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平南在电话里并没跟我明说,而是让我在殡仪馆对面的饭店里等他。
见面之后,胡平南盯着我看了许久,沉默了足足一分钟方才开口道:“你知道什么叫做双生灵吗?”
“双生灵?啥意思?”我被问的一愣。
“正常人的身体里只有一个灵魂,但有些人的身体里却有两个魂。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会体现出来,最具体的表现就是精神分裂症。”
胡平南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根据你所说的,那贾晓玲在死之前已经表现出了精神不正常,所以我怀疑她是双生灵。”
“最关键的是,我怀疑是有人刻意的催化她身体里的另一个灵体,也就是说她的死,是人为的!”
听完了他的话,我楞了许久方才回过神来。
但无论如何,问题的关键点在于现在我该怎么办。
胡平南说:“现在贾晓玲已经死了,我估摸着应该和普通的阴魂不一样。”
“如果形成一种鬼不是鬼,妖不是妖的东西,那就麻烦了。”
“现在我被她给盯上了,不会缠着我一辈子吧?”我小声的问。
胡平南微微皱起了眉头,沉吟了片刻才说:“她死的时候看了你一眼,你就会被她缠一辈子。解决问题的根本就在于如何化解她的怨
气,只要怨气消除了,贾晓玲的魂也就散了。”
“那怎么化解?”我赶紧问。
胡平南说想要化解贾晓玲的怨气就必须要找到怨气的根源所在,但现在我们并不知道贾晓玲怨气的根源在哪。
而想要查出根源所在,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找贾晓玲问。
当我听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这贾晓玲都死了,还咋问?
“走阴!”胡平南严肃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而且……还必须要你亲自去办。”
走阴?
听到这,我微微皱起了眉头。
对于过阴这种事我并不陌生。
之前张老爷子就因为亲自走阴而中了阴魂咒。
张老爷子有张家列祖列宗的功德护身,更有阴差相助,即便如此都差点没回得来。
而我孤身一人,没人保着没人护着,一旦过阴,那基本上就是九死一生。
其中的凶险程度,可想而知。
所以当我听完了胡平南的话,便陷入了沉思,一时之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过阴是个非常危险的举动,等于直接把亡魂从地府召上来,那可是在阎王爷的手里夺人啊。
搞不好,我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但事到如今除了这个方法之外,也没了其他法子。
沉思许久,最终我还是
下定了决心,决定要冒险试一试。
正如老齐所说,我现在是需要成长了,有些困难必须要我自己去解决。
“上次镜灵的事我没能帮到你,这一次走阴,我帮你,到时候咱俩一块过阴。”胡平南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异常坚定的说。
我摇了摇头:“不用,到时候你在旁边看着就行,至于过阴……我自己来!”
“你自己能行吗?”胡平南微微一皱眉,显然对我的实力持有怀疑态度。
我笑了笑,也没再多说什么。
“那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胡平南把杯中之酒一口干了,站起来说:“这件事不着急,要等贾晓玲头七那天才能做,在这段时间里,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我点了点头,在这几天的时间里,无论多难我都必须要咬牙挺住。
不过有老齐跟李娟在我身边陪着,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跟胡平南分开了之后,我就溜达回了殡仪馆。
坐在殡仪馆的大门前,我抽着烟,心里是真堵得慌。
贾晓玲好端端的怎么就会自杀了?
还有她家里的那个布置,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那布置非但是没给她辟邪,反而还招来了那么多的脏东西,这才导致她精神错乱,让双
生灵被唤醒,从而自杀。
不难看出,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在贾晓玲客厅里布置阵法的那个人!
“哒哒……哒哒……”
正当我想着的时候,突然一阵高跟鞋走路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起初我也没在意,虽说这里是殡仪馆,但上班的同事也有穿高跟鞋的,没啥可奇怪的。
可我是越听越觉得这高跟鞋的声音像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说不出的熟悉。
我下意识的抬头往前面看去,只见一个女人的身影正踩着高跟鞋缓缓往我这边走来。
当我看清楚那女人的长相,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胡茉莉!
那女人居然是胡茉莉!
“你……你是人是鬼?”
我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忍不住惊呼道。
“刘……刘哥,你喝多了吧?什么是人是鬼,别吓我啊。”
可是当那女人开了口,我才发现根本不是胡茉莉,而是业务部新来的小王。
我揉了揉眼睛仔细端详,确实是小王啊。
难道刚才是我眼花了不成?
“没……没事,我跟你闹着玩呢。”我尴尬的一笑,赶紧往宿舍走去。
虽说只是虚惊一场,但我始终觉得胡茉莉还没死,她早晚还会出现在我面前。
回到了宿舍,张哥跟老齐,大斌子三人都已经睡着
了。
人多了,我也就没那么怕了。
躺在床上,我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就觉得房间里的温度越来越低,仿佛是开了空调一般。
我下意识的伸手要去拽放在一旁的被子,可哪知道一伸手,却突然摸到了一个冷冰冰的东西,硬邦邦,就像是一块刚从冷库里拿出来的猪肉。
激灵一下,我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可就在我坐起来的瞬间,一团黑色的头发从上铺垂了下来。
随后,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啊……”
突如其来的一张脸把我吓得够呛,直接就喊了出来。
“咋了,大半夜的鬼叫什么呢?”
大斌子小声嘀咕了一句,翻了个身继续睡。
而老齐则是从床上下来,打开了灯。
他先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的上铺,小声的问:“刘志,怎么了?”
我冲着老齐摆了摆手:“没事,做噩梦。”
“哦,那就好,有事喊我。”
老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便回了自己的床。
我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算缓过来。
那张脸已经消失不见,床上除了一床被子之外也没其他的东西,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但我知道,刚才我所看到的,绝不是幻觉!