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对夫人做了什么!”岚英猛地站起身,手中袖箭蓄势待发。
楚乐安主仆的脸在她眼中逐渐模糊,她的眼皮似有千斤重,理智被巨大的混沌淹没,她身形摇晃几下,摔倒在地。
楚乐安怜悯地看着地上的两人,嘴角勾起笑容。
“谢谢你同我讲那些话,原本我会帮你离开的,但是现在,我要为自己谋一条生路。”
她站起身,眼中满是决绝:“芷兰,把那个丫头关到你房里。”
言罢,楚乐安弯腰,将云舒然的手臂搭在肩膀上,一步一步朝她的闺房走去。
她的身量比云舒然还要瘦弱,肩膀被压得倾斜,脚步凌乱间一不小心触碰到了指尖伤口,疼得她直皱眉头。
缠绕在伤口上的白帕子掉落,满是鲜红的指尖碰上了云舒然的唇。
一朵血花在她唇瓣上绽放,平添妖艳。
好不容易走到门前,楚乐安举起手,只敲了一下门就被打开了。
太子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子,他的目光聚焦在云舒然胸前的风光上,逐渐变得黏稠。
“乐安,这次干得不错,本宫以后还会疼你。”太子的语气一如既往的阴鸷,他伸手将云舒然拉进怀中,无声的淫笑起来。
楚乐安跟着进屋,紧咬嘴唇,满眼委屈看着太子:“太子哥哥,你以后心里还会有乐儿吗?”
她嫉妒地看了一眼太子怀中昏睡的美人,倔强地仰着头。
太子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像是在把玩一个玩具:“自然,本宫心里自然有你。”
话是对楚乐安说的,太子的双眼却始终没有离开过云舒然,喉结滚动。
楚乐安像是得到了莫大的慰藉,转身朝宽大的床走去。
太子不禁皱眉,楚乐安难不成还想掺和进他和云舒然之间不成?若这次不是第一次,他会很乐意接受楚乐安这般行为。
但是,这次不行。
他的脸黑下来,冷声道:“本宫现在对你没兴趣,滚出去。”
楚乐安像是没听见一般,继续往床边走。
太子早已热得不成样子,楚乐安如此不懂事,他真想一手将人给扔出去。
他不耐烦地‘啧’出声,正欲发作之际。
楚乐安趴在地上,半个身子探入床底下,从里面拖出来一个箱子。
箱子表面没有灰尘,看起来是被主人经常拿出来的。楚乐安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红色的小瓷瓶。
太子一见到那瓷瓶,面上烦躁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兴奋。
那可是世间少有的好东西。
他捏着瓶子,仿佛已经看见了云舒然的放荡模样。
京城第一才女那方面的风采,他想看好久了。
可惜被傅文渊那个傻子抢先一步,不过没关系,过不了一会,他将会看见平日里端庄高贵的云舒然匍匐在他脚下。
楚乐安将小瓷瓶递给太子:“太子哥哥,莫负良春。”
太子在楚乐安脸上啄了一口,赞赏道:“我的乐安,你简直就是我的解语花。”
楚乐安目光在云舒然脸上停顿半秒,低下头往外走,将门带上。
太子迫不及待地将人横抱到床上,用牙齿咬掉瓷瓶塞子,往嘴里灌液体。
他用手捏开云舒然的嘴,将剩下的一口药倒进她嘴里:“嘿嘿,这样的好东西,你也尝尝。”
门外。
楚乐安听着里面的动静,眼神一点点变得尖锐。
她低着头,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光滑的衣袖被不断交错的手指揉起褶皱。
“大小姐,老爷请你过去一趟。”
管家不知何时走到楚乐安身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他低头弯腰,语气却透出淡淡的不屑与不容拒绝。
楚乐安不安地看了一眼闺房窗户,管家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脸上缓慢浮现满意的,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上前一步,语气加重:“大小姐,老爷请您过去一趟。”
“烦请刘伯伯带路。”
楚乐安跟在管家身后,一步三回头。
望风阁内,楚国公双手撑在栏杆上远眺,身边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管家将楚乐安带到之后便关上门退了出去,屋内一时间只剩下父女二人,相顾无言。
寒风呼啸,冷意在层楚国公的胡须上凝聚出深沉,他伸手将窗户关上,香炉的烟不再歪斜。
“乐安,为父对不住你。”
楚国公满含愧疚地看向柔弱的女孩,缓步走到太师椅前,他像是被抽去了筋骨,一骨碌坐下。
楚乐安神情冷淡,没有接话。
楚国公也不恼怒,将桌子上的瓷盆盖子掀开,一股浓郁的奶香味飘出。
他拿起一个放在手心:“你小时候就喜欢搀着你母亲给你做牛乳糕,如今她不在了,为父也没能习得她的手艺。这是为夫找点心铺子的师傅学的,你尝尝。”
他将牛乳糕递给楚乐安,楚乐安看着白嫩的糕点出神,小心翼翼地接过。
她轻轻咬下一口,落下一滴泪。
“以前你总不肯吃,今日总算没有白费为父的心思。”楚国公看着吃东西满眼欣慰,他轻轻抚摸楚乐安的发顶,“屋里可有缺什么,尽管差人来给说,受了什么委屈也跟为夫说,啊。”
楚乐安吃着香甜的牛乳糕,味同嚼蜡。
她动作很小得点了点头,舌尖是化不开的苦涩。
楚国公继续关心了楚乐安两句,话锋一转:“你今日,为何没有帮傅夫人逃走?”
他的脸色骤然阴沉,慈爱,关怀全都化为灰烬。
楚乐安目光怔怔地看着牛乳糕,失神地说:“以前总觉得府中逼仄,容不下我。突然有人说要给我开门,女儿向往宽广天地,可还未走出一步,想起了这牛乳糕,女儿就舍不得。”
楚国公被耷拉下来的眼皮遮住一半的眼珠子泛着诡异的光,声音幽冷:“可你不是说,留在笼子里,迟早会被饿死吗?”
楚乐安感觉压在头顶的手掌越来越重,压得她头骨生疼。
她抬头看向楚国公,眼中是对父爱的渴望:“既然有了生的希望,就该不应该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