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老子……啊!”
一板砖拍脑门上,孙瘸子晕过去了。
陈楠回头看,好家伙,孙瘸子那帮手下没一个站着的,全躺地上了。
郑鸿兵几个下手狠的还在往人身上踩。
“打住打住,”陈楠连忙喊道,“真想弄死人让我赔钱啊?”
郑鸿兵尴尬地挠头,陈楠没喊停,他们也不敢停啊。
“都给我进去把生产设备收了,小徐,合同带着吧,按合同里的接收。”
徐宁涛招呼人进去了。
马步桑和刘淝哪敢拦啊,还想着多活几年呢。
“小陈老师,是宁中那位让过来的?”
陈楠含糊不清地应了声,就说:“行啊,老马,敢假冒我的产品,胆子有点肥啊。”
马步桑一惊,看着陈楠把货车后面一开,一堆的冒牌红薯干哗啦啦地落下来。
他脸色瞬间煞白,急忙看刘淝。
“与我无关,我没让他干这种事。”
刘淝急忙撇清关系。
马步桑铤而走险,跟他都没打招呼,要不他铁定要拦住,不让他干这种蠢事。
“能耐不小啊,老马。”
陈楠往他衣服上一擦,手掌上的血就抹上去了。
“这个……孙瘸子追得急,他是个不识数的,欠他
钱的到期没还,断手断脚的都有……陈厂长这是为民除害了。”
陈楠一声轻笑:“为民除害?能找他借高利贷的有几个好人?”
连马步桑都给骂上了,马步桑还只能腆着脸说对。
“你的货还你,钱你得给我吧?”
“这……那边还没结款……”
“我还要等你结款?”陈楠声音一高,“货车上一共一万包,两块钱一包,一共两万。你别跟我说你没钱,刚才你和孙瘸子说你还有三万!”
马步桑还想拖延,那三万是厂里上一季度卖出去的糖果的回款。
就看郑鸿兵和两个人抬着封装机过来。
郑鸿兵走过一个孙瘸子的手下,抬脚就朝脸踩上去:“欸,还敢抬头。”
艹!太莽了!
“我给陈厂长拿钱。”
陈楠还不忘告诉他:“没拿光你的钱,你要怕孙瘸子找你,剩下那一万你拿着赶紧跑路。你还年轻,有机会东山再起。”
这是人话吗?就借你五万,价值十几二十万的设备都拿光了,还用你安慰我?
刘淝像根柱子站在旁边,笑也不是,哭也不是,走也不敢走。
陈楠等钱到手了,突然说:“老刘,教师节收了不少东西吧?”
刘淝心脏就一阵狂跳。
这点钱你也盯上了?
“没,没多少,都是家长们的好意。”
“别慌,我又不举报你。”
刘淝笑得更加难看了。
搬设备都搬了两趟,陈楠人就没走,一直在那站着,等到连扫把都拿走了,他才朝瘫靠在铁门那喘气的孙瘸子走去。
孙瘸子抹着嘴角的血,眼睛一只肿得老高,只能用另一只眼看人,但眼中全是凶光。
“你们是哪里来的?”
“凤栖坪。”
光就这三个字,就让孙瘸子一阵胆颤。
连稍远处的马步桑都后悔不迭,转头问刘淝:“他家是凤栖坪的?”
“好像是吧。”
马步桑欲哭无泪,难怪陈楠带来的人都跟疯子一样。
十五年前凤栖坪为了抢水源,全村出动跟附近的村子械斗,扛枪带炮的,死了十几号人,连警察来了都劝不住。
是整个丰源出了名的民风彪悍,肆无忌惮。
别老以为农民就跟老实巴交划上等号,那是没触碰到他们的利益,一但起了冲突,那是抱团死战,寸步不让的。
马步桑能想到,孙瘸子当然也能想到。
陈楠蹲下来拍着孙瘸子的脸说:“你给我老实点,一个混混,弄死你跟弄死条狗没区别。”
孙瘸子默然低下头。
看他没了野性,陈楠就把刘淝叫过来:“老刘,你看我拿了设备,总要搞生产吧?”
“你还要做糖果生意?”
“要不我拿回去做摆设?”
“那钱不是宁中那位的吗?”
“我跟他是一家人。”
刘淝一惊,难道也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陈楠微笑道:“我那厂子地方不够用了,旁边那块空地不也是县中的吗?免费给我用两年。”
“这不大好吧?要周校长同意。”
“周校长跟你穿一条裤子的,你帮我公关了。”
刘淝心想,我他妈成什么了?
一扭头马步桑人不见了,估计是拿着剩下的钱去找家人跑路了。
一个阴恻恻地声音在说:“刘主任,马步桑跑了,我惹不起凤栖坪的人,我还不能找你吗?”
刘淝体内仿佛有条恶龙在咆哮,他捡起陈楠扔下的板砖,冲着孙瘸子身上就一阵狂拍。
“我他妈是干部!你一个混混敢威胁我!我弄死你!”
也不知拍了多久,孙瘸子的声音越来越弱了,刘淝才一阵慌乱。
“喂,你醒醒,艹,不会死了吧?”
说着他头也不回地跑出去了。
第二天中午,陈楠跟学校
签了协议,把墙给推了,隔壁那块还没平整的上千平空地就归食品厂了。
徐宁涛找来工人,先要把厂房给盖起来。
昨天拉来的设备还用雨布盖着,要等到厂房盖好再搬进去。
陈楠则要把原来龙马糖厂的工人过滤一道,能留下的留下,不能留下的就让人滚蛋。
苏晓艳抱着倩倩在说:“村里都巴望着再招工,你要扩厂扩产的话,先考虑村里的人吧?”
“做糖跟做红薯干不一样,招工也只能做初级工学徒工,先得把工艺学会了。”
“那招是不招呢?不少人都在打听消息。”
“招是还得招。”
陈楠掐了掐倩倩的小脸:“先招五十人吧,让龙马留下的老带新。”
苏晓艳把女儿抱走了:“别老掐她脸,都圆得跟个桃似的了。”
陈楠走到墙边看施工队,边瞟了瞟刘淝,见他心不在焉就说:“孙瘸子人没死,被你拍傻了,什么事都不记得了。”
刘淝怔道:“啊?”
“他那些手下你也不用操心,树倒猢狲散,没人管他的事。”
刘淝大大地松了口气。
陈楠就淡淡地说:“他借给老马的钱,有一部分也是跟人借的,别人会不会找上你,那就不知道了。”
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