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东挺纳闷儿,“爷爷,这里头,什么啊?”
老爷子摇摇头,“别问了,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话说完,老爷子看看外面,压低声音再次说道,“你记住,这个东西,不能给任何人看,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明白么?”
林振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后,就拿着东西自己回屋儿去了。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那些人就来了,把爷爷给接走了。
临走之前,一个肥肥胖胖的大老板一摆手,这时候,走上来一个前凸后翘的美艳少妇,女人恭恭敬敬地给了林振东一个信封儿,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便转身走了。
林振东心里挺纳闷儿,打开信封一看,里面,有一沓儿钞票,还不少。
虽然他也不敢说一切全明白,但他推测,这些人,大概也是请爷爷给他们“看事儿”去了。
林振东的爷爷老林,可不是一般人,那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林半仙。
在东北,给人“看事儿”这活儿,基本都是出马弟子所垄断。
但爷爷路数奇特,跟那些出马弟子完全不同,所以,一些出马弟子看不好的事儿,都会请他老人家出山去试试。
后来,治的邪症越来越多,名气也就越来越大,偶尔也会有地来的人大老板什么的请他上门。
这对于林振东来说,也不算什么奇事儿了。
林振东当时也没多想,中午的时候锁了门,自己就跑去疯玩儿去了。
晚上天都有点黑了,他才回来。
可一回来,就看见门口儿,陈大毛龇着大龅牙的正在门口儿很着急地等着呢。
陈大毛是小胖子,长得像个土拨鼠儿似的。
他一看见林振东,摇晃着赶紧跑了上来,“东子哥!东子哥!你可算回来了!我林爷爷哪儿去了,四处找不见!”
“我爷出门了,一时半会儿都回不来,你怎么了这是?”
“诶呀,别提了!我爸从树上掉下来摔坏了!急着想请林爷爷去给看看呢!”
林振东的爷爷老林,不单会捉鬼看事儿,也是当地比较有名的老中医。
林振东以为就是寻常的伤病要处理一下,开个药什么的,一开始没当回事儿,就笑了,“那怕什么,我爷不在,但是我看秦晓燕回来了!你找她去啊!人家医科大的高才生!一般的小病小灾的不是信手拈来么!”
“诶呀,她现在就在我家呢!但是,我感觉那个病,她说她治不了!要不,你跟我去一趟吧,给看看!我感觉我爹实在不对劲儿!”
“那你稍等我一下!”
林振东把摸来的大鲤鱼扔到了水桶里,随后,进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就跟着去了。
结果到地方一看,发现秦晓燕穿着一身白大褂儿,亭亭玉立地站在院子里抱着肩膀跟陈家婶子说话呢。
这女人,真是又美又飒,往那一戳一站,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她一眼就瞥见林振东了。
“哟,林大师来啦!”
“嘿嘿,晓燕姐也在啊!”
林振东憨笑着摆摆手,随后赶紧进屋儿去了。
“哟,东子来了!”
说话的是陈老二,是陈叔的弟弟,一看他来了还站了起来。
“啊,我爷出门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大毛让我帮看看!”
林振东说着,凑到近前一看,这一看,吓一跳。
只见,陈大毛的爹,也就是陈家的陈老大正躺在床上,一手捏六,一手捏七,嘴歪眼斜地躺在病床上抽搐呢。
他眼睛往上翻翻着,口水流多长,像中风了似的!
但要仔细看,能清楚地看见,他脸色青黑,看起来不似得了疾病,倒更像是招上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东西。
“从树上掉下来了!然后就这样了!”
陈老二咧着嘴,“你赶紧看看吧!”
林振东还真不客气,学着爷爷平时给看事儿时候的样子,撸起袖子走过去。
这又扒眼皮又掰嘴地给对方检查了一通,林振东愈发地觉得,这次,真是遇上事儿了。
“陈叔,可能不是摔的!”
林振东说着,把爷爷留在家里的小药箱拿了出来,随后,在里面翻了一下,找出一个小口袋。
他从里面抓出一把糯米粉,对着陈老大的身前撒了一下,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就把他翻了过来,这次一把糯米粉撒上去之后,没多一会儿,就看见,陈老大的后腰上,雪白的糯米粉上黑了两块儿。
那黑印儿只有杨树叶大小,影影绰绰,看着像个张开的手印儿!
四周的人立即惊呼起来,连走过来看热闹的秦晓燕也脸色一变,下意识地看向一边的林振东。
林振东虽然年轻,却隐隐带着一点儿大师风范,他拿着毛巾擦擦手,看向陈老大的老婆陈家婶子,“婶儿,我陈叔这是从哪儿害的毛病?”
陈家婶子是个矮胖的中年妇女,听林振东这么问,连忙说道,“东坡儿!东坡儿!下午时候,你陈叔去东坡放树,也不知怎的,就弄成这模样了!”
“东坡儿?”
“我先去东坡看看!”
他都没犹豫,立即去了东坡。
看热闹的不少人,尤其几个半大小子,立即叫嚷着跟了上去。
等到了以后,林振东拿着电筒看看四周,很快,就将重点怀疑对象锁定在了那颗老杨树上,他隐隐地觉得,陈叔背后的黑手印儿,十有八九就是那个小孩儿留下的,而那个小孩儿,很有可能,跟这杨树有扯不清的关系。
甚至,他怀疑,那小孩儿可能就是这杨树变的。
要说杨树这东西,本身就挺邪,甚至民间有个外号,叫“鬼拍手”。
过去的时候不是有一个说法嘛,叫,“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
意思是说,杨树这种东西不适合种在院子里,容易招惹祸事。
眼前这棵老杨树,跟一般的杨树还不太一样。
人家林场的大杨树,都直直的往上长,可那老杨树,却长得歪歪扭扭的。
当然长得丑也就算了,那杨树,树冠上的叶子经常无风自动,唰唰作响。
这边动一下,那边动一下,就像是村头儿老牛甩尾巴似的,毫无预兆。
而且附近方圆几百米的位置,就它独一个,一根棍儿似的在山坡一戳,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不对劲儿!
其实,不只是林振东这么怀疑,他爷爷林九爷也见过那个树,林九爷也建议陈家人早点儿把它砍了。
只是这老树不成材,砍了也只能当柴火烧。
而且这大山深处最不缺烧火的木头,所以一直也没人愿意费那个劲。
“我爸就是从这上面掉下来的!”
大毛指着那老杨树的树梢对林振东说。
林振东心里挺纳闷儿,就问他,“这个树,在这儿都多少年了!之前,让你家我陈叔砍了,他一直都不动!怎么今天忽然想起要收拾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