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墨打的那头大野猪更是超过了三百五十斤,顾二哥打的小一点,可也有近三百斤。
不一会儿,杀猪的架子已经搭起,简易灶搭建起,锅架好,熊熊烈火已经烧起,滚烫的开水在大铁锅里不断翻滚。
现场一片热火朝天的场面,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喜悦的笑容,小孩子在大坝上欢喜的打闹着,仿佛今天就是过年一样热闹,刚才支书和大队长已经发话了,中午全队吃杀猪菜。
队里能帮忙的都动手帮着处理野猪,都在为这一顿杀猪菜忙碌,小孩子高兴得围着大人转着圈的喊:“杀猪菜,杀猪菜!”
张有根见三头野猪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杀猪菜也快好了,站到晒谷场前高声道:“静一静!大家都静一静!”
吵吵嚷嚷的村民们全都安静下来,张有根才道:“大家都知道咱这次猎到了三头野猪,但其中一头是顾雨晴同志的哥哥帮着猎到的,所以我和支书他们商量,除了沈清墨和顾雨晴同志订婚宴上要用到的肉,我们打算额外再分给她十斤猪肉,大家有没有什么意见?”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有什么意见的,本来沈清墨到山上打野猪就是为了办他们的订婚宴,现在顾雨晴的哥哥又帮着打了一头,又指挥村里小伙也打了一头。
人家本可以直接要走两头的,现在只要了一头小的加十斤猪肉,两头大的留给村里,他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张有根见大家都表示没意见,就拍着手道:“行,现在桌子已经搬好,菜已经上齐,咱们开席。”
“开饭。”
“哦,吃杀猪菜咯!”
所有的人都迅速朝着坐上的饭菜奔去,眨眼睛就没有空位,很多人带端着碗站着吃。
沈清墨几个上山的小伙子早有人给留了位置,顾家父子和队长支书也坐在村民们专门留出来的位置上,顾雨晴也被拉着一起坐。
这一顿杀猪菜可谓是丰盛,婶子们用一小部分肉和下水做的大锅菜让队员们提前尝个鲜。
剩下大头的猎物就等着下午分肉。
吃完杀猪菜,沈清墨回支书家把兔子处理了,野鸡暂时养在支书家后院,两只兔子一只留给支书家,一只拿回宿舍和顾雨晴一起吃。
……
“叔叔和二哥呢?”沈清墨坐在自己屋门口处理田螺。
用钳子挨个剪断田螺的尾巴,这样不仅烹饪的时候容易熟,也更方便入味,吃的时候只要用力一嘬,整颗田螺肉就能伴着汤汁滑入口中。
“去看村民干活,我爸已经很多年没来过乡下了,他说这儿的空气都比城里的清新。”顾雨晴坐在他一边剁兔肉,她准备晚上做道冷吃兔。
“雨晴,这两天我还想上山一次,最好再能打一头野猪,到时候那只猪的肉,等他们回去时,给他们带上一部分,再加上三只鸡,你看可以吗?”
“不要再去打野猪了,危险,咱们俩这次能分到不少肉,都给他们带回去好了,野鸡的话倒是可以让他们拿几只回去,东西太多了也不好拿。”
听顾雨晴说怕他遇到危险,沈清墨心里甜滋滋的,正想说什么的时候,苏雅跑过来喊他们:“雨晴,分肉了!”
沈清墨和顾雨晴到晒谷场的时候,看见长长的案板被围得水泄不通,野猪肉按照部分被切割好,村民们拿着盆,挑选自己中意的那块。
距离上次分猪肉都半年了,全村人都盼着,也就他们村有能耐,时不时能打到野猪给大家伙解解馋,其他大队,只有年底的一两头家猪,过了年就没了,够啥吃的。
不像家猪要公平抓阄分肉,野猪肉是先到先挑的,所以现场挤满了人。
看着宿舍里的人跟顾雨晴他们讨论得那么热烈,顾玲玲咽了咽口水,开始后悔跟顾雨晴撕破脸了,这几天她也在找机会往顾父和顾二哥身前凑。
可这两个人就跟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一样,顾父还装装样子搭理自己一下,顾二哥索性装着就不认识自己。
许志平也拿出钱让毛晓洁去买肉了,毛晓洁想多买点,村里的肉只要六毛钱一斤,不要肉票,县城却卖到七八毛,可大队长严格把控了每个人的量。
毛晓洁只买了一斤,她自持身份,不愿意和一群乡下人挤来挤去,去的晚,好肉都被挑光了,只得一块猪脸和一个猪鼻子,可想而知,又被许志平一通嫌弃。
毛晓洁也觉得委屈,许志平一开始还不想买的,说他不吃嗟来之食,可是等猪肉煮完出锅,她只捞到块猪鼻孔,剩下的全进了许志平的肚子。
陈思年一直在暗中盯着顾家父子,见他们回宿舍,忙跟上:“叔叔,顾二哥。”
“你是?”顾二哥回头看他,不认识,但好像在宿舍见过,应该也是宿舍里的人吧。
“叔叔,顾二哥,你们好,我叫陈思年,也是康县人,比雨晴早一年来下乡,我们曾经还是同学……”
顾二哥和顾父交换了个眼神,俩父子都明白对面的人是谁了。
顾父只淡扫了陈思年一眼,并不开口。
顾二哥轻轻哦了一声,“你就是那个陈思年?”
“对对,”陈思年一听顾二哥竟然知道自己,不由得欣喜若狂,他们知道自己,是不是代表他们也知道他们知道顾雨晴曾对自己的感情,自己想要得回她的心也更容易。
只是还不等陈思年高兴多久,就听顾二哥跟顾父说:“当初顾玲玲就是为了这个陈思年,撒泼打滚非要把下乡地点改到这里来的。”
顾父点头,“原来是他啊!”
“不,不是……”陈思年一听急着解释。
然而,不等他说完就被顾二哥打断了,“少年慕艾,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小子好福气!当年,顾玲玲为了下乡换地方的事,可没少打着我爸的名号……”
“老二,算了这事就不要跟他们计较了,就当我做了件善事,成全了一对有情人吧。”周建国打断自己儿子的话。
“不,不是这样的,其实我跟雨……”陈思年更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