老三爷顿了顿,表情难看,说:“这女人也是疯的厉害。”
“既然如此,那就拿朱莉的骨灰。让他们三个,去地底下掰扯清楚。也算是了了大哥的心愿。”
陈老三爷故意这样说,明显带着个人情绪。
陈宗辞坐下来,让二老好好商量,最终还是以他们的意见为主。
他不来做这个主。
最后两个人商量争论了半天,最终陈老三爷胜出,以他的决定为主。
不管怎么样,陈解世的骨灰必须要落葬在陈家的墓园内。
他们替蔺琼华隐瞒了她的恶行,就当是她杀死陈解世的下场,死后不得安宁,也是便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