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苏禾的冷漠,陆听寒努力克制着想要充进去质问他的冲动。
两侧握成拳的手却表露了他来这里的目的不纯。
周笑笑却拦住:“这得是瞎了吧!现代人了,这边这么暗,还是说你在跟人完捉迷藏?”
陆听寒有些不耐烦,想直接走了,反正她在那头也没看清自己的脸。
“打扰了,我现在走。”陆听寒想从另一条楼梯下去。
周笑笑直接一把抓住,在兵营苦练的擒拿自从回家后就没有机会露手。
没想到,看着斯斯文文一男的,力气会这么大。
陆听寒没有经过训练,跟人打架都是用小时候抓野猪野鹿的野法子。
胜在敏捷,速度快,倒没有吃太大的亏。
“让我走,不然你会后悔!”陆听寒最后时刻还不忘威胁人。
“滚蛋,你走了我才会后悔。”到底是打不过练家子,陆听寒直接被反剪刀手扣在了周笑笑的面前。
迎着月光,周笑笑探过头看见那张脸,说不出的感觉。
俊美但不过于张扬,身形高挑却不会让人觉得压迫,是一种很让人想要亲近的气质。
只是,拥有这份气质的男人脸上,露出的表情异常阴郁。
跟周身气质完全不相符的表情让他显得有些狰狞。
“说,你来这干嘛?变态?”周笑笑眯着眼睛,重新昂着脖子看他的后脑勺。
“放开我!”陆听寒快气疯了,正发力要挣脱她时,又被周笑笑一踹,重新跪到了地上。
他等待着机会,只要她一松劲,自己便可以把她反摔。
然而,周笑笑是直接压着他去了苏禾的房间。
陆听寒气愤的情绪里竟然有些紧张,他忐忑的被周笑笑拉着到了苏禾的房间。
这种情绪一闪而过,就像他曾经答应苏禾不在跟洛雨芯接触但是每次洛雨芯找他他还是会出手帮忙一样。
明明他没有错,但就是怕苏禾会因为自己不听她的话而再也不理自己。
房间没有开灯,周笑笑意识到苏禾已经休息了,便放轻了步子,把陆听寒绑在了一张椅子上,跟犯人刑讯似的。
陆听寒也压着声音,对着周笑笑恶声的小声说:“放开。”
周笑笑直接拍了陆听寒的头,语气也很恶劣,但忘了收声:“不放,你能拿我怎么样?”还做了个鬼脸。
陆听寒脸上一片阴翳,眼眸沉静的看着周笑笑,试图用眼神杀死她。
但周笑笑直接拿着快布,把他的眼睛蒙上了,还把他的嘴巴也绑上了。
哼!她周笑笑最讨厌渣男了,尤其还不会疼女人的渣男。
周笑笑反身,打开虚掩的门,看向暗处躺在床上的苏禾。
苏禾根本没有睡,以她多年的集体军营生活判断,睡着的人可不会这么乖,一点声音都没有。
周笑笑直接凑到苏禾面前,温声开口:“姐,别装睡了。”苏禾眼皮子动了一下,周笑笑继续开口:“我认为,化解悲痛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胖揍那个让你难过的人。”
苏禾忍不下去了,周笑笑靠的太近,让她很不习惯。
“姐,那个渣男被我绑在客厅里,我扶你起来,让你看看他离开你之后过的有多惨。”
苏禾神色莫名,周笑笑开了灯,苏禾慢慢的挪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周笑笑也过来了,刚想开口说:”你的报应到了”的时候,苏禾制止了她。
沉默无声中,陆听寒感觉到了苏禾的气息。
多年的相处让她们两个无法忽视对方的存在,彼此身上的气息互相在熟悉不过。
“阿禾?”陆听寒长了长嘴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又哑了。
最近总是这样,想她想的厉害的时候,便说不出话来。
只有强压下那股思念,工作生活才能恢复正常。
苏禾看着这张自己无比熟悉的脸,越看越生气,握着那杯想要泼过去的水的手一直微微发着抖。
她有好多好多的委屈想说,好多好多的问题想问,但是想起他对自己的漠视和各种不分场合的侮辱,她便说不出来。
曾经她们多在乎彼此啊,刚恋爱那会,就算分开一秒钟都伤心的要命。
“阿禾,对不起,为任何事。”陆听寒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像是怕惊吓到窝里的小白兔。
苏禾听见了,周笑笑也听见了。
苏禾依旧、努力的、尽量的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至于一见到这个人就乱了思绪。
“陆听寒,我不在乎你相不相信我了,就算以后外面谣传我杀人放火,我也不会关心你听见了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回来质问我这是不是真的,会不会心里对我有芥蒂,我也不会接受你的道歉,从此以后,你我就当陌生人,别再找我。”
“不可能,我们说过,要在一起一辈子。”
“互相爱着的人才能在一起一辈子,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苏禾喘着气,虚弱的身子经不起这么大的情绪起伏。
“洛雨芯算怎么回事,你在外面养人,还要配合她一起侮辱我。”
“我可以给你们腾地方,我走就行了,但你又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难道你把把我关在你家里叫做在一起一辈子!”
“你怎么能变得这么恶心!”
陆听寒眼睛被蒙着,看不见,听觉便变得尤其灵敏。
他感受到苏禾身上由委屈迸发成的怒火,她在对着自己控诉。
陆听寒一直爱着苏禾,从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爱上她之后,到现在从未变过。
只是,随着少年长成,步入社会,脱去青年的青涩,经历过的种种让他对于爱这个字有些迷茫。
洛雨芯热爱舞蹈,可以为了它的梦想保持体形不吃饭,在舞馆练武一练就是一整天,日日如此。
周景也有爱的东西,他爱兵器,周景曾带过陆听寒谢怀安这些人偷偷去过周老的兵器库,那会陆听寒发现周景一看见这些兵器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连整日里不修边幅痞里痞气的表情都一秒变得严肃认真,抚摸那些枪支时小心翼翼,生怕弄碎。
那会的陆听寒看着自己的好友,她们都有自己的热爱,都在为着自己的热爱努力的奔跑着,
他便想着自己的热爱,他一场热爱苏禾,在他眼里,苏禾便是一切。
但是,苏禾想要的是自由。
“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想过和我结婚,所以再跟我的婚姻里,你无时无刻的想逃,对不对。”
陆听寒真正不敢想的一直是这个。
他是个穷小子,靠着些运气开了家公司,有靠着老天的偏爱做到现在这个规模。
可以说,他人生里唯一受挫的事情便是和苏禾的这场婚姻。
苏禾拒绝过他的多次求婚,以各种理由。
在打算求第四十九次婚的时候,苏禾答应了。
陆听寒还记得那是在国外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街道上,他随口一句抱怨:“你宁愿要棉花糖都不愿意嫁给我,我要追求的热爱太过崎岖了。”
“你要是现在能变出一枚戒指,我立马嫁你。”苏禾捧着一个棉花糖,笑容灿烂。
陆听寒等这一刻等了好久,他立马单膝跪地,掏出从未离身的水晶戒指,不贵,那时的陆听寒公司刚起步,没有很多钱。
苏禾当时接受的表情有些夸张,陆听寒看见她有些出神的脸,有些难过,总觉得苏禾答应嫁给自己是在妥协。
她们的婚后生活和恋爱生活依旧甜蜜,洛雨芯时不时的会插在她们中间,无论在任何场合,对苏禾都是各种恭维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