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奴记下了。”杨嬷嬷应声。
云清河偷瞄萧琛一眼,忙道,“云初丫头,你放心,叔父会派人照顾好你娘的,绝不会再有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
“你婶母一时糊涂,她如今已经知错,叔父亦会罚她。”
云初闻言看向云清河。
叔父,打算如何处罚?
云清河不由得一愣,他只是随口一言,没想到她竟然当真了。
他略微沉吟,方试探地问道,“就罚她禁足一月?”
“禁足一月未免太轻了,本公听闻柱国寺近日在准备庙会,柳氏应当去寺里住上一月,潜心祝祷,静思己过。”萧琛淡淡地说道。
“是,下官这就命人收拾东西,将贱内送去柱国寺。”云清河不敢反驳,当即答应下来。
云嫣愤然地瞪着云初。
萧琛的目光落在云嫣的身上,“云嫣姑娘忧心其母,便一同去吧。”
“是。”云清河应声。
云嫣张了张嘴,如鲠在喉。
萧琛目光一沉,“云大人,林夫人的身子可能日渐好转?”
“九千岁放心,下官定寻最好的大夫给长嫂医治。”云清河保证道。
萧琛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云初的身上。
如此她能心安几分。
云初向萧琛投去感激地神情。
林华忍不住轻咳几声。
云初瞬间紧张起来。
娘,您快回屋休息,外面有风。
她扶着林华回了屋,杨嬷嬷跟随在侧。
“娘没事,大夫已经来看过了,喝些药便没事了。如今九千岁开口,你婶母与嫣儿不在府里,你也能安心了。”林华轻拍她的手背。
云初点了点头。
“回去吧,莫要让他等久了。”
云初不舍地点头。
“去吧!”林华摆了摆手。
云初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方才迈步出屋。
萧琛见她红着眼眶,心底升起一抹异样的感觉。
“本公之前说过的话,亦当真,你往后可在督公府来去自由。”
云初闻言,眼前一亮,嘴角扬起笑容。
“回去吧。”
云初点头。
萧琛朝着她伸出手。
云初有些诧异地看了看他的手,随即将手搭上。
萧琛牵着她离开。
云清河,柳氏以及云嫣好生相送到府门口。
“下官恭送九千岁!”
待马车离开后,云清河顿时松了一口气,看了眼怯懦地柳氏。
“还愣着干什么呢?你们惹出来的好事,还不赶紧收拾东西去柱国寺。”云清河没好气地说道,随即拂袖离开。
马车一摇一晃行驶回督公府。
云初似是卸了力一般,整个人毫无气力地靠在马车车厢上。
肩膀伤口的疼痛,令她面颊苍白,额头布满薄汗。
“楚问快些。”萧琛见她如此难受,催促道。
“是。”楚问应声,驾着马车快了些。
很快,马车在督公府门口戛然而止。
萧琛将云初打横抱了下来,径直回往主院。
云初窝在他的怀里甚是柔弱。
他将她放在榻上,夏燕见到她衣裳带血,担忧不已。
“这是怎么了?”
“去拿干净的衣裳来。”萧琛吩咐道。
“是。”
“把药箱先拿来。”
“是。”
夏燕率先将药箱拿来,又从柜子里拿来干净的衣裳。
萧琛欲要将她肩膀处的衣裳褪下,却被云初制止,她握住他的手腕。
“本公帮你换药。”
云初松开手,露出受伤的肩膀,他动作轻柔地将沾了血的药布解下,露出渗血的伤口。
他从药箱里拿出药布轻轻擦拭周围的血迹,又拿出金疮药撒在上面,随即缠上药布。
他的倾身靠近,让她感觉到他身上的温热,以及他的味道,甚是好闻。
她仰头看他,瞧着他宛若鬼斧神工雕刻而成的面颊,眸光浮动。
萧琛迎上她的目光,喉咙滚动。
“这么看着本公做什么?”
云初摇了摇头。
他指尖时而触碰到她滑嫩的肌肤上,让他心底升起一抹异样。
待重新包扎过后,萧琛收回手。
“让夏燕帮你换衣裳。”他说罢离开屋内。
夏燕朝着门口张望一眼,确定他离开后,方才开口,“云初,督公待你真好!他还亲自给你换药呢!还抱你回来!”
“若说督公不喜欢你,我是不信。”夏燕笑道。
云初摇了摇头。
你就莫要说笑了!
夏燕帮她更换衣裳,止不住打趣,“云初,督公若论相貌,是仪表堂堂,若论权势那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唯独是内官,不然他定是皇城里众多千金争先恐后要嫁的人。”
云初笑了笑。
“云初,你喜不喜欢督公?”夏燕兴致勃勃地问。
云初一时并未言语,她的话的确问到她了。
谈何喜欢?
如今只盼着那个秘密一直隐藏下去才是,别的她不敢妄想。
“你若是喜欢督公也没什么的,很正常的,你不用不好意思。”夏燕见她闷头不语,还以为她害羞。
云初嘴角一抽。
夏燕,你想多了!
“好吧!好吧!就当是我想多了。”夏燕笑着耸了耸肩。
二人在这边闲话。
萧琛待在书房内,墨江从外入内。
“我回来了!”他自顾自地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喘了一口气。
“如何?”萧琛难掩迫切,询问道。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墨江告知他实情。
萧琛并没有惊讶,反而似是舒了一口气一般。
“我怎么看你,好像更希望她不是。”墨江捕捉到他细微的神情。
萧琛敛了敛情绪,又问,“到底查的如何?”
“她的确不是你要找的人,她是淮江附近村里出生的姑娘,家境贫寒,幼时父母双亡后,跟随叔父长大,但她叔父嗜酒成瘾,后又染上了赌博,便将她年仅十岁的时候卖给了人牙子。”
墨江将查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知。
“那人牙子专门买些姑娘,卖去青楼。她虽年少但萌生了逃跑的念头,并且还带着其他姑娘一同出逃。你所说的她为了救人而留下的伤痕,也是真的,她救得正是同逃的姐妹,与我们的督公根本扯不到一点关系,她那个时候连皇城的城郊都没有来过。”
萧琛闻言了然地点头。
“既然她不是你要找的人,如何安置?”墨江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