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陈永涛回过神来,贾华又哎哟的叫了一声,“不行了不行了,我得好好休息会儿,要不这腰非得断了不可!”
“是吗?”现在这人都开始汇集,越来越多的人病情加重,陈永涛把贾华拉起来,“贾医生,我给诊治一下,让你尽快可以加入救治,如何?”
说着拿出银针就要刺下去,贾华吓得跳起来,“陈医生,我突然感觉我好了不少,我现在就换衣服出去跟你们看病。”
贾华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把陈永涛的祖宗十八代全部问候了个遍。
他骂骂咧咧的换衣服。
刚出来到外面一会,天就亮了。
前面扎针的那一批脸色倒是没有那么白了,但身上的红疹还在持续增多,甚至又开始发起烧。
后面还没轮得上的那一批,烧得满脸通红,不少孩子都倒在大人怀里呼呼的睡着。
现场情况紧急,导致很多人压不住心中的怒火,三言两语就吵起来,现场变得十分严峻。
就算是徐万林也不能坐以待毙,毕竟还有两台下面机架在最高处拍下他们这里所有的动态。
两个记者也跟着学了两招,帮着站在队伍里的人群们量体温。
“有人晕倒了!”
有人这么喊,陈永涛他们急急忙忙的
往队伍末尾赶过去。
先给晕倒的人顺了气血,又以一根银针刺在中枢穴的位置,将人拉回来。
发烧的情况越来越严重,甚至发烧到昏迷的人也多起来,陈永涛一时间忙得焦头烂额。
回想已经深深记在脑海里的医书,总算在名医之法上面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药方。
配以晴明子和水,松竹叶和淡竹花,乌骨虫和八叶兰,一共六种药材熬煮成水,最后加入一味红芙子。
陈永涛看到药方和拉瓦沟通了一下,迅速找来了对应的几种药材,哪怕是乌骨虫也很好找。
翻开石块,下面有不少乌骨虫,全部抓起来放到罐子里,用火把乌骨虫全部烤干,倒入药罐子里进行碾碎,放在密封的药包里,丢进锅里一起熬煮。
陈永涛忙起来的时候,小姑娘也会来帮忙。
小姑娘叫菁菁,没透露她的来历,只是介绍了个名字,陈永涛也没有多问。
刚刚熬好第一锅药,陈永涛招呼着大家过来,却无一人敢上前。
“就是因为你熬的药让我们都发烧了,现在村里不少人差点就没挺过去,我们谁还敢喝?”
站在最前面的中年男人气血十足,倒不像是个病人。
陈永涛的眉头微皱,仅仅只是怀疑片刻,自己
端起一碗药就咕嘟咕嘟干了下去,“之前是为了激发确认你们的病情,所以不得已而为之。”
“这次确实是解风疹的法子。”
陈永涛说完做完依然没有人行动,拉瓦只好带着自己和家人上前一人干了一碗。
有村主任带头在先,众人的情绪被调动起来,每个人都喝了一大碗。
喝下去后浑身暖暖的,仅仅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身上的疹子慢慢消退,就连破掉的小白泡也开始结痂了。
药材的神奇之处让村里人眼前一亮。
陈永涛悬着的那颗心也彻底的放了下来,贾华贴着旁边的石头,“这小子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回去他又是有功的!”
贾华只是小小抱怨,没想到被徐万林听得真切。
他也在旁边掺合,“像他这样的人本就自私,实际上不就是有点小本事?把自己搞得有多么厉害,不就为了名利?”
人在气急败坏的时候总是听信谗言。
贾华就是这样。
徐万林跟他一合计,他的眼睛顿时一亮,“这个计划咱俩可要把握好了,咱俩无论如何都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徐万林连忙点头说是。
今天的药喝下去就好了不少,让村里的人对陈永涛更是敬畏有加,连忙为他们之
前的不礼貌而感到抱歉。
上来端药的年轻人挠着头,“对不起陈医生,是我们误会您了,您是值得信任的。”
陈永涛笑笑,“这也是人之常情,回去切记不能乱吃东西,也不要受风寒着凉,我们会等到大家好妥了再走。”
陈永涛站在大锅药前,对每一个来表示歉意的人都笑着安慰。
整个村里的人对他更是敬畏有加,就连跟着来的两个记者也露出会心的笑容。
一连吃了两天的药,好得差不多了,眼看着马上就要痊愈。
陈永涛收拾收拾,准备第二天一早就带队回去。
结果第二天一早还没来得及收拾帐篷里的东西,拉瓦就急匆匆的从远处跑过来,“不好了陈医生,病情又出现了,而且还有人严重到呕吐腹泻。”
听到这话,陈永涛眼皮顿时就是一跳,背着药箱就跟着拉瓦往山上跑去。
他们这个村子是依靠着帐篷的营地这边往上建的,路崎岖难走,加之晚上还下过雨,一踩就要滑空。
陈永涛不敢耽搁,加快脚步,迅速到达病人家里。
他们身上的红疹还没有完全消退,现在又浮上来,腹泻呕吐和发烧同时来临,陈永涛看见病人的时候每个都虚弱得不行。
两只手把脉。
“气血很虚,想必是腹泻导致,阳金火上溢,应该是发热。”
“电解质紊乱,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陈永涛刚一诊断出来,旁边的年轻人就摇着头,“我们昨天下午到现在只喝了药和水,连饭都还没来得及吃!”
说话中隐隐带有责怪的意味,明显是怀疑药有问题。
陈永涛却顺手抄起旁边的桶,“你们平时喝的水在哪里打的?”
年轻人很犹豫,拉瓦呵斥一句,名叫洪恩的年轻人才带着陈永涛去他家的后院。
村里人的水都是用竹子固定好,顺着竹子从山上流下的方式流到家里的水缸里。
陈永涛取了一部分水,不动声色的将白色珠子放进去滚了一圈又收回,看到上面缠绕着丝丝杂质。
是水有问题。
“水源有问题,暂且先不要喝了,我找两个人跟我去源头查看一下。”
陈永涛说准往门外走,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有多少人知道你们的水源地在哪?”
根据他刚才查看的情况来看,小白珠子上沾染的杂质并非是天然杂质而是药物。
之所以没说直白,就是他怀疑可能有人在捣鬼,但现在又不能明说,以免让村里的人人心惶惶。
“知道的人不多,我再去问问村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