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彦来了?
早不来晚不来,偏挑了此时来。
萧琛冲着门外怒吼:“让他滚!”
今日谁别想坏他好事。
抱着云初大步流星朝着床榻去,然而才刚把云初放在床榻上,门外不知死活的小厮又喊。
“可赵世子说,今日若见不到云姨娘,便不会离开。”
萧琛忽地懊恼。
上次赵彦来找云初时,他便该杀了他!
如此也省的此人坏他好事。
此刻云初思忖再三便比划起来。
督公就让我去一趟吧,否则他若真在府外守一夜,明日一早皇城中四处传言此事,于督公声誉不好。况且如今我既是嫁给督公,有些事也该与他说明白。
像是怕萧琛不同意,她想了想又特意比划。
督公若是不放心,可随我一同前去。
萧琛是不放心,但他是不放心赵彦。
此人上次在府门口便敢对云初动手动脚,他怎能放心?
迫于无奈,二人只好一同出去。
跨出府门的刹那,赵彦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来。
“云初,你……”
在看到跟在云初身后出来的萧琛时,赵彦脸上笑容僵住。
萧琛只是站在云初身后。
“赵世子有话同初儿说,只管说就是,本公只是听着。”
可他在这,赵彦到底是不自在的。
衣袖下的双手局促的攥攥拳。
可来都来了,有些话他必不会再藏着掖着。
“云初,你怎能嫁给他为妾室?你我之间还有婚约在,你如此做,置我于何地?为何……为何就不愿再等等我?我就快要说服我娘答应让我娶你进门了!”
说到最后嗓音竟染上一丝凄楚与不甘。
可即便他这般难过,云初也还是只能将二人之间的事挑明。
表哥,你我之间,今生有缘无分。往后表哥就莫要来找我了,否则下次我便不会再见你。
既是嫁给了萧琛,她当然也该与赵彦保持距离。
可赵彦却不愿相信眼前她所比划的都是真的。
他不信云初会甘愿嫁给一个阉人!
阉人……有何好的?
九千岁无非就是有些权势、有些银子罢了。
除此以外,如何与他相提并论?
“云初,你定是被他胁迫了,才如此说的,对不对?”赵彦试图从云初脸上找到一丝撒谎的痕迹。
云初摇头。
督公不曾胁迫我,我是甘愿嫁给他的。他待我好,事事为我着想,我如今亦是心中只有他。表哥若是为我好,往后就莫要来了。
这番比划,却看的赵彦脚下踉跄。
连退两步,险些摔倒,幸好扶住了墙。
他一脸的难以置信。
可站在云初身后的萧琛却是又惊又喜。
原来她心中如今只有他一人!
“不可能!你定是在骗我!今日为了出来见你,你可知我是如何来的?母亲将我锁在院中,我只能翻墙出来,还伤了脚!云初,你怎忍心如此伤我?”
赵彦红了眼,泪眼婆娑的模样看的云初亦是心中难受。
她心中也曾有过他。
可二人之间隔着太多,赵彦过不来,她也过不去。
此刻看着他这般失魂落魄,云初也不禁红了眼。
表哥,你有文采、有抱负、又是正人君子,以后会遇到更好的女子。
这是她所期盼的,也是她对他最后的祝福。
然而赵彦却是哽咽着摇头,“不!云初,我知道,都是我太懦弱,才会至今都没能说服母亲准你进门。来日我都改了可好?你回来我身边,求你!”
他还是执迷不悟。
云初抬手,意欲比划,可却迟迟不曾动手指。
她轻轻摇头,眼神坚定。
即便没有一句话,也没有任何的比划,可这也足以让赵彦看得明白。
她是真的不会回到他身边了!
他再也站不住,当即摔倒在地上。
云初见状也不曾伸手去扶他,只是眼神无力的望着他,几息后转身回了院子。
萧琛低声吩咐:“备马车,将赵世子送回去。”
“是。”
再度回了寝屋,云初坐在椅子上,久久不曾回神。
就连萧琛去到她身边,她也不曾察觉。
“初儿说他是正人君子,那本公是什么?”
云初仰起头,看向站在她身后的萧琛。
表哥在催情香的促使下,仍旧不曾对她生出非分之举。
但萧琛嘛……
指尖蓦然发痒,险些将登徒子的手势比划出来,但好在是强压下指尖欲望。
她扬唇一笑,违心的比划着。
督公自然也是正人君子。
这话萧琛自己都不信,“本公可不愿做什么正人君子,好生无趣。”
指腹轻轻挑起云初的下颌,低头吻上。
肆无忌惮的攫取,云初不知何时被他打横抱起。
玉臂紧紧环颈,她羞红了脸靠在他胸膛上。
“初儿方才是想比划本公是登徒子?”
虽是问话,可却更似笃定。
都这会儿了怎的还秋后算账呢?
云初双臂抱着他,没法子比划,只是靠在他胸膛上,气息乱的不成样子。
直到被放在床榻上,她正欲比划解释一番,却见帷帐落下。
他欺身而上,大掌钳住她手腕。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纵是登徒子又何妨?”
烛火摇曳,俊朗面容近在咫尺。
云初仰起头竟破天荒的主动吻上他。
萧琛先是一惊,但转瞬便笑着占据主动权。
相较于之前那两次,今夜的他似是分外温柔,云初虽是说不出话来,但喉间溢出轻喘却绵绵不绝,香肩的胎记显露,被他次次吻过。
情到浓时齿尖轻咬,留下痕迹。
是夜。
屋内旖旎声不断,直到天色初亮,方才停下。
云初本就说不出话,被他折腾的实在是累了,连指尖都不愿抬一下。
只是睡着前,仍在心下暗暗骂一句:果真是个登徒子!
从屋子里出来,萧琛却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
他低声吩咐:“今日谁也不准前来搅扰云姨娘的好梦。”
“是。”
等云初醒来时,已近午时。
起床盥洗,又命夏燕打水来,沐浴更衣。
等她褪下衣衫坐在木桶中,夏燕看着她肩头上的痕迹登时呆在原地,下一瞬整张脸唰的红了。
云初循着她的目光看去,才察觉到她肩上的斑斑痕迹。
她赶忙往水里缩了缩,脸红至耳根。
不料夏燕却一声长叹,猝不及防来了句:“真是委屈你了。”
督公权势再大也是个阉人,看来昨夜是没少折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