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阿福又惊又喜,“明国医生真的能够治疗天花,他在哪里,快把他找来!”
“不,我要亲自去见他!”
“其名为戴笠,但恐怕我无法将他带来,他是明军军中的医生。”池田正直说道。
“他慈悲为怀,自发为萨摩军中的伤员治疗,我和他探讨过医术,他的医术很好,似乎懂得治疗天花。”
“请务必带我去见这位戴笠医生!”阿福道,“若是此事能成,将军殿下便可为池田家赐姓升格!”
日本的家族也是有等级之分的,即是家之格。格就是等级、门第。日本公家的家格有6种,分为摄家、清华家(所谓“五摄家九清华”)、大臣家、羽林家、名家、半家。
每个等级的家族,能够担任的职务不同,像是摄家最高可担任大纳言/左大臣/右大臣等职,理论最高到摄政/关白。
而清华九家一般最高可担任近卫大将等职,理论最高到太政大臣,实际最高只到左大臣。
而除了拥有家格的家族之外,其他家族便是再有钱,也无法在朝廷任职。
决定家格的主要要素有,祖先的血统、传统的权威、与皇室相联系的豪强、氏族之间的亲疎远近等,都严重地左右着家格的高低。
那些武士家臣为了家主拼命,都是为了获得武勲,提升家格。一旦获得便具有世袭的属性,家格秩序因此也就固定了下来。
武家的家格,江戸时代确定了家格,1万石以上的是大名、1万石以下的,分旗本和御家人(将军的直臣)以及诸藩藩士,等。一个藩(大名)从高到低明确规定多个家格,如萨摩藩就有十种家格之多。到旗本家格、御家人家格,上级旗本可以任官担负要职,而中坚和下级旗本则不仅无位无官、且只能担任不重要的任务。
旗本可以谒见将军、御家人不可,其间也有很细的家格区分。
池田正直即便是个冷静的医师,听到能够赐姓升格,也激动了起来。
这是池田崛起的机会啊,无论如何也要抓住!
戴笠字曼公,杭州府仁和县人,因为恰巧和观世音菩萨同辰生诞,所以幼名观胤,后来又改名笠。
吴越有古歌云:“卿虽乘车我戴笠,后日相逢下车揖。我步行,君乘马,他日相逢君当下。”
戴笠遂改此名。
戴笠先世为东晋画家戴安道,世居于山阴会稽,到了他祖父这一代方才移居仁和。
戴笠为家中第七子,天资颖悟,过目成诵,然而不喜为举子业,只中得了秀才便无心八股,整日研究诗书篆刻。恰逢天启元年杭州大火,戴家亦遭回禄,家无孑遗。
他放游西湖,纵情山水,过起了隐士生活。
又为着生计的缘故,同时学医于云林名医龚廷贤。龚廷贤素有“天下医之魁首”的盛名。戴笠时二十五岁,尽得其真传,又潜究《素问》、《难经》诸书,医术大成,已成一方名医。
在鹿儿岛海战之中,萨摩海军伤亡惨重,除了死了的,轻重伤员也不少。
伤员之多,医馆根本无法容纳这么多人。
城中的医馆和藩校也被征用,改为临时医馆。
戴笠此时刚给一名士兵换完药,他擦了把汗。
“阿弥陀佛!”一个中年和尚踱步走了进来。
这和尚,乃是福州黄蘖山隐元禅师。
隐元禅师也是机缘巧合才来到日本。
隐元禅师出家时,黄檗山万福寺毁于倭乱,已经是半荒废的状况。
所以出家不久,他就承担化缘任务,奔波于福清、莆田之间。他听闻郑家十分有钱,便跑到泉州去化缘。
但郑鸿奎除了会拜一拜妈祖,对于这些和尚从来没有好脸色。
被纠缠不过,便与隐元打赌,如果隐元能从日本活着回去,就给万福寺捐助五百两。
隐元禅师这就跟着郑家船队上路了。
隐元禅师在杭州停留期间,认识了戴笠,两人一见如故。
戴笠干脆跟着前来日本长长见识,就当做旅游了。
隐元禅师道:“戴施主通禅理,又有一颗菩萨心肠,何不随我一同归隐红尘,潜修参禅问道。”
戴笠都无语了,这隐元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劝自己出家。
“大师,我尘缘未了,暂时还没有出家的打算!”
隐元禅师道:“今日,你这边的事情也忙完了,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什么地方?”戴笠带着戒备。
“这边的仙岩山山峦叠嶂,云雾缭绕。我正要前往游览,你若是不想去,便算了。”隐元禅师道。
“你确定是去仙岩山?”
“当然!”
“那行,我收拾一下!”
仙岩山。
沿着山脊石径拾级而上,山势陡然险峻起来。
雪花纷纷扬扬,岱顶一片洁白。
连续两日与徳川义真会晤,双方唇枪舌剑,陆延也有些疲惫。
岛津初主动提议到仙岩山散心。
走在这雪中深山之中,周围一片静谧,确实让人的心灵都放松了下来。
行到陡峭处,岛津初几次差点滑倒。
陆延突然停住,伸出手来。
岛津初不由一愣。
“把手给我。”
岛津初咬着下唇,缓缓伸出手。
陆延一把拉住她的手,带着她往上爬,幸而不远便是古刹仙岩寺。
仙岩寺建于唐时,虽然几经修缮,重建依然带着浓厚的大唐风华。
鲜红色的外观与四周环绕的雪山形成极明显的对比,可谓是飞鸿踏雪。
这里有许多仿唐的建筑、佛造像和彩绘,讲述着这座佛寺的古老历史。
山门前有一个小和尚似乎已经等了许久,头上肩头都落了不少雪,看到他们立即迎了上来。
“几位贵客,方丈已经久候!”小和尚说得是汉话,虽然有些蹩脚。
陆延看向岛津初:“你与此间方丈相熟?”
岛津初摇摇头,“我虽然来参拜过几次,但只能算是认识方丈,可是谈不上什么交情。”
“何况,今日是突然来此,也没有提前通知方丈。”
陆延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当日在法雨寺
一种莫名的情绪浮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