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没朝军哥解释太多。
不是不信任他,而是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他只需要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
而现在。
局,布好了。
棋子,也落位了。
现在只需要按部就班的落子,苏家就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机会!
还是那句话。
李飞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好人。
既然苏家三番五次用一些拙劣的手段来恶心自己。
那索性,直接在源头上,把麻烦解决,一了百了,免得心慈手软,以后再生祸端。
不过。
在此之前,李飞还要去拜访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下棋嘛。
走一步,要看两步。
不光要赢,还要赢得酣畅淋漓!
“晚上有事没?”走出大堂,见曾磊坐在椅子上玩手机,李飞随口问着。
“没,没。”曾磊摇头说。
“这些天在千方阁呆的习惯不?”李飞又问。
一开始,来千方阁,曾磊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能泡妞,不能飙车,不能泡吧,不能声马犬色……
天天除了看医书,就是给千方阁打扫卫生。
人,闲得发慌,鸟,也闲得发慌。
可自从上次被李飞喂了一大口黑糊糊,像屎一样的膏药,曾磊的态度,
便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之前爬两层楼,都累得气喘吁吁的身体,现如今独自一人收拾医馆,都不带累的。
曾磊甚至还明显感觉到,如果带妹子去酒店开房,自己都不需要嗑药,也不需要用印度神油。
别说一个妹子了,就算是两个都不虚!
说到底,曾磊纨绔子弟的性格,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他对李飞,却明显有种发自内心的尊敬和推崇。
“习惯了。”曾磊有些拘谨的回道,“李,李先生,我想向您请个假。”
“干啥?”
“一个多月没回家了,我想回蓉城看望一下爷爷。”曾磊有些忐忑的说着。
“行。”李飞没拒绝,“不过,放你回去有两个前提,别喝酒,别碰女人,能做到,就回,做不到,你就老老实实在千方阁呆着,等曾国培来看你。”
“能,绝对能。”曾磊拍着胸脯保证。
“今晚陪我去见个人,明天我放你回去。”
“好嘞。”
既然曾国培把孙子塞给自己,已成事实。
李飞再不情愿,也要担起照看这小子的责任。
不喝酒,不碰女人,是对他好。
若曾磊还抱着吊儿郎当的态度
,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那他就别再来山水城了。
千方阁,可不欢迎,意志不坚定的人,在这里工作。
……
打烊,关门。
李飞带曾磊来到中央大街,华夏银行驻山水城总行前。
已是晚上十点,一整栋大楼,被夜色所包围,没有任何烟火气,唯有保安室里亮着微弱的灯光。
“李,李先生,你喊我来,该不会是打算来抢银行吧。”曾磊试探的问着,“我卡里还有三百多万,你要是资金周转不过来,我可以借你先去用用。”
李飞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句,“借了,是要还的。抢银行里的钱,可不用还,一本万利。”
“可,可银行现在安保措施很严密,咱们手里还没啥趁手的家伙事,连能炸开金库大门的炸药都没有,能,能成功吗?”曾磊有些心虚的说着。
“既然知道抢银行不现实,那干嘛还问我,这么弱智的问题?”
说一两句玩笑话,浅尝辄止即可。
李飞直入主题道,“你有没有山水城华夏银行行长的联系方式?喊他来单位,有件事,我需要和他谈一谈。”
“行,我打电话问问。”
苏王两家想一口吞下贫民窟的所有地皮,就算
有金陵陈家的帮助,钱,也远远不够。
解决资金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问银行借贷。
至于,李飞大晚上来,想和银行行长谈什么,不言而喻。
毕竟,釜底抽薪,往往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曾磊不认识山水城的银行行长,不代表他身边的朋友不认识。
没多久。
一辆低调的黑色别克车,便停靠在了二人身前。
说是别克车,但李飞总觉得,这车外形和纪雨荷开的那辆一百多万大红色宝马有几分相像。
至于,到底是别克,还是贴着别克车标的宝马,李飞并不关心。
把该谈的事情,谈妥,就行。
“曾公子,大老远来趟山水城,咋不跟我提前说一声呢?我好派人招待你啊。”
摇下车窗。
映入眼帘,是一个肥头大耳,笑起来,脸上肉能把眼睛堆成一条缝的中年男人。
笑容很和善,人畜无害。
但实际上,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光凭一句客套话,是看不出来的。
“张行,深夜多有打搅,还请见谅。”曾磊介绍道,“李先生,车里坐的是,山水城华夏银行行长,张福。张行,我旁边这位,是千方阁的主治医师,李飞。”
张福脸上
虽一直保持着笑呵呵的模样,但随着曾磊的话音落下,他眼中瞬间闪过一道精芒。
医师?
真,只是医师这么简单吗?
曾国培确实退休了。
但这些年,被他提携过,被他扶持的晚辈,可大多都活跃在西南域的官场上,身居要职。
曾磊可以称得上是,能在西南域横着走的官二代,他生气起来,甚至能给山水城的掌权人纪如海甩脸色!
但在介绍李飞时,曾磊却刻意用了‘先生’二字,甚至还主动向后退了半步,以示尊敬。
此番言行举止,就太耐人寻味了。
这个,李飞,不简单,很不简单!
“哈哈,李先生,你好。”张福笑道,“吃饭了没?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吃点夜宵,喝点酒,再去洗个脚,放松一下?”
二十年前,当官的就喜欢这么玩。
现在还是同样的流程。
不知道,搞点新花样出来吗?
“谢谢,不用。”李飞平静的说,“去你的办公室吧,有件事,我需要你的配合。”
这话,听着,很像上级领导给下属安排工作。
但从李飞嘴里说出来,却不会让人心生不满,似乎,他就应该这么说,就应该这么做,才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