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妍本来想要拒绝，没想到姜玥却直接点头：“正好我们也饿了，那就多谢沈总款待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姜妍只好硬着头皮跟去了。
几人刚到饭店坐下，她的电话就响了，上面是一串陌生号码，但她不用查就知道是迟珩打来的。
姜玥见她半天没接电话，忍不住抢过手机看了眼：“谁给你打电话这么紧张？”
姜妍还没来得及阻止，姜玥就已经手快的按下了接通键，还是免提。
迟珩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在哪？”
一张桌子上的人都听到了，姜妍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又不敢不说话，只能小声道：“外面吃饭。”
沈淮序几人都装作没听见，自顾自的小声交谈点菜，让姜妍的不适感没那么强。
“跟谁？”
迟珩又接着问，姜玥这才听出来不对劲，小声嘟囔了一句：“姜妍你又交男朋友了？声音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姜妍不敢在让迟珩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急忙抢过手机站起身准备出去接电话。
姜玥却拉着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要出去接？”
此时迟珩的声音又从电话里传出来：“沈淮序的饭好吃吗？”
这下一桌子人都不能再装听不见了，姜玥也忍不住捂着嘴巴，她终于想起来这声音的主人了，惊讶地不知道说什么。
姜妍趁着这时候赶紧甩开姜玥，离开了包间。
站在走廊上，她急忙对着电话里解释：“不是和沈总单独吃饭，只是要谈合作，男女都有，你别误会。”
电话那边早已经挂断了，姜妍眼睛突突直跳，心慌得厉害，像是做贼被抓了一样心虚，可是想想她又没做什么。
之所以在拜访客户那一栏填沈淮序的名字，就是想让迟珩别那么疑心。
姜妍站在走廊上思考了好一会，决定转身回去拉姜玥先走，今天这顿饭她是不敢吃了，要尽快赶回公司才行。
推开门回到包间，此时姜玥正和几人说的高兴，看到她进来更是一把拉着她坐下。
“迟珩出来了？你怎么没说？”
姜妍没心思跟她讨论这个问题，刚要开口，包间的门再一次被人推开，她转头看过去，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就这么卡在喉咙里发不出声音。
来的人正是迟珩。
“迟总？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坐下一起吃点？”
包间里只陷入几秒的安静，沈淮序便率先站起身来，冲着迟珩礼貌笑笑，并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迟珩没有说话，也没有搭理沈淮序，只是一脸阴翳得盯着姜妍。
气氛一瞬间又陷入尴尬，安静的落针可闻。
姜妍跟他对视两秒就败下阵来，默默低下头，准备站起身来跟他回去，却没想到姜玥好死不死挪到了迟珩身边，还不要命得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珩哥哥，你出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
姜玥以最勾人的眼神看着迟珩，他听闻视线先是落在那双葱白的手上，接着上移，停留在姜玥的脸上。
姜妍大气不敢出一下，她知道迟珩的脾气，这是要发火了。
“拿开你的脏手。”
迟珩毫不留情的吐出几个字，姜玥愣了一下，一时间又羞又气，但脸上还是保持着体面的笑容。
见她没动，下一秒两个保镖就冲了上来，一把把姜玥拉开，还羞辱道：“什么阿猫阿狗也敢往我们总裁身上贴？”
姜玥原本还想要骂保镖不长眼，听到他们的话，突然一愣旋即看向姜妍：“什么总裁？他什么时候变成总裁了？哪个公司的总裁？”
一连三问，姜妍像是没听见，一来是不想回答，二来是不敢回答，生怕说错一个字引得迟珩更生气。
“怎么？我不能是总裁吗？是不是觉得你们姜家能把我踩在脚底下一辈子？”
迟珩冷笑着看着姜玥，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让人背后直发冷。
在场的人没有几个不知道迟珩坐过牢的，也没有几个人不知道他坐牢跟姜家有关系的，但谁都不敢提。
只有姜玥好像不怕死，继续作死：“不是的珩哥哥，一切都是姐姐做的，跟我和姜家没有关系。”
姜妍猛地看向姜玥，狠狠瞪着她，想要开口，却被她挑衅得瞪了回来。
是啊，哪怕知道真相，她也无从反驳，因为外婆还在他们手里，因为她没有证据。
“闭嘴。”
迟珩没注意到姜妍的表情，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接着不等姜玥再说话，伸手拽着姜妍就离开了包间。
任凭姜玥在身后喊了好几句，他都像是没听见一样，拽着姜妍把她塞进车里。
姜妍不敢反抗，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但想来想去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做个鸵鸟，安静得把头埋进脖子里。
迟珩坐上来，司机立刻发动车子，道路两边的行人不断向后退，姜妍心虚得用余光去瞥他，却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你听我解释，我什么都没做，就是帮姜玥约沈淮序见面，别的真的什么都没做。”
姜妍对这个眼神太熟悉了，恐怖的画面一下子占据了整个大脑，她哆哆嗦嗦得解释，抓着迟珩的胳膊不松手。
她不要被人调教，不要做男人的玩物。
“姜妍，你终于知道怕了。”
迟珩似乎并没有怀疑她的话，只是冷哼一声，没看她，看着车子行进的方向，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我知道的，所以我不敢，真的不敢。”
姜妍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光是想想她就觉得头皮发麻，要被别的男人碰，她想想就觉得恶心。
“知道就好。”
迟珩没再说话，也没有再听她说话的意思，闭着眼靠在后座假寐。
姜妍见他没有要追究自己的意思，暗暗松了口气。
今天的事用不了多久肯定会传到姜盛哲的耳朵里，以她对这个亲爹的了解，他不会坐以待毙的。
想必迟珩也知道这点。
姜妍一时间觉得头疼不已，她不想让姜家人知道迟珩出狱的消息就是因为那样一来她又要在外婆和迟珩中间做选择，她讨厌做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