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片呛鼻子的烟尘,两个人咳个不停。
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只见周围都黑漆漆的,只有头顶上一个洞口能透进光来。
可把巧姑吓坏了,一把抱住了胡凝霜,“呜呜,凝霜,我们可怎么办啊,这是什么地方啊。”
“你别着急,冷静一点啊。”胡凝霜回头安抚了巧姑。
洞里的尘土落下来了,她们也渐渐能适应了里面的光线。
“这是不是兔子的老巢啊。”巧姑还是害怕,“不会儿一会跑出来一群兔子,把咱们给吃了吧。”
“瞧你吓得,哪里有这么大的兔子窝。我觉着,应该就是个巧合。这里本来就有个洞,被咱们压塌了。”
“什么人挖的。”
“不知道……”
胡凝霜慢慢站了起来,环视着里面的环境。
里面倒还是干干净净的。
突然,她吸了吸鼻子。
“巧姑,你有没有闻到一种味道。”
“什么味道,你别吓我啊,你知道我胆子最小了。”
“酒味啊。”
“酒……”巧姑环视周遭,鼻子吸了又吸,她怎么什么味道都没有闻见呢。
胡凝霜这边顺着味道找准了方向,“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你确定吗?”
“确定,我的鼻子天生就很灵敏,尤其是对酒香更灵敏了。”酒香对胡凝霜来说,就像是有魔力一样,吸引着她。
她在洞里找到一块木板,就在这土壤里挖掘了起来。
“凝霜,咱们要不要先出去啊。”
“你别担心,这个洞也不算很深,我有的是办法出去。”
说着,她就更加卖力吭哧吭哧的挖了起来。
巧姑看她这么使劲儿,累的气喘吁吁的。
“还是我来吧,你那点力气不够使。”
巧姑的确比胡凝霜力气更大,吭哧吭哧一通下来,就是一个坑了。
“嗯,凝霜,我也闻见味了。”
“快挖,咱们换着来。”
随着坑越挖越深,一个坛子边缘露了出来。
又挖了一会儿,大半个坛子都露出来了。
两个人合起来用劲儿,终于,把一个大酒坛子拔了出来。
这可把她们累坏了。
巧姑坐在地上擦汗。
胡凝霜打开了盖子。
这盖子一掀开,顿时香味铺面而来,柔棉醇厚,香味悠长。
胡凝霜忍不住品尝了一口,怎么会有这么好喝的酒。
自家老爹已经算酿酒高手了,可跟这坛子比起来连一半水平都没有。
“巧姑,你来尝尝。”
“我不会喝啊,我也不太喜欢。”巧姑看着这坛子,“这坛子就怕是很多年头了吧。”
“嗯,否则这里也不会是一片荒地。你看这木板,不知道多少年了。”胡凝霜既心情激动,也有些担心,不知道这酒是否主人尚在。
若是那样的话,她要人家酒就不地道了。
这时候,她又看见了一本书卷似的的东西,上面的书页都已经泛黄脆弱了。
她小心翼翼打开来看,上面竟然详细的记录着酿酒方法。
她翻到最后一页,几个大字让她笑逐颜开。
“此酒赠与有缘人。”胡凝霜道:“我看,这一定是一位老酒痴酿的,酿完了之后也没有机会喝了,所以埋在了这里。”
“那我们怎么办。”
“当然是搬回去啊,这可是好东西。”胡凝霜做了决定,“来吧,巧姑,我们先上去。”
洞穴并不算特别高,巧姑抱着胡凝霜先托上去,胡凝霜再把巧姑拉上来。
她们找来了小推车和绳子。
就这样,把这坛子酒搬上了车。
出了洞巧姑也不害怕了,乐呵呵欣赏她们的战利品,“这回可有你高兴的了。”
“说得对,我要搬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就是可惜了那只兔子。”
“呵呵,你还惦记着它呢,它给我们带来了缘分,就不要跟它计较啦。”
“你说的有道理。”
两个人有说有笑回了家里来。
这么大一坛子酒带回来。
胡老爹一开始还以为被退货了,仔细一瞧,才看出不是自家的酒。
听胡凝霜一介绍,他也来了兴致。
父女俩收摊之后就跟这坛子酒杠上了。
不停地品尝回味,思考人家的酿酒法子,再对比自家的酿酒法子,父女俩忙的连饭都没了心思吃。
祁允初看他们这样,便放下笔墨到厨房里做了晚饭。
“胡大叔,胡姑娘,吃饭了。”
他叫了几遍,才把他们叫上桌。
可即使到了饭桌上,胡凝霜仍然沉迷其中,“爹,天还早,你吃了饭就去买全材料,咱们也酿来试试。”
“好好好,你快吃饭吧,今天的饭可是允初做的。”
祁允初的厨艺不怎么精湛,但是熬粥和家常菜还是做的很像样。
这又让胡老爹多了几分满意,男人嘛,厨艺过得去就可以了。
胡老爹吃饱了就出门了。
家里剩下祁允初和胡凝霜两个人。
这一天里,祁允初他是一点看书的心思都没有。
始终惦记着胡凝霜早上那句话呢。
她到底是随口调侃,还是在说真的……
“胡姑娘。”
“嗯,什么事。”
“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祁允初放下饭,鼓起了勇气说道。
“你说啊。”胡凝霜心不在焉。
“就是今天清早,你和你那位姐妹……”
“你说清早……”
“嗯,对。”
胡凝霜的眼睛一下亮了,重重一拍巴掌,对祁允初道:“我想到了,那书卷破洞那里应该是什么字了,是清早的山泉水。因为这个时候的水,经过一夜的沉淀,最为甘甜清冽,用来酿酒也一定会味道更佳。”
祁允初的眉心轻折起。
不是,这不是他想说的。
“一会儿能不能麻烦你把桌子收拾了,我得去酒窖里忙一会儿。”胡凝霜来去如风,转眼就不见了人。
“唉。”祁允初只能长长叹了口气。
看来这件事,还得另外再找机会。
不过感情的事着急也没什么用,还是好好表现自己。只有做得更好,胡姑娘才会更加中意自己。
祁允初这样想着,心情也好了起来,忙碌过后回屋读书去了。
夜风习习,胡家小院静谧,各人做着各自的事,忙碌却欢喜。
同一轮弯月下,沈家却是截然不同的场面。
“胡说,这是不可能的。我沈清白,自幼文采斐然,被赞神童。年纪轻轻就高中状元,我权倾朝野!”
沈清白鲤鱼打挺似的坐起来,对着空气就是一通叫嚷。
吓得沈红兰吱哇乱叫,“娘,爹,我哥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