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弟啊,这毛衣可舒服了,眼看着天气凉了,这穿上一件能抵得上三件!”
“你瞧瞧,我这里就穿着呢!”成国公朱纯臣拉开衣袍向张之极炫耀着。
“嘿,还真不错啊!”张之极上手摸了一下,“又软又轻便。”
“英国公不凡穿上试试,如今夜里凉,可得注意保暖啊!”旁边的陆延劝说道。
“哎,是是,我来试试哈!”张之极一试之下更是满意。
“这个毛衣好啊,咱们老头子穿着也舒服,可比棉衣好多了!”
张之极道:“继之啊听闻这些毛衣都是你发明的,真是能耐啊!允文允武,还懂得这些纺织!厉害!”
陆延谦虚道:“英国公过奖了,在下出身江南,家中有多家织纺,自然对于纺织有一些了解。”
“我到了辽东之后啊,发现去年天寒暴雪冻死了不少牲畜,一些羊毛羊皮啊都丢在那里没人要。”
“我就想着能不能利用起来,如今这天气一年比一年冷,这冬天可不好熬啊!”
张之极连连点头:“你说得是啊,这一到了冬天,我是手也冷,脚也冻,这日子可难熬了!”
陆延道:“英国公说得有理啊,所以我来京城后又弄出一种石炭,不但没有烟雾,还更耐烧,这下子老百姓的冬天也好过了!”
“不知道英国公可有兴趣入股啊?”
朱纯臣立即显摆道:“张老弟啊,老哥我已经入股了占了一成股份!”
“继之的本事那是不用说的,陆记商铺可不只是整个京城都有名,便是大江南北都有分号!”
“反正跟着他,是吃不了亏的!”
“要不是陛下已经给继之赐婚了,我都想把孙女嫁给他了!”
张之极立即拆台:“继之,你别听他的,他家的孙女可不成,女红女德那是样样不如我家孙女!”
朱纯臣不高兴了:“胡说,我的孙女比你强,你家的孙女天天溜到街上去乱逛,这像是正经姑娘么!”
张之极怒道:“胡扯!”
眼看着两人就要急眼了,陆延只能出来打圆场:“两位公爷别急啊,你们家的姑娘都好,不过咱们现在讨论的是咱们那京城公司。”
张之极却是耍起了脾气:“继之,你说谁家的孙女好?”
朱纯臣也道:“对,你说说到底谁的孙女好?”
陆延无语,这叫他如何选择,选哪个势必都要得罪另外一个。
陆延道:“两位公爷,小子初来京城,对于两位姑娘也没有了解,不如寻一日一同见上一面,再做决定如何?”
张之极立即道:“想都别想!”
朱纯臣笑骂道:“你小子想得倒是美,当日你凯旋而归,策马游街,可不知道勾了多少姑娘的魂儿!”
“便是我家孙女也念叨过你!我可不能让你害了我家孙女!”
张之极立即点头:“对对对!”
陆延道:“行吧,不见就不见,咱们还是谈谈京城公司的事吧,不妨和两位公爷说,陛下也在其中占股的。”
张之极立即道:“什么竟然有此事,那老夫也要入股。”
陆延其实并不担心他们不入股,因为这些世家勋贵家中都积攒了大量钱财花不出去!
可谓是贯朽粟陈!
世家勋贵数百年的积累,以及明朝中后期白银大量流入中国,这让这些世家积累大量钱财。
反而是因为土地终究有限,而各行各业已经趋于饱和,他们想要入场也不容易。
又加上朝廷限制出口贸易,导致这些人空有钱财花不出去!
只能烂在仓库、地窖之中!
而如今,陆延给了他们一条赚钱的路子,哪里怕他们不投钱!
赚多赚少先不说,只要能赚钱,总比钱财烂在仓库里要好!
“你说一股十两银子,那我先买两千股!”张之极直接说道。
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混账,你还敢跑到我家里来!”
张之极转头便看到了小儿子张世则站在院子中,满身酒气。
“逆子,这岂有你说话的份!给我回房去!”张之极喝道。
张世则乃是妾室所出,因为老来得子平素颇为溺爱,但如今小儿子在这么多人面前让他下不来台,张之极有些火大。
张世则原本就满肚子不忿,嚷道:“爹,你是不知道,今天我差点就被人打死了!便是这陆延所为!”
张之极哪里不知道儿子的德行,看他活蹦乱跳的,还能喝酒,显然胡说八道。
“孽障,还不快滚!”
朱纯臣还在旁边拱火,“哎呀,张老弟啊,看来你有家事要忙,那我们就先告辞了,下次再一起喝酒!”
张之极大感丢脸,抽出腰带就上前:“混账,你说你差点就死了,老子倒是要看看你伤哪里了!”
重重几鞭子抽下去,疼得张世则哭爹喊娘,他哪里挨过这样的打啊!
特别是朱纯臣和陆延两人一边喝酒一边把他当做猴戏看,那完全是身体和灵魂双层屈辱啊!
“爹,爹你别打了!”张世则终于吃不住,求饶起来。
“那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张之极身子骨到底不如朱纯臣,打了几下就气喘吁吁。
张世则挨了打,倒是不敢乱说,就将李芮找他帮忙撑场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爹,这真不是孩儿闹事!”
张之极揪着他的耳朵,“蠢货!被人家当枪使了还在那里傻乐!”
“那些个书呆子和咱们能是一路么!”
“你去给陆贤弟敬酒三杯,此事便算了!”
张世则顿感委屈:“我不去,错的又不是我!”
张之极提起腰带:“你去不去?”
张世则顿时一缩脖子:“我去还不成吗!”
张世则端着酒杯不情不愿地来到陆延面前:“那个,陆延,此事算是我错了”
“喊叔父!”张之极道。
“啊?”张世则长大嘴巴,“他年纪比我还小呢!”
这话倒是没错,张世则已经二十六七岁了。
张之极冷着脸,“你好意思说,这么大年纪活到了狗肚子里,还不如人家继之一根汗毛!”
“哎呀,张老哥言重了,世则这孩子还是不错的。”陆延笑眯眯的。
张世则恨得直咬牙,但在老爹那严厉的眼神之中,只能认怂,喊了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