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还是小的那个先落地?
恭王被司马钧脸上那个古怪的笑意给搞的不自信了。
“不对。”
司马钧看着有些犹豫起来的恭王,脸上的笑意愈发的古怪。
“这,这怎么能不对?”
“肯定是重的石头先落地,这是常识。”
恭王下意识反驳道。
“常识就一定正确吗?”
司马钧立刻反问道。
“你……”
恭王眉头一皱,想说司马钧实在是有些强词夺理了。
却见司马钧朝着恭王一招手。
“父王,多说无益,反正你已经回答错了,你难道就不想知道答案吗?”
“你跟孩儿来。”
“孩儿用实际行动给您证明。”
说完,司马钧直接朝着屋外走去。
王妃瞪了一眼恭王,也转身跟上了。
恭王嘴角一抽,也赶紧起身跟上,“我还就不信了!”
……
恭王府后院,书房边上的一个屋顶上,司马钧站在上头,双手拿着一大一小两个石头。
对着屋檐下的恭王和王妃问道。
“父王,母妃,准备好了吗?”
王妃眼中忽然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神色,但还是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恭王抱着胳膊,一脸高冷。
“赶紧的。”
司马钧深深看了一眼恭王,随即双手将两块石头平举到一样的高度。
随后,一大一小两块石头在三人的注视中从司马钧手中脱手而出。
瞬息之后。
咣当——
一大一小两块石头同一时间落在了地上,只发出了一道磕碰的声音。
见此。
司马钧脸上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神情。
王妃见此一幕,嘴角微微张开,有些说不出话,她感觉脑子好像转不过来了。
脑中几十年的常识在土崩瓦解。
恭王的反应更大,他浑身僵住了,双眼无神地看着地上的一大一小两个石头,脑子里全是问号。
心中第一反应是这小子是不是做什么手脚了?
不然这一大一小两个石头居然会同时落地?
“不信是吧?”
“担心我做手脚是吗?”
“来,父王,你上来试试!”
恭王本来不愿意做这等掉价的事的,但心中疑惑挥之不去,鬼使神差的在司马钧的邀请下登上了屋顶。
手中抓着一大一小两个石头,同时松手。
咣当——
两个石块发出了一声落地的声音让恭王再次傻眼了。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石头,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常识和现实发生了巨大的碰撞。
恭王感觉,自己脑子里好像什么东西碎了,脑中也乱了起来……
司马钧则是嘿嘿一笑。
“父王,你输了!”
“愿赌服输,以后你不可以再干涉我研究格物了!”
司马钧幸灾乐祸的笑声将愣神中的恭王唤醒。
恭王一怔,随即扭过头看着司马钧,恼羞成怒道。
“这又如何?”
“这能代表格物学中有高深的学问吗?”
“高深在哪里?”
“……”
恭王这一问,让司马钧一怔,心中慌乱了起来。
这个‘两个小球同时落地’还是周谦告诉他的,至于这件事中有什么高深的学问……
说实话,司马钧也不知道。
他就是单纯觉得这事很厉害,拿出来能将自己的父王唬住。
现在被问到这学问高深在哪里。
司马钧抓瞎了。
但装都装到这一步了,好处马上都要到手了,司马钧怎么能轻易露了怯?
“咳咳!”
司马钧迅速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对着恭王说道。
“这是我的研究成果,我为何要告诉你?”
“孩儿只是想告诉父王,格物也有它的意义所在,它并不比其他学问低人一等。”
“刚才的题目是格物,治水是格物,水车是格物,风筝也是格物。”
“只要孩儿研究透了,人也未必不能飞上天!”
司马钧吹起牛来,脸不红气不喘。
但在恭王看来,自家这儿子如今面对自己说起话来义正言辞,不卑不亢。
这和之前在恭王面前逆来顺受的司马钧判若两人。
这一幕。
令恭王也有些惊讶了起来。
他沉默了,开始认真思考。
或许真的是自己错了,或许格物也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他对比之前自己儿子读书时候没精打采的模样,和如今一提起格物便是眼露精光的模样对比。
或许,学格物才能让司马钧快乐?
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或许王妃说的那句‘自己没什么成就还望子成龙’是对的。
自己不应该干预司马钧的人生,反正已经是世子了,至少能富贵一生。
又何必强求别的,搞得父子两个如同仇人一般呢?
“哎……”
叹了口气,恭王朝着司马钧摆了摆手。
“本王愿赌服输。”
“从今以后,你便做你想做的事吧。”
“不必再执着于读书了。”
“你开心快乐最重要。”
“真的?”
司马钧惊讶地看着自己的父王,没想到这事提了无数次了,这次居然管用了!
这都是周谦的功劳!
一定要好好感谢自己这个刚交的好兄弟!
“真的。”
“本王还有些事,本王先走了……”
恭王点了点头,有些落寞地转身离去了。
司马钧兴奋地从房顶上爬了下来,正要去找周谦询问这玩意的学问。
便被王妃一脸不善的拉住了。
“俊儿,你老实说。”
“刚才娘在你院子里看见你站在房顶上,是为了实验那个同时落地,而不是要跳下去?”
“这……”
司马钧脸上笑容顿时僵住了。
心虚地点了点头,“是……”
“好啊!”
王妃瞪圆了眼珠子,一把揪住了司马钧的耳朵拧了两圈,“你连我都敢骗了?”
“今天我必须给你个教训!”
“诶诶!”
“母妃,孩儿不是故意的,孩儿……孩儿一会还要去见朋友呢,您别揪了,若是被孩儿那朋友见了,怕是要笑话孩儿?”
“朋友?”
“什么朋友?”
王妃的目光变得更加危险了。
“又是你那群狐朋狗友?”
“不,不是!”
司马钧赶忙否认,“是孩儿在考科举的时候认识的,就是教我刚才赢了我父王的那个格物学问的人。”
“是益友,益友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