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尘正在院中挥剑练武,寒气凝结成霜,落在他的眉梢。
"少爷!"落羽急匆匆跑来,"云大小姐差人来请您去琼楼吃饭。"
"什么?"沈卿尘一惊,手中长剑险些脱手。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
"是云大小姐请您去琼楼吃饭。"落羽欣喜重复道。
沈卿尘心跳如鼓,脸上浮现喜色。"快,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更衣!"
“蓝色太素,绿色太艳,白色太冷。”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将一件件衣衫拿起又放下。
每一件都仔细比对,但总觉得差了那么一点意思。他想象着云舒然见到他时的眼神,心中更加焦急,恨不得找到一件天衣来赴约。
这可是云舒然第一次单独约他,不可马虎。
"公子,"落羽笑道,"您这是要去赴约,还是要去选秀啊?"
沈卿尘脸一红,拿扇子敲落羽的头:"胡说什么!快帮我挑。"
半个时辰后,沈卿尘踏入琼楼。
他头戴一顶精致的玉冠,玉质温润如水,透出淡淡的光泽,衬得他眉宇间更显清冷。
身上披着一袭紫色长袍,袍子采用上等的丝绸制成,质地轻柔却不失挺拔,紫袍上绣有金丝纹样,熠熠生辉。
小二引他入雅间,云舒然微笑相迎。沈卿尘心跳如鼓,双颊泛红。
"沈公子,"云舒然看见沈卿尘不同往日的装扮,笑容满意。
云舒然原本还担心沈卿尘穿得过于清冷与长乐坊融合不了,毕竟那是京城最热闹的地方,多风流人物。
沈卿尘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悸动。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云舒然,只见她眼角的红痣如朱砂点缀,更添几分妩媚。沈卿尘不禁看得入了神。
"沈公子?"云舒然轻唤。
沈卿尘这才回过神来,慌忙道:"啊,是。云小姐有何吩咐?"
云舒然莞尔一笑,"沈公子可曾去过长乐坊?"
云舒然的问题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万千波澜。
他连忙摆手,声音略显慌乱:"没有!我从未去过那种地方。"
见云舒然眉头微蹙,他急忙抬手指天,郑重发誓:"我沈卿尘若是说谎,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云舒然被他如此激烈的反应惊住了。
她望着沈卿尘涨红的脸颊和微微颤抖的手,心中暗自懊恼。
沈卿尘这样的翩翩君子,突然被问这样的问题,定是觉得被冒犯了。
"对不起,沈公子,"云舒然柔声道歉,"是我唐突了。"
沈卿尘看着云舒然低垂的眼睫,心中一阵悸动。
他连忙打断道:"云小姐不必道歉。只是不知为何会问这个问题?"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心想莫非云舒然是在试探自己?
难道她也对自己有意?想到这里,沈卿尘的心跳不由加快。
冬日的阳光温柔地洒落,为云舒然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沈卿尘屏息等待着云舒然的回答,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只剩下自己如雷的心跳声。
云舒然抿了抿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轻叹一声,终于开口道:"沈公子,其实今日约你来,是有一事相求。"
沈卿尘连忙正色道:"云小姐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做到的,定当全力以赴。"
云舒然看着沈卿尘诚挚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感动。
“什么!”
云舒然的话语如一道惊雷,在沈卿尘耳边炸响。
他瞪大双眼,嘴唇微颤,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长、长乐坊?我、我去?"沈卿尘结结巴巴地问道,脸上的表情既惊讶又困惑。
云舒然颇难为情地点头确认,沈卿尘顿时感到一阵眩晕。
自己心仪已久的女子,竟然要他去那种声色犬马之地。
"不仅要去,还要成为常客。"云舒然补充道,语气平静如常。
沈卿尘觉得自己仿佛置身梦中。
琼楼雅间内幔布摇曳,窗外寒风呼啸,可他只觉得浑身发烫,长乐坊那做的大多是皮肉生意
"这、这恐怕不太合适"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要是你也可以”
他不愿去,可更不愿拒绝云舒然。
云舒然注意到了他的为难:"你要是不愿意可以拒绝,可有信任之人推荐?我需要的是万山楼的唤名牌。"
"什么?"沈卿尘惊呼出声,随即意识到失态,连忙压低嗓音,"唤名牌?那是"
他想问云舒然要这个做什么,但是对方没有主动说,他也就不问。
"其实,此事也不必如此麻烦。"沈卿尘压低声音道,"在下认识一个人,他手中恰好有一块唤名牌。"
云舒然闻言,美目中闪过一丝惊喜,"当真?"
沈卿尘郑重点头,"千真万确。"
云舒然脸上笑容绽放,就着沈卿尘带来的清露酒,这顿饭吃得还算愉快。
饭后,云舒然与沈卿尘并肩走出琼楼。
寒风凛冽,雪花纷飞,街道上挤满了人。
"这是怎么了?"云舒然蹙眉问道。
沈卿尘正欲回答,忽见一个铁笼被推来,里面关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
"那是宋清影?"云舒然。
只见宋清影蜷缩在笼中,面容憔悴,鼻青脸肿。
周围百姓怒骂不止,有人甚至团起雪球朝她砸去。
"贱人!视我等如蝼蚁!"
"妄图杀害灾民,该死!"
百姓将所有的怨恨和愤怒都化作这冰冷雪球,一个一个狠狠地打在她身上。
宋清影被砸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发丝凌乱,衣裳沾满泥污。
她突然抬头,看到云舒然和沈卿尘站在一起,眼中闪过疯狂之色。
"云舒然!你这不要脸的贱人!"宋清影尖声叫骂,"勾引男人的狐狸精!贱货!"
云舒然面色一沉,沈卿尘愤怒地上前一步,欲要制止。
就在此时,岚英眼疾手快,团起一个结实的雪球,狠狠砸向宋清影。
雪球劈开风声,带着凌厉之色。
"啪!"雪球正中宋清影口中,她的门牙应声而落,鲜血与雪混在一起。
宋清影痛得嚎叫,嘴里塞满雪和血,再也骂不出声。
"小姐,奴婢准头如何?"岚英满脸期待。
云舒然刮了刮她的鼻子:“岚英准头最好了。”
一直躲在暗处看女儿的长公主恨得咬紧了后槽牙,她一定要让云舒然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