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脸太医虽然闭了嘴,但太医院一群人受到的惊吓却没有立刻消退。
尤其是太医院令,直接在心里把麻脸太医大骂了一顿。
“这个混蛋,仗着有太师撑腰,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深吸口气,摁下心头的那份怒意,他马上找话题来缓和气氛。
“大家都听到了吧,谁愿意和林公公一起去太师府?”
众太医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敢轻易搭茬儿。
“那个,我想起家里还有事,就先回……”
麻脸太医眼珠子急转,随便找了个借口,便想就此退场。
看这家伙做贼心虚的模样,林辰立马就猜到了什么。
“这货该不是想提前去给严太师报信吧?”
心里这么想着,林辰自然不可能让人这么容易离开。
这不,下一秒他便和随行的禁卫使了个眼色。
禁卫会意,当场把太医院的大门堵死。
“林公公,你这是干嘛?”
麻脸太医想走走不掉,蹙眉回头,怒声质问。
“陛下有令,除本总管选出的人之外,太医院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
反正狐假虎威又不是第一次了,林辰果断把夏冰抬了出来。
而听说是陛下的命令,那麻脸太医再也不敢多话了。
与此同时,太医院内的其他人也听出了陛下对严东旭病情的重视。
反正不用自己出面诊治,只是单纯跟去看场热闹,好像不是不能接受。
这不,很快就有两个太医彼此交换了个眼神,然后主动站了出来。
“能亲眼见识林公公的医术,是我等莫大的荣幸!”
眼看终于有人主动请缨,太医院令暗地里松了口气。
而看着这两个主动出面的太医,林辰心头却忍不住嘟哝。
“不消说,这俩必然属于苏丞相阵营。如此一来,严太师的人也该坐不住了吧!”
果不其然,他的念头刚落,麻脸太医也跳了出来。
总得先出了太医院,才能想办法给太师府送信,让太师府内的人早做防备。
林辰最终没有拒绝麻脸太医同行的请求,顺便还把太医院令纳入了自己组建的医疗团。
毕竟论声望,论口碑,太医院令属于大夏医学界内泰山北斗般的人物。
最重要的是,这支医疗团的成员不能每一个都心怀鬼胎,总得找个立场相对中立的人物加入,才能让诊断结果有充足的说服力。
至少在明面上,太医院令的立场,并不偏倾任何一个阵营。
算上林辰自己,医疗团五人顺利集结完毕。
大部开拔,直奔太师府。
毕竟是大内总管亲自带队,太师府没有怠慢。
包括随行的禁卫在内,都得到了太师府的热情接待。
自然,林辰被奉为了上宾。
热情归热情,但自始至终,严太师都没有出面。
对外的说法是,因为严东旭的病情,太师大人忧虑过度,暂时不便待客。
“严尚书放心,既然陛下派林某前来,那么令公子的病,林某一定尽力!”
“如此,那就全靠林公公了!”严东旭的父亲,吏部尚书严燮感激道。
该有的客套结束,以林辰为首的医疗团,被带去了严东旭的病房。
还没进入小院儿呢,便已能闻到浓浓的草药味儿。
看得出来,为了帮严东旭演戏,严家花了不少的心思。
待进入病房,林辰一眼便瞧见了躺在床上的严东旭。
此时的严大少爷,满脸苍白,虽然睁着眼睛,但眼神涣散,精神萎靡。
“看起来,严公子,哦不,严知州病得不轻呐。”
“有劳陛下和公公挂怀,严某……”严东旭有气无力地接茬儿,话没说完便来了一通剧烈咳嗽,咳完,脸色就更白了。
“让林某先给知州大人把把脉。”
既然打着来看病的幌子,必要的流程还是得讲的。
抓着严东旭的手腕儿,林辰沉心静气。
一刻钟后,他才松开严东旭的腕子,整一副凝重表情。
“公公,我这病……”
严东旭心头暗笑,脸上却故意挤出一副担忧的表情。
为了应付随时可能被陛下派来的太医,他可是下了血本的。
而且作为一个练家子,要实时伪造自己的脉象,简直不要太容易。
也就是说,他有十足的信心保证,自己装病的事情不会穿帮。
“能治!”林辰斩钉截铁,“林某出马,两天便能让严知州彻底痊愈!”
严东旭脸上的表情霎时定格,连眼神也变了。
“两天?”太医院令也惊了,“严公子,可否把手腕借老夫一会儿?”
并未等待严东旭的回应,他便将严东旭的脉腕儿捡起。
只三分钟他便惊惧地撒了手,愕然转向林辰道:“林公公,您真有把握?”
从医至今,太医院令还从没遇到过如严东旭的脉象这般混乱的病人!
说严东旭随时可能一命呜呼他都信!
至少,他现在想不出来,有什么可行的治疗办法。
“把握当然有,不过……”林辰面露迟疑。
“不过什么?”太医院令促声问道。
“不过药材方面,需要……”
“只要能治好我们家东旭,不管需要什么药材,不惜代价我也会让人弄回来!”
严燮语气坚决,充分展现出了一位父亲对儿子的爱。
“有您这句话,那林某就更有信心了!”
事不宜迟,林辰片刻也没耽搁,要来纸笔,当场写下一张药方。
和之前给呼延卓的方子类似,上面至少三分之一的珍稀药材都是他第三次淬体所需。
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若不趁机狠宰太师一笔,那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探手接过药方,严燮马上同管家吩咐。
“赶紧去把上面记录的药材弄回来,务必要快!”
管家自然没有怠慢,收下方子,快步从病房里退了出去。
看着那管家着急忙慌的背影,隶属苏丞相阵营的那俩太医开始暗中嘀咕。
“答应得倒挺痛快,就怕最后根本就凑不齐方子上的东西。”
“比起那个,我倒更好奇,方子上究竟都写了些什么。”
抛开那俩不提,太医院令是唯一看过方子的内行人,这会儿却整一脸懵逼。
哪怕调用自己所有的药理知识,他也看不出林辰所写的方子究竟能起到什么样的疗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