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书媳妇知道沈清墨他们今天回来,已经过来帮着烧了两大锅热水灌进暖水壶,听到动静跑出来看。
“墨小子,宝宝长啥样?”
冯秋兰把怀里平平的襁褓露出一条缝:“和清墨长得一个样。”
支书媳妇透过缝瞧,嘿,那真是跟墨小子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她有个跟外甥长一样的外甥孙子了:“那小孙女呢?”不是说还有个同胞妹妹的吗?
“在这儿呢?”顾外婆抱过来给她看了一眼,“安安出生就比哥哥弱,一会咱们到屋里再好好看。”
“好好,咱们进去。”支书媳妇也知道轻重,忙让人进屋。
沈清墨从卧室出来,看到周爱国还顺立在原地,就知道他想看孩子,捶了他一下:“去外面搬箱子,回头让你看个够。”叔叔不是白叫的,要干活。
顾雨晴坐到炕上,“安安饿不饿?”小安安不停地吐着泡泡,顾雨晴仔细看她,这几天下来,不但大了些,好像白了些?
“孩子刚出生时粉粉的,以后会变白,刚出生很白,以后容易晒黑。”顾外婆好笑,雨晴每次盯着自己生出来的女儿都好像在看稀奇的东西。
“真的吗!”顾雨晴想了想,沈清墨也不算很黑,他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他们俩应该不至于生出个小黑妞吧!
顾雨晴把小安安抱起来,现在她终于敢抱安安了,一开始安安的弱小让她都不敢抱,现在抱着她还是小心翼翼的,而平平正呼呼大睡呢,都说一月娃是天使,除了吃,基本就是睡觉,顾雨晴深有同感。
“雨晴,你坐月子,晚上孩子你们自己带,还是我们帮忙带?”冯秋兰问女儿,她是不愿意女儿太累,两个孩子,他们带也可以。
“妈,我们自己带试试。”沈清墨提着行李进来,说道,“晚上我给孩子喂奶粉,不吵醒雨晴。”
自己的孩子,不能总是靠别人,试几天,如果孩子哭得太厉害,雨晴休息不好,再请她们帮忙。
至于他自己,正好现在是农闲,他白天不用上工,有的是精力陪两个小崽子耗。
“行,你们小夫妻没问题就行,我们就给你们做做饭。”她们就在家里,有什么状况也能立刻过来,“不过安安要精细些。”
顾雨晴戳戳沈清墨的手臂,看向冯秋兰和顾外婆:“外婆,妈,西面卧室的炕烧暖了,你们就住西屋。”
因为西屋本来就是当客房用的,所以也有炕。
而且他们这儿的炕普遍很大,为了节省柴火,一家七八口人挤在一张炕上睡觉也是常有的事,他们家的炕一比是小巫见大巫。
“这样更好,有事你们随时叫我们。”冯秋兰没想到女婿的家里还给他们留了房间。
她和顾外婆打算在这边待到来年开春,清墨和雨晴照顾孩子上手了,她们也能放心。
“那就这样说好了,走,让雨晴喂奶,我们去把炕弄一下。”冯秋兰招呼着几人出去。
沈清墨先去看安安的小屁股,发现是干爽的,才抱起儿子查看,一回来,陆母她们就给打水换尿布,一边奇怪地问:“小狸呢?”
那只猫不是一向很黏雨晴,现在他们回来了,它不是应该第一时间扑上来?怎么连根猫毛都没见到?
“可能又到哪里玩得忘了回来,不用担心,它不会有危险。”顾雨晴一点也不担心小狸,真要遇到野兽,谁有危险还不一定呢。
听她都不担心,沈清墨更不担心了:“我让忠子弄了些牛肉,晚上给你煮个牛肉粥吃好不好?”坐了一路车,她肯定饿了,还要喂奶,现在比怀孕时轻了好多。
何止是弄了些牛肉,院子里,周爱国帮着顾小弟和冯秋兰吭哧吭哧把两百多斤牛肉搬进屋,这给雨晴一个人,吃完就真成牛了。
……
顾雨晴的月子做得很舒心。
顾外婆学的是西医,她不像当下绝大多数人,认为坐月子就要捂着,不能洗澡洗头,弄得油腻腻脏兮兮。
沈清墨每隔两天会帮她擦擦身子,头发煮了姜水洗,屋子里炕烧得热热的,洗完快速擦干,干干净净的。
两个崽崽是母乳混合着奶粉喂养,虽说偏心体弱的安安一点,也没太偏心,母乳也还是给哥哥吃的。
在冯秋兰顾外婆还有支书媳妇和周老太几个有经验的长辈的指导帮助下,新手奶爸很快进阶。
这天,顾雨晴半夜醒来,房间里的手电筒亮着,男人坐在炕沿低语:“安安乖,吃饱了睡觉,我们不要吵醒妈妈。”
安安小口喝着奶,男人看向身侧另一个娃:“平平乖,你是哥哥,等妹妹吃完了马上轮到你,别吵醒妈妈好吗?”这小家伙,可能知道自己是哥哥,从来不跟妹妹抢口粮。
安安喝完了,男人站起来,抱起她在屋里走了两圈,拍拍他的背,孩子太小,在他怀里像个小玩具。
顾雨晴望着这一幕,突然间就很感动,她坐起来抱起平平:“老公,我来喂平平。”
沈清墨转过身:“媳妇,你怎么醒了?”
“我白天睡了好久。”顾雨晴逗弄着儿子,相比饿了拉了要哭上两嗓子的妹妹,平平简直没存在感。
顾雨晴一开始还担心这孩子声带有问题,结果医生检查说一切正常,有的小孩是这样,不爱哭闹,除非真的特别不舒服,平时好带得不得了。
“还没有,安安哭,我担心吵醒你,先喂的她。”主要是她瘦弱,不敢让她饿着,沈清墨把小女儿放下,点点她的小鼻子,“好了,你哭,只能喝奶粉,哥哥有妈妈喂,小笨蛋!”
安安咧开没牙的嘴笑,抓住他的手指乐呵呵,沈清墨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出了月子,安安也长得壮实了很多,看上去跟村里刚满月的小孩子也差不多,当然比哥哥还是小了一点。
其实这一年里还发生了很多事,但因为顾雨晴意外怀孕,又意外产下龙凤胎,全家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了,但这一年,其实是让许许多多人哀伤迷茫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