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车也被弄了?”
听到洛樱的吐槽,最先反应的还是墨白。
“啊?这么说,你的车?”
“是的,就像是,被分割了一样,只剩一个底盘,上面的所有零件都不见了,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一开始以为是那几个想争遗产的人干的,可是仔细一想,他们直接把车砸了不是更省事吗,有必要只留一个底盘吗?”
“确实。”吴劫在沙发上点头,“就算是为了不让我们离开,那直接动手砸就行,村子里也没有什么能够修车的物件,汽车一共就那几辆,砸了是最省事的做法,真的有必要把汽车拆解到只剩底盘?”
“完全搞不懂。”墨白摇摇头,“把合同拿来吧,等明天雾散了,应该就能出去了,到时候我去上报一下裁判书……”
“行。”
墨白拿完合同,也挥手告别了宅子。
一时间,宅子又陷入了寂静之中。
“有一说一,我觉得还是快点离开这个村子比较好……”洛樱在旁边焦虑不安,“我觉得自从昨天傍晚起雾,就开始不对劲起来了,又是杀人又是拆解车辆的,如果真的不是有人行凶,那么大概率就是有……超自然的东西……”
“就像无日森林里的自然天平一样?”吴劫问。
“差不多,都是一种完全超脱我们想象的东西,不过目前好像没有看到什么一定是人类做不到的事情。”陈天摇头说,“虽然我们说没必要把车给拆了,但没准真有人闲得无聊,比如陈道远的手下,为了不让我们起疑,从昨天晚上凌晨开始,就一直在拆解我们的车,为了不让我们离开……到时候我们去质询他们,他们也能说,如果真是我们干的那我们干嘛不直接砸了……之类的打掩护。”
“确实,就算没有必要这么做,但是这些事人类就是能够做到。”吴劫点头,“而且我已经大概知道了……杀死村长的凶手。”
“哦?”
“如果真是人为的话,那么陈因杀死父亲的可能性很大。”吴劫说。
“是嘛,有什么决定性的证据吗?就算你搬出炁这种他们不信的东西,也未必能服众。”陈天很认真地看向吴劫。
“当然,我就是有了一点猜想,具体的犯案过程如下,首先就是昨天村长过来和我们对话的原因,除了是有必要告诉你遗产的事情,其次就是希望能够拖住我们,而且制造不在场证明。”
“不在场证明?”
陈天和洛樱都有些震惊,没有理解吴劫说的话。
“是的,为什么昨天村长在傍晚起雾的时候,还特意过来交代你遗产的事情,明明可以更早一点过来说,怀心道长的葬礼很重要,但遗产不也是同样重要?更何况你还是怀心道长唯一的弟子……”
“虽然你有点阴谋论,但我觉得,村长确实很尊敬怀心道长。”陈天说,“他们以前关系就很好,怀心道长,村长,还有我爷爷,他们三个经常在一起聊天……”
“那应该是我想多了。”吴劫摇摇头,“但是村长在起雾的时候故意来拖住我们,这一点我是有理由的。”
“理由?”
“首先,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发现起雾了,本来要驱车离开这里,村长却突然上坡来拦我们,还要进屋子详谈,从傍晚谈到晚上,这一段时间里,陈因可以做很多事,比如,在屋子里布置好机关。”
“也就是说,村长过来和我们谈这么久,陈因也在从中作梗?”
“有可能,但也不是说陈因直接命令村长要多跟陈天交谈,可能是以很久没有见到陈天为由,让村长多和你谈心,这些都是一句话的事情,只需要抛出,怀心道长唯一的弟子,然后怀心道长坐化,说你现在一定心情低落,所以要多安慰一下你,还要安排一下遗产的事情,这一来二去,时间就空出来很多。”
陈天不知道在想什么,低着头发呆,“继续。”
“而这段时间里,陈因能做的事情就多了,在客厅里布置好毒气,或者准备好凶器……”
“可村长身上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啊。”洛樱想起来,说。
“没有挣扎的痕迹,也有另一种说法,那就是动手的人,是最亲近的人,让他以为没有什么威胁,所以才没有挣扎。”
“……”洛樱闭上了嘴,眼神里全是惊慌。
“原来是这样,那你觉得他到底是如何行凶的呢?”
“首先,我没有说他的描述有什么错误的地方,他可能真的听到了父亲起床的声音,然后楼下没有动静……可这句话还有其他的理解,那就是,如果陈因在客厅里放着的毒气生效了,村长在吸入什么毒气之后去世了,这也依然能够构成他所说的情况。”
“如果他说的从根本上就是谎言……”吴劫冷冷抬起眼睛,“他在他父亲起床之后,也起床了,然后在没有动静的情况下,杀了他的父亲,可能是为了布置现场,将父亲摆在椅子上,却忽视了人的身体机能,人在随意的状态下不一定会有端正的坐姿,所以才出现了我们看到的情况。”
“甚至……”吴劫顿了顿,“他父亲的死亡时间并不是早上,而是在昨天,他布置完陷阱后,父亲刚回来就被杀害了,然后尸体一直僵直在椅子上,等我们过来。”
“错开时间是为了什么?”陈天又问。
“气味。”吴劫说,“如果村长致死的东西不是什么刀枪,那么就是有毒的物品,下毒是一种很常见的毒杀方法,但毒杀之后的尸体会发臭,发出化学添加剂的气味,所以他错开时间,告诉我们,昨天他父亲上床睡觉了,而且早上还起来了,用他的一面之词来误导我们。”
“这个逻辑是能圆上来,那有没有不是陈因杀的其他凶手?”
“也许有。”吴劫说,“比如在我们的吊扇上安装窃听器那个人,那很明显就是个高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